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她身邊的薛文宇呢,視線卻在那一小盆他糾結后決定要的水煮魚片,卻全程似乎被他遺忘了似的,就沒吃幾口。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喜新厭舊?他覺得有些對不起這盆水煮魚片。
“這就不一定了,不過,你安心睡就是了。”薛文宇嘴上回應著媳婦,目光還在那盆魚片上,今個晚上一定要把它干掉。
在收拾桌子的時候,薛文宇往垃圾桶里劃拉蝦殼,自言自語到;“一只小龍蝦吃掉的沒有扔掉的多。”
一旁的牧瑩寶聽見了,笑著逗他;“覺得可惜的話,你可以留著下酒,反正你年輕牙口好。”
“才不要。”薛文宇明知道媳婦在跟自己開玩笑,手上卻因為聽到這句話,條件反射的更加迅速的把蝦殼倒掉。
就好像動作慢點,真的要吃蝦殼似的。
小兩口吃飽喝足,收拾好桌子,洗了碗筷,沒急著回屋,而是把買來的貴妃榻搬到院子里,倆人坐在上面,看星星。
不是擔心有人暗箭傷人的話,薛文宇真的想抱著媳婦坐到屋頂上去。
“你說,咱們不主動想想轍的話,我看一時半會的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線索。”牧瑩寶靠在薛文宇的懷中說到。
雖然才來兩天,但是看看這種狀況,真的是讓人堪憂。
外面那些人,就那么明目張膽的盯著,卻沒有別的舉動。
那個扔飛刀送消息的,也再沒了動靜。
薛文宇不以為然的笑道;“急什么啊,那就多待些日子也就是了,咱不急,自然有人急。只要他們一有動作,不是就離真相更近一些了?”
在這里多好啊,就跟媳婦倆個人,雖然外面一群人盯著,但是沒有近前影響。
釣釣魚啊,小龍蝦下下酒啊,摟著媳婦看星星啊,這日子簡直美的不要不要的。
以前只知道幸福那兩個字是怎么寫的,現在他是深有體會,什么叫做幸福。
薛文宇是真的感覺像是在做夢,自己竟然能過上這樣的日子。
想起以前在侯府的時候,自己是世子,父親是侯爺,一大家子人,除了宮內的姐姐之外的那些所謂的家人,卻未曾讓他感受到丁點的幸福。
他想起媳婦說的一句話,幸福其實很簡單!
但是,他其實很想對媳婦說,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他這般幸運的。
此生如果沒遇到她,錯過了她,幸福就他而言,仍舊只是紙上的兩個字而已。
美滋滋的想著呢,就覺得懷中的人一動,緊接著自己的腋下傳來一絲絲的痛。
伸手摸去,抓住正在行兇的一只小爪子。
“怎么能不急,咱耗不起啊。要知道,輝哥和老爺子在京城恐怕一直在為咱擔心著呢。”現在離開皇宮自由自在了,但是心卻牽掛著宮內的親人。
牧瑩寶承認自己很貪心,愛人,家人,親人,以及丫蛋東珠她們,那些同樣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一個都不想少。
見媳婦動真格的,薛文宇趕緊正色的安慰道;“聽我的,別急,咱就是什么都不做,最多三天,會有人按耐不住的。”
“好,那就先等三天。”薛文宇辦事靠譜,牧瑩寶相信他說的。
“宇哥,咱進屋吧,咱這次來此畢竟不是來游山玩水的。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我還承諾了那獨眼婆婆呢,還是把藥方研究好,提早給了她吧。”牧瑩寶跟身后靠著人商量著。
“好,既然答應了人家,就不能失信于人。”薛文宇么有半點不悅,邊說邊扶著她下了榻椅。
她在前面走開門,他搬著貴妃榻進屋。
夜間雖然沒有雨,但是凌晨的時候霧水大,軟塌上包了棉墊子的,潮濕了躺著不舒服。
這這肉身的父親原本就是個書生,所以,這個家里是有書房的。
牧瑩寶二人來了之后,置辦了很多新家具,但是書房里還保持原樣子,只是收拾干凈了而已。
“瑩寶,你字寫的那么好,怎么這書房里看不到你寫的字?”薛文宇跟著進書房,在她研墨的時候,東翻翻細看看隨口問到。
“我一個孤女,填飽肚子都有問題,哪有銀子買習字的紙張,想習字了,我都是用小棍子在沙地上寫的。寫了抹平再寫,可以無限循環,別人還不會發現我字寫的好。
想要安全,就得低調。”牧瑩寶實話實說道。
她真沒撒謊,一個人在這里的三年,除了三餐肚子餓,出去蹭吃的,還有在圣手陳那里消磨一下,其他的時間里,都是一個人。
原本很歡脫的一個人過日子,不找點事做,消磨一下時間,那是會崩潰的。
薛文宇一聽,心又不由之主的揪了起來;“瑩寶,你說,若是我早點來這里,早點見到你,你是不是就能少受幾年的苦了?”
牧瑩寶一看他的神情,聽著他的語氣,就知道這貨又在心疼自責了;“緣分未到的話,早相見恐怕也是枉然的。再說,早,能多早?太早的話,頂多你會覺得我可憐,因此把帶回去給在你們侯府里做個粗使丫鬟呢。”
“有緣分的話,做了粗使丫鬟咱倆也能成夫妻的。”薛文宇現在可相信緣分這倆字了。命中注定是自己的,不管什么情形下相遇,最終也是會在一起的。
相反的,兩個人沒有緣分的話,就算早有了婚約,也同樣是空的,就比如他跟那牧錦依。
“得了吧你,就你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眼睛,身邊四個美女你都沒動心,會看上我?”牧瑩寶白了他一眼,坐下來,開始認真的想藥方。
早上看到獨眼婆婆的孫子的狀況,讓她確定自己的診斷方向是正確的。
所以,只要在先前給他們的藥方上,改良一下就行了。
“咱明天還得出門,去抓癩蛤蟆。”寫下幾味藥之后,牧瑩寶抬頭對坐在自己對面看書的人說到。
“癩蛤蟆也能燒來吃么?那么惡心的東西。”薛文宇不解的問。
吃吃吃!牧瑩寶很是無語的看著眼前這位,曾經的那個腹黑的世子爺,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吃貨。
“我是要拿來配藥的,癩蛤蟆身上的那些疙瘩里的東西,看著很肉麻很惡心,可卻也是解毒的好東西。”她耐著性子解釋著。
“好、既然如此明個就去抓,順便再釣些下龍蝦回來。”薛文宇覺得自己說得沒毛病,心里唯一的顧慮就是,明天的鳳湖行,可并不一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