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牧瑩寶步伐就是一滯,東珠一看,就知道自己剛剛提醒的事,夫人真的是沒考慮過。
“人命關天,現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再者說,他就算真的生氣又如何,我現在身子金貴特殊,他怎么舍得訓斥我?不過呢,他若是真的兇我了,也沒關系,這筆賬我給他記著,等事情解決掉之后,我再慢慢的跟他清算。”牧瑩寶很是自信又輕松的說到。
然后,繼續往前走去。
“夫人,主子就算訓你,那也是因為在意你,關心你啊。”東珠聽罷心里沒有感到輕松,反而更擔心的一跺腳,追了上去。
現在是最炎熱的夏季呢,夫人懷著身子,還要出遠門,還要到據說很是兇險的地方去。
這種兇險可不是那種明槍暗箭的兇險,而是很詭異的兇險啊。
主仆二人回到養心殿,殿外停著一溜大馬車。
最豪華的那輛,就是上次在灤鎮買回的那輛,西珠和丫蛋正在馬車里忙活著。
為了避免路上的顛簸,榻上鋪了厚厚的棉墊。
但是又怕太熱,棉墊上還鋪了竹席。竹席上,是冰絲編制的毯子。
車廂角放了桶,里面是用來放冰塊降溫的。
出發的時候,京城里帶的冰塊雖然,只能用一天的。
但是沿途大的州城,也都有冰窖,能弄到冰塊的。
“不是,怎么這么多的車?”牧瑩寶看著一溜的馬車,嘀咕著。
“花大廚就用了兩輛呢。”喂馬的圖子告訴著。
“什么,他也跟著去?”牧瑩寶不記得自己說帶著他了啊。
話音剛落,花五味正好抱著一個壇子出來。
“夫人,你不同意小的去?”他很是緊張的問。
牧瑩寶看著他的神情,又看了看,圖子指過的那兩輛馬車,其中一輛不帶車廂的,已經裝的滿滿的,這么短的一會兒功夫,竟然都裝好也捆好了。
而且,看花五味的這表情,她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說不同意的話,這貨保不齊能跪下請求。
算了,想去就讓他跟著吧!
“我說不同意,你就聽命令不去了么?”牧瑩寶隨口一問。
花五味一聽,一臉的苦相;“夫人不同意,小的自然聽命。”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心不甘情不愿,而且,還一臉的委屈。
不管如何,他也是個五十七歲的小老頭了,現在臉上的表情,看著讓認覺得很是喜感。
“算了算了,你東西都收拾好了,跟著吧。”牧瑩寶說到。
花五味一聽,剛剛的一張苦瓜臉,立馬就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好嘞。”
四周忙活的西珠她們,一看,原來花大廚這樣,夫人就同意了啊。
于是,姐幾個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呼啦啦就跪在了牧瑩寶跟前;“夫人,不管如何,你至少要帶我們其中的一個去,不然,我們就跪在這不起了。”
代表說話的,是北珠。
其他幾個,也都是很堅決的點點頭,不同意就不起來。
牧瑩寶嘆口氣;“那行,南珠就你吧。”
聽到夫人同意了,丫頭們都很高興,最高興的就屬南珠了。
蹭的一下起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邊跑邊說,馬上就來。
輝哥回來的時候,牧瑩寶已經上了馬車,準備出發了。
“母親,兒子送你到城門行么?”輝哥扒著車門,可憐兮兮的問。
牧瑩寶笑著點頭,輝哥蹭的就上了馬車。
“行了兒子,別替我擔心了。你留在這京城,并不會比我輕松多少的。剛剛的情形,都已經那樣了。”馬車上,見輝哥不放心的小臉,牧瑩寶忍不住的繼續安慰著孩子。
輝哥點點頭;“母親,你也放心,京城這里兒子會處理好的。咱什么樣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就他們這一出,小意思。”
“我的兒子,我自然是放心的。”牧瑩寶一邊夸著,一邊伸手摟住孩子的肩膀。
娘倆在車廂里,相互叮嚀著,馬車停了下來,二人往窗外看去,才發現不知不覺的竟然已經到了城門外。
輝哥不舍的下了馬車,牧瑩寶沒有再依依不舍,一個命令馬車就繼續前行了。
“母親,是兒子不孝,到現在還要你與父親為了兒子的事奔波操勞。”看著越來越遠的車隊,輝哥眼睛都紅了。
“孩子你錯了,就是因為你是孝順的孩子,所以他們才心甘情愿的為你做任何事。而你,也無需自責的,你又是為了誰呢,還不是延國的黎民百姓么。”邊上的陶老頭低聲勸導著孩子。
“嗯,曾祖父,我明白了,走,咱回。”輝哥眼睛亮亮的,對陶老頭說到。
上了跟來的馬車,回宮去了。
牧瑩寶的隊伍,出宮門的時候,護衛都是薛文宇留下來的。
加上帶著的兩位藥司局的,加上護衛一起三百來人。
但是,在出京城后三里地的時候,馬上的林川告訴牧瑩寶,后面跟了人,有明的,也有暗的。
不管明的還是暗的,都有派代表過來跟林川打了招呼。
明的,是孔廉的黑蝠幫,有五百多人。
暗的,就是無影門的人,有多少人數,人家卻沒說。
“知道了。”牧瑩寶簡單的回應著。
她知道大哥離開后,人雖然沒回來,但是這里卻留下的大半的幫中弟子。
牧瑩寶有種感覺,大哥好像就在附近。
不過,現在也不是開解那位大哥的時候,牧瑩寶決定這次裕東的事處理好之后,找個機會好好的跟大哥談談。
“圖子,速度稍微再快點。”牧瑩寶不得不提醒一下趕車的圖子。
速度,也太慢了。
“夫人,這。”圖子還是沒辦法把馬車趕得跟以前那樣快。
“放心,我說可以就可以。”牧瑩寶很是自信的告訴著。
圖子猶豫了下,一甩鞭子,速度就快了些。
車廂里,跟牧瑩寶同一個車廂的南珠,緊張的不時注意著牧瑩寶的臉,若是有丁點的反常不對勁,她就會立馬讓車夫慢下來。
而此刻,裕東的地界上,人心慌慌的。
連請來為裕東驅魔的得道道士,都喪命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