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種可能性
與紐約所在城市的維度重疊，不被人感知的鏡像空間內。
城市街道被無限拉長，扭曲了內在林立的各大建筑，現實的車輛與路人倒影般的呈現，很快又流光掠影的斂去…
一個只穿著大褲衩，赤著上身的黑人乞丐在漫無目的走在街道上，他手中提著僅剩半個罐頭的袋子，臉容憔悴的蒼老了十歲不止。
‘咕嚕嚕——’
布魯法師捂著癟下去的肚子，看了看袋子里的半個罐頭，有氣無力的連連嘆息，靠著一家商店的門口臺階頹然坐下。
自從被凱爾洗劫過后，他在這已經足足待了兩周時間，失去了懸戒法器，就如同失去了打開提取法力門戶的鑰匙，無法動用一切與法術有關的能力。
而一個法師，沒了法術，充其量也只是一個意志力略強的普通人，只能困在這遠比沙漠腹地還要令人絕望的空間之內。
鏡像空間，按照現實場景與事物的模子構建，又與現實無關，這里沒有存在一切土著生物，食物類物品存在，卻無法食用。
“難道我真的要困死在這地方了？”
布魯法師內心蒼涼，將最后半個罐頭食物解決掉，沉思片刻，還是用手指扣出罐頭縫隙的殘渣，津津有味的舔舐，“真香。”
“布魯？”
一道淡淡的女性聲音，勝過的從旁側傳來，布魯法師渾身顫抖，忙側身望去，只見一身黃色長袍的光頭女人，異樣的注視著他。
“至尊法師…”布魯法師眼汪汪的，恍惚停頓了半秒有余，而后興奮的手舞足蹈起來，扔開手中罐子的沖向古一法師。
‘啪！’
地面突的往上規則凸顯形成墻壁，布魯法師臉觸墻體的撞在上面。
“看你像什么樣，回去洗干凈一下吧。”站在墻頂上的古一法師搖搖頭，輕揮了下鼻子前的空氣，連隔著三米距離仍能嗅到布魯身上的惡臭。
布魯愣了愣，急切的說：“至尊法師，您可要替我討回公道，那凱爾，他盜…不，是搶走了我身上的所有法器！”
“誰讓你無事的去招惹他人。”
古一法師冷淡的話語，讓布魯略尷尬的摸摸鼻子。
“他真的用懸戒離開了這里么？”古一法師輕聲問。
“沒錯，就在我的面前。至尊法師，您可沒說他也是一個法師。”布魯垂頭喪氣，好死不死，干嘛招惹上那狠人。
“他當然不是法師。”古一法師眼眸深邃，莫名說：“不過在遇到你后，他沒準就是了。”
“這是什么意思？”布魯詫異的看著古一法師。
“說不清楚。以后凡是與他有關的事情，都不要再接觸了。”
古一法師不愿多說，借助了黑暗維度的力量，利用阿戈摩托之眼，仍未能完全窺視到關于凱爾的實際未來線。
可無論未來有再多，哪怕數百萬種的可能性，那個男人仍逃不出離開地球的命運，這對她來說是好事。
如果他不能回來，那一切紊亂的歷史線都該逐漸回歸原狀。
如果他能回來，那就不再是她這至尊法師所能控制的了的——
因為萬千結局之中，凱爾所能回歸地球的可能性，僅有一種。
莊園，二樓的主人會議室。
凱爾放下新的基地詳細設計圖，手撐著下巴，意味深長的自語：“看來，古一已經接走那蠢貨法師了。”
他自從得到那幾張空間奧義的法術卡，并且最近嘗試制造的第一扇固定傳送門已快完工，對鏡像空間，地球空間架構等有了模糊的具體認知。
講道理，以古一法師對多維空間的掌控，應該早就感知到那布魯法師，陷困在這紐約區域的鏡像空間內。這么晚才過去接應，多半也是想借此讓手下人吸取下教訓。
不過，古一法師為什么沒找上門來？
凱爾可是在布魯身上得到了巨大的抽卡甜頭，初步掌握了法師的空間移動奧義，不知多眼饞古一法師身上的卡牌。
活了數百年，不斷探索世界和魔法力量的老不死，假如能抽到古一法師身上——哪怕一張能力卡，那前往宇宙就更有把握了。
可惜。古一法師不主動上門，他也不可能直接去卡瑪泰姬。
凱爾哪知道，古一法師是故意避著他，不想與之沾染上東方所說的‘因果’，牽扯出更多離奇的未來可能性。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擾亂了凱爾的思索，他應聲同意后，一個傭人樸素衣著打扮的女孩打開門，拿著表格檔案走進室內。
“家主好！”女孩遞交檔案在辦公桌上，忙往后低頭看著地板，不敢以正眼目視凱爾。
“有點意思。”凱爾看了看表格資料，略感興趣的問：“你是比那些待選孩童，年紀還略大幾歲的傭人，本來沒資格成為卡徒。沒想到羅根和娜塔莎居然推舉了你。”
“我白天做莊園的工作，晚上就自行練習訓練，就算大上幾歲，潛力也絕對不輸于他們。”女孩倔強的說。
“你為什么不抬起頭來？”凱爾看著女孩問。
“因為家主不是現在的我可以直視的。”女孩微微抬起小臉，眼眸內滿是熾熱的看著凱爾，宛如目視看待真正的神明。
終于知道，為什么她能破例推舉成為卡徒的原因了。
凱爾暗暗吐槽，卻也沒有質疑羅根等人的選擇，對他過度忠誠，與對家族忠誠，無疑是一樣含義。
按照流程，他心念微動的賦予出超級特工，一張透明的藍色卡牌沒入女孩身體，立即見效的改造其基因與身體。
女孩強忍住全體灼燒般的劇痛，很快就明顯察覺到身體在不斷增強，等到身體半分鐘內改造成功，她看向凱爾的眼神更加炙熱與敬畏。
“你可以離開了。記住，以后你就是卡爾家族的成員了。”凱爾輕點頭說。
“謝家主。”新卡徒整個身軀都匍匐在地上，只能以此表達自己獻出全部的忠誠。
連凱爾現在還未明白，賦予能力不止省去了藥劑注射和身體契合等步驟，還在每一個得到能力的家族成員的身心上，深深烙下神跡一般的至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