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給楝青孩子做手術的事,很快就在養心殿內傳開了。
南珠她們都為楝青感到高興,終于等到這重要的一天了。
但是養心殿內的其他人,卻都是憂心匆匆的。
他們沒人懷疑自家夫人的醫術,之所以擔心,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擔心夫人的身體,能否吃得消。
畢竟,夫人現在可是懷著身孕,已經很顯懷了。
夫人什么身份啊,那些稍微富貴些的家中女眷,懷了孩子后,那可是比之前要金貴多了,那都是要人精心伺候著的。
大家伙就都覺得主子也太那啥了,不管怎么說,寵著也要分清楚狀況吧?
楝青母子是可憐的,但是再可憐也不急于現在夫人如此狀況的手術吧?
就不能等生下孩子后,好好的養幾個月了,再手術么?
牧瑩寶就發現啊,身邊的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怪怪的。
“南珠,有什么事了么?”實在忍不住,牧瑩寶就問給自己送點心的南珠。
南珠就是一怔,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一個個的神情都不對勁兒啊?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呢?”牧瑩寶只好問得再仔細些。
哦,這么回事啊!
南珠明白了;“沒別的事兒,就是知道夫人你要給楝青的孩子做手術,擔心夫人你身體吃不消。之前不知道是誰跟他們學過,做手術 很費精力體力的。
好像,是主子?還是陛下來著?”
南珠很是認真的想,卻還是想不起來。
但是對于牧瑩寶來說,誰告訴大家手術情形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人都這么在意她,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
牧瑩寶想對哦南珠說,等下你跟他們說,就說我說的,明天那個手術,難度不是很大,我絕對沒問題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去說了。
那些人沒親眼見識過手術,不知道手術也分很多種。
現在跟他們解釋,他們只會認為她是不想大家擔心,而故意說得輕松些安慰大家。
牧瑩寶親自去了準備好的手術室,看著戚大羌與何元成二人已經在了,商量著明個一大早親自來消毒。
“師父。”
“夫人。”
何元成二人見到牧瑩寶,異口同聲的打招呼。
聽見何元成對牧瑩寶的稱呼,戚大羌就覺得心塞,明明自己是最早跟夫人接觸的,結果,卻被一個江湖游醫,一個外人占了便宜。
其實在回京的途中,牧瑩寶對何元成說過,不需要喊師父的。
可是沒用,何元成應承著,嘴上仍舊恭敬的一口一個師父。
牧瑩寶無奈,索性也就由著他了。
對他二人交代了一下明早需要注意的事項,準備的東西之后,牧瑩寶就去了自己的小藥房,再次查看了明個需要用到幾種藥。
晚飯后,牧瑩寶稍微溜達了一下,就回屋去睡了。
薛文宇以為,明個要給那么小的一個孩子做手術,她多少都會有點壓力而睡不著。
可沒想到的是,媳婦躺床榻上,很快就睡著了。
倒是他自己,竟然失眠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天亮后,牧瑩寶起床,用了早飯后,南珠就按照她頭天的吩咐,和石頭送了熱水進屋。
牧瑩寶沐浴更衣,一頭青絲也用棉布包了起來。
“我也要洗浴么?”邊上的薛文宇,猶豫了片刻,問。
牧瑩寶笑了笑;“最好是洗下,你不是要在邊上陪著我么。”
聽她這么說,石頭趕緊的忙著換了浴桶里的水,換了水。
刻意起早的,這會兒天才剛剛亮,夫妻二人往手術室那邊走的時候,輝哥和陶老頭剛洗漱好開門走出來。
“母親,要不要兒子陪啊?”輝哥笑著問。
“要不,我過去?”陶老頭也問。
牧瑩寶就笑道;“你們這樣,會讓我感到緊張的。”
說罷,不再理會這一院子緊張著神情很是凝重的人,抬腳就走。
薛文宇跟在她身邊,南珠和北珠,一人背著一個大藥箱緊跟其后。
手術室外,竟然還布置了侍衛守著。
戚大羌和何元成已經換好手術服等在那里,羅春容蕓豆抱著可兒正一左一右的安慰著抱著孩子的楝青。
見到牧瑩寶過來,楝青趕緊抱著孩子上前,孩子小,不知道即將要面臨什么事,吭吭唧唧的在她懷中拱著要吃奶。
“夫人,聽您的,沒喂他吃奶。”楝青心疼孩子,卻也知道今個對孩子的重要性,所以,牧瑩寶交代的,她咬牙狠心做到了。
“嗯,奇哥今個要受點委屈了的。”牧瑩寶微笑著說完,看向戚大羌;“讓你煎的藥可好了?”
“回夫人,已經按照夫人的吩咐,煎好保溫著,藥量也是按照夫人交代的。”戚大羌趕緊的回應,說完,有意無意的看了眼邊上的何元成。
哼,拜了師父又如何?看見沒,夫人有事還不是交代我來做的?
其實,交代戚大羌做這些,并不是牧瑩寶不信任何元成,只是之前都是戚大羌幫忙,使喚習慣了。
可是,戚大羌不是這么想的啊,自我感覺簡直不要太好,心情很是舒坦。
戚大羌的態度,能當游醫的何元成怎么會看不明白怎么回事。
但是能夠成為一品夫人的徒弟,還是目前為止唯一的徒弟,對于何元成來說,真的是萬分幸運的事。
有人眼紅妒忌,這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啊,何元成心態很好,不管戚大羌對自己怎么不順眼,都始終是坦然受著的。
戚大羌把煎熬好的藥倒碗里,端出來。
牧瑩寶試了溫度,讓楝青親自喂孩子喝下。
湯藥本就難聞,別看孩子小,聞到藥味也是本能的抗拒。
好在呢,孩子早上沒吃到奶,正餓著,倒也讓她輕松的喂了幾勺藥湯下去。
很快的藥起效了,孩子一雙大眼睛就開始睜不開,小腦袋晃了晃,睡了過去。
“你就安心的在外面等著吧。”牧瑩寶伸手抱過孩子,對楝青只說了一句。
楝青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很堅定的點點頭;“有勞夫人受累了。”
一個做母親的,此刻心里自然是緊張擔心的。
牧瑩寶抱著孩子往里走,薛文宇接過南珠北珠身上的藥箱,跟著進去。
戚大羌二人進去后,反手把門關了。
門里的人,看不見外面,在關門后,又有人不斷走進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