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裁縫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牧瑩寶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就是緊張而已。
給延國的新國君量身體,做龍袍,那是多大的榮幸啊,所以,不夠淡定的肯定是緊張的。
但是,牧瑩寶卻不敢大意。事關輝哥的性命之憂,有丁點的異常,都要認真謹慎的對待。
于此同時,牧瑩白也能斷定一點,這家伙不會武功。
牧瑩寶靈機一動,用英語對輝哥說到;“兒子,別朝我看,聽我說就行,小心這個手拿尺子的人。”
薛文宇剛剛出去了,此時的大廳中,除了牧瑩寶和輝哥,還有樊普常之外,就是這三個裁縫。
一個負責量,一個負責用筆記,還有一個幫著量的打下手。
牧瑩寶邊說著,邊往輝哥身邊走,邊摸了麻針在手。
輝哥聽著母親用英語的示警,心里也有數了;“讓小王坐下休息片刻。”說罷,走向座位上坐了,伸手抓了桌上的匕首把玩著,匕首是剛剛為了方便量尺寸取下的。
他看見母親摸針了,也知道母親要過來幫自己,可是他怕母親有危險,所以才說累才坐下才抓起了匕首。
他也用英語來了一句;“母親,兒子應該能應付的。”
屋內的三個裁縫,還有樊普常,聽著這娘倆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么,還有些納悶呢。
“繼續吧,早點結束,小王還有別的事呢。”輝哥摸到了匕首,站起身催道。
牧瑩寶沒想到,輝哥既然暫時的跟這個裁縫拉開了距離,那干脆趁機找個什么借口先離開這間屋子啊,他不但沒有,竟然還主動叫人家,牧瑩寶心說這小子膽子也太大了。
拿尺的額頭已經有一層汗了,再次上前這回走到輝哥身前,大概也是因為心虛,見輝哥玩了匕首就更緊張了,同時也怕真的失去機會,所以再次走到輝哥身邊的時候就沒辦法冷靜了,咬咬牙迫不及待的把尺子往他頸部繞過去。
牧瑩寶一看急了,捏著針就往他身上戳。
而這時,輝哥從對方驚恐的眼神中,更加斷定母親的判斷沒錯,抬手一個動作,那人慘叫一聲手中尺落地,輝哥又馬上補上一腳,把那人踹了出去。
另外兩個裁縫還有樊普常,看著那裁縫被踹飛出去,都目瞪口呆了。
“兒子,沒事吧?”牧瑩寶緊張的問。
“母親莫要擔心,兒子沒事。母親,可有事?”輝哥一邊回應,一邊緊張的朝母親看。
一點事兒沒有的娘倆相互的,緊張的查看著對方。
而那個被踹出的裁縫捂著腹部疼得身子都卷曲了起來,被匕首傷了的手臂也是鮮血直流。
“怎么回事?”剛返回走到門口的薛文宇聽著那一聲慘叫,噌的就沖了進來。
“那家伙不對勁兒。”牧瑩寶指著墻角躺著的人告訴著。
這時,林川他們也涌了進來。
那倆裁縫反應過來后,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渾身抖得跟篩東西似的,連求饒都忘記了。
樊普常此刻也回過神來,老臉都白了。
怎么都不敢相信,就在剛剛有人在他們面前,行刺他的外孫兒。
更加不敢相信,外孫竟然如此厲害了,小小年紀臨危不懼。
牧瑩寶俯身撿起掉在地上的尺子,小心翼翼的查看起來。
尺子是用動物的皮子做的,軟軟的,看上去沒什么異常。
可是,牧瑩寶才不會相信,對方真的會打算用這跟尺勒死輝哥。
用鼻子聞了聞,明白了,尺子用毒煨過的,而且在仔細的查看下,竟然發現了幾枚很小很小顏色跟尺子一樣的小刺。
也就是說,只要用這根尺子在輝哥身上裸露的地方弄出一點點的傷,沾上一點點的毒,那就差不多得手了。
與此同時,確認娘倆一點事都沒有后的薛文宇,暴怒上前伸手掐著倒下那個的;“說,誰派你來的?誰指使的?”
那人被踹原本就疼得半條命都沒了,一只手也被輝哥的匕首弄傷了,此時又被掐得眼睛都快鼓出來了,卻半點都沒掙扎,就像下水的面條一樣軟踏踏的。
“主子,松手,弄死了就沒線索了。”林川趕緊的勸說道。
薛文宇聞言,這才松了手,任由手中之人倒在地上。
他把視線移到另外那倆身上;“世子爺饒命,不關我們的事啊,皇上,饒命啊。”倆人總算回過神來,把頭磕得咚咚響,才兩三下,額頭就淌血了。
“帶下去好好的審。”薛文宇語氣冰冷的說到。
從這二人的反應中,覺得這二人恐怕不知情,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要審一審的。
他此刻的心情極度不好,就有事走開這么一會會兒,竟然就出了如此險惡的事。還有,怎么就大意的沒留侍衛在屋內!
這娘倆不管哪個有意外,他都受不了的。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那娘倆的對話,讓他想繼續難受自責都不行。
“兒子,不錯啊,那一腳踹得那叫一個風馳電摯。”
“母親,你出手也是迅雷不及掩耳。”
“哪里哪里,比不上你你抬手那一下子,猶如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娘倆連說,還帶比劃的。
就好像,剛剛不曾經什么生死危險,而只是街頭看個熱鬧而已。
屋內其他人此刻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剛剛這里明明發生了那么險惡的事,可是,被這娘倆如此相互嬉笑的一吹捧,立馬就把那緊張沉重的氣氛給沖淡了。
樊普常看向輝哥,這孩子小小年紀面對危險能臨危不懼沉著應對,事后又能談笑風生,真的是讓他再次感到震撼。
通過剛剛那一幕,他更加覺得,自己跟外孫相比,自愧不如。
牧瑩寶注意到薛文宇神情不對,知道他一定是后怕內疚加自責呢,趕緊示意輝哥一起走到他面前,故作輕松的說;“看來對方是窮途末路了,這都派來的什么玩意啊,弱爆了”
剛剛那個裁縫,很有可能是臨時被收買,又或者是被脅迫的。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主謀之人心里也自然是清楚,知道此舉不一定能成功。可即便這樣,都不惜一試,可見對方是多么的不甘心。
牧瑩寶說罷,輝哥也想開口呢,卻見父親神情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加的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