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衙門的人都怕出門,出去就覺得百姓對他們指指點點的。
唐辭鎮往日最威風的衙門,現在竟然成了唐辭鎮的一個大笑話,被一伙來歷不明的外地人打了,還拿人家沒轍。
人家打了人沒溜之大吉,反而還包下鎮上最大的方源客棧,確切的說,是包了客棧里所有的上房。
但是,客棧掌柜就沒再接待其他投宿的客人。
有人說那客棧掌柜的傻,嫌銀子多。
也有人說那客棧掌柜的才是智者,舍得小利,專心賺大頭。
唐辭鎮的百姓,聽說付氏族長家的惡犬也被方源客棧里那些外地人給踢死之后,一個個的拍手稱快。
而對付家的三天之限,也傳得沸沸揚揚的,有些人就說,那個一萬多兩的什么損失費,絕對拿不到手的。
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就沒發生過這種情況,真的是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但是有些女子就表示,就該要賠償的,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是無價的。
和離之后,所承受的心傷,多少銀子都治愈不了。
因為,雖然和離聽上去,對女子的名聲好聽些,至少比被夫家休掉的名聲要好。
但是對于一個離開夫家的女子來說,區別并不是很大。
因為,這個女子的后半生,注定是可憐的。
除非,女方家里身份地位夠高,又或者有財勢。但就是有那樣的娘家做靠山,再想嫁人,也絕對不可能做正妻之位了,最好的也就是給死了原配的做填房。
而一些大戶人家的男人們,卻說客棧的外地人胡鬧。
說付家一定不能妥協,不然助長了這樣歪風邪氣,以后有跟樣的可怎么好。
對于百姓們的議論,牧瑩寶等人根本就不在意。
她每天就給星辰,施針,讓他泡藥浴。
對于付家的事,牧瑩寶一點都不擔心,自家男人辦事的能力她還是知道的。
京城那邊的消息,更讓牧瑩寶開心,西項大皇子帶領的使團已經到京,代表父皇上了降表。明確表示,西項愿意歸降。撤掉西項國。至于西項以后怎么稱呼,全等延國皇帝輝哥的決定。
牧瑩寶把手中的信看了好幾遍,還是抑制不住的興奮;“薛文宇,怎么樣,咱這次對于西項烏羽國的事,處理的正確吧。多年的頑癥問題,今朝就徹底的解決了。”
“是啊,是啊,我夫人是大功臣。”薛文宇笑著看著媳婦開心的模樣,越看越歡喜。
“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異想天開,說西項和延國不可能真正的和平相處。”牧瑩寶翻舊賬。
當初離開西項之前,牧瑩寶和西項皇后上官霞倆個女人的想法,薛文宇確實是一笑而過,沒當回事的。
薛文宇也是真的沒想到啊,兩個女人想的事兒,竟然就真的做成了!
“是是是,為夫不對,不該小瞧了女人,不該小瞧了你,不該笑話你。”薛文宇老實的道歉。
歉意雖然是嬉皮笑臉的,但確實不是敷衍的。
對于輝哥,牧瑩寶相信,他絕對不會被那些大臣左右,而對西項皇帝周弘一家過份打壓的。
“這件事那西項皇后也很關鍵,所以說,女人的枕頭風才更厲害。”薛文宇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到。
這話聽著像是調侃,但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
“所以說啊,選對另一半很重要。遇到相同的一件事,身邊最親近的人說什么樣的話,都能影響到事情的決定發展走向。”牧瑩寶說到這里,看向自家男人。
薛文宇笑著把人摟入懷中;“瑩寶你的意思是,為夫找對了另一半,還是你找對了另一半啊?”
牧瑩寶仰著頭看著英俊帥氣的這張臉;“咱倆就比較運氣好,找對了彼此。”
“嗯,找對了彼此。”薛文宇低聲重復著,俯下頭吻住懷中之人的唇。
他,才是這個世界運氣最好的那個人。
“主子,咳咳咳。”門口出現的人,慌亂的又捂著臉轉身逃了出去,太慌亂頭都撞到了門框上。
被攪了好事兒的薛文宇,擰眉看向門的方向;“看樣子,應該是我要好好的整頓整頓這些家伙了。”
什么啊,門都不知道敲了?
“去你的,門本來就沒關。”牧瑩寶忍著笑提醒著。
“門沒關,就不知道在外面先打聲招呼?”薛文宇還是不滿。
牧瑩寶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生氣,抬手推了他一下;“行了,趕緊問問什么事吧。”
沒有要緊的著急的事,他們再怎么,也不會這么毛毛躁躁這么隨意的。
薛文宇聞言,扶著媳婦坐下,這才開口;“進來吧。”
門外的花梁聽見招呼這才又進來,一臉的小心翼翼。
“何事?”薛文宇見手下現在又這么守規矩了,他不開口問竟然不吱聲,沒辦法只好先開口。
問罷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回主子夫人,羊買回來了,兩頭。”花梁邊說邊還豎起兩根手指。
噗,薛文宇聽了一口茶立馬就噴了出去。
牧瑩寶忍著笑,看著面前這倆。
“就這事兒?”薛文宇咬牙切齒的問。
花梁看著主子的表情,眨巴眨巴大眼睛;“嗯,嗯呢。”
薛文宇一瞪眼睛;“就這事兒?啊?”揚起手中的茶盞,是媳婦買的,不是客棧的,不能扔。
輕輕放下茶盞,起身抬腳就奔著花梁去了。
不過是買兩只羊這樣的瑣事,竟然能整得像是有什么要緊的不得了的大事一樣,不能忍了!
若是在以往,花梁肯定是跪下認錯,任由主子處罰的。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主子起身的同時,花梁也下意識的轉身往外跑。
“這兔崽子真是要造反了,居然還敢跑。”薛文宇邊罵,邊追了出去。
一時間,就聽見外面樓梯,咚咚咚的腳步聲。
花梁的求饒聲,薛文宇的訓斥聲。
房間里的人不知道發生的什么,都走出來看。
牧瑩寶趴在后窗,看著后院那倆,一個追一個跑的倆人,抿著嘴兒笑。
“夫人,怎么了?”南珠和云珠二人走進來問。
牧瑩寶笑著告訴;“也沒什么了不得的事兒。”
不然她怎么說,說某人因為被打攪了親熱,氣急敗壞了?
南珠聽了,又朝牧瑩寶看了看,哼,夫人指定糊弄人,不怕,等下讓圖子偷偷問問花梁這個當事人就清楚了。
整個客棧一下子就歡騰起來,其他隨從很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卻都圍著看熱鬧,還嫌不熱鬧的起著哄。
客棧掌柜和伙計卻在想,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不懼付家的勢力,還公然的打了官府的人,居然還能如此這般的沒事兒似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