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急,卻也是干著急,還得不漏聲色的端著公主高貴的架子。
當著別國如此多文武百官的面,又不能示意皇叔來問。
紫云公主心里暗罵這皇叔沒個當長輩的樣子,此次前來可不止是送降表的啊,還有聯姻呢,皇叔你腦袋不好使忘記了么?
往宴賓殿走的時候,洛逸跟薛文宇走個并排,倆人并沒什么交談。
這倆人同朝為官,卻一貫如此,除非有什么很要緊的事要商量,不然的話在對方面前都是聾子啞巴。
云寧國送降表的使團到來,舉國上下現在都知曉了。
但是兩國要聯姻之事,聯姻對象是薛文宇這件事,眼下就朝中各位大臣知曉。
薛文宇感覺到了,自打知道了云寧國聯姻的事之后,這洛逸看向自己的眼神,就跟以往不一樣了。
薛文宇無法判斷這其中到底是幸災樂禍呢?還是帶著威脅!
薛文宇心說,不管你想啥,咋想滴,我和小牧的關系都不會有絲毫的變動。
你,洛逸,照舊是丁點的希望都么有!安生的歇了心思吧!
“剛才瞅著那位八公主瞅你好幾眼,八成是看上你了,怎么樣,你也覺得可以的話,你不好意思提,我去幫你跟皇上說去?”薛文宇忽然低聲的來了一句。
洛逸冷冷的看了看他;“洛某無福消受,人家看上的是你。”
最先挑事的是薛文宇,聞言也不惱,反而還朝對方笑了笑;“她看上我有何用,我已經擁有了這世上最好的女子。”
薛文宇說這話的時候,毫不掩飾的囂張得意,聲音不大卻好像一片利劍戳進了洛逸的心肝肺,疼得讓他快窒息了。
薛文宇口中最好的那個女子,曾經他也有機會擁有的啊,是他自己放棄了!
薛文宇已經擁有了世間最好的女子,旁的女人就算美若天仙如何,金枝玉葉的身份又如何,跟那個女子比,簡直,簡直就不能擺在一起比!
而他洛逸呢?即便沒有擁有這世上最好的那個女子,他也同樣再也看不上別的女人了啊!
現在不會,以后不會、將來就更加不會了!
洛逸覺得自己的心再也不會為別的女子逸動,再也不會起半點漣漪了。
剛剛那位什么公主朝他看的時候,他只覺得這女子令人厭惡,來給牧瑩寶添堵的,就不是好東西。
走在這二人前面的就是輝哥,沒回身聽得卻是很清楚,無奈的直搖頭,這就是所謂的情敵么?
父親大人哎,你說你幼稚不幼稚啊,都跟母親相愛這么久了,怎么還是不肯放過師叔呢?還要刺激人家呢?
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師叔輔佐兒子的面子上,也別這樣對他了不行么!
這話輝哥當然不會真的說出來,大人之間的事他沒辦法插手,又都是自己人,還是干脆睜只眼閉只眼,隨他們去好了。
對于紫云公主的事,輝哥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可煩惱的。
母親沒把這件事當回事兒,父親眼中心中只有母親,同樣沒當回事,他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也不會當回事兒了。
倒是那些文武大臣們,一個個很是擔憂的樣子。
擔心國公爺拒絕的話,這事兒咋辦?同意的話,又咋辦?
頭兩天輝哥曾聽到有大臣談論這件事來著,輝哥也覺得人是個奇怪的生物。
以前說母親霸道,不允許自己的丈夫納妾有別的女人,那時覺得他們覺得父親答應這個條件,有損了男人的顏面。
現在呢,不想讓父親成為言而無信的人,仿佛那樣就丟了他們所有男人的顏面。
輝哥很想問問他們,究竟想讓父親如何做,才算保全了男人的顏面呢?
一眾人等到了宴賓殿,已經有幾位朝中大臣的女眷等在此,誰讓使團中有個女子呢。
幾位女眷來了,也都是坐在自己夫君身邊的,并沒有安排在那公主身側。
這是輝哥刻意交代的,叫女眷來作陪禮數已經到了,并不是要近身捧著那公主的。
輝哥在知道聯姻一事的時候,就通過特殊的渠道,打探到這位公主在云寧國很受寵,名聲雖然沒有壞到驕橫跋扈,卻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輝哥才不要自己大臣的妻女,去看人家的臉色,受這份氣呢。
今個坐在龍椅上,受使團俯拜的時候,輝哥更是下了決心,一定要讓延國昌盛繁榮強大,不讓自己的子民受戰亂之苦,不讓自己的自己的大臣子民去跟別國的低頭。
雖然沒給使團的人難堪,可是這一路走來,朝他這個十歲的別國皇帝的這一拜,其中滋味,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了。
輝哥走到最上首的位置落座,下面眾人才紛紛落座。
原本呢,招待這個使團,也不需要全部的文武大臣。
可是輝哥也想借此機會,招待下自己的文武大臣,因此,上朝的都來了。
宴賓殿坐不下,四周還有很多的空殿呢。
云寧國使團的人,看著眼前的情景,想什么的都有,一部分人覺得,這延國的小皇帝是故意擺陣仗給使團看的。
還一部分認為,定然是因為這皇上年紀小,不懂得節約。
看著一道道菜上來,菜式都很精美,食材也算得上是山珍海味都有了。
他們心里還有些感嘆,不管什么原因,宴請個使團都如此興師動眾的大場面,難道是延國的國庫很充盈么?
還是,留在這的細作送回去的消息是假的?
云寧國龍椅上的那位,不是得到延國的國庫空虛這個消息,怎么會動了歪念,做了那樣一個錯誤的決定呢。
至于來的途中,聽到延國的一品夫人,隨便在宮中溜達,發現了金磚砌的墻什么的。他們也沒當真,只當謠言聽的。現在看來,難不成是真的?
宮中宴客跟外面不同,是雙人一桌,桌是那種長條矮桌。
薛文宇和洛逸就被安排在了一桌,中間三米寬的過道,也不知道怎么就還怎么巧,正對著的就是紫云公主那一桌。
這都不用刻意看,抬頭就是。
輝哥也是才發現,同樣的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