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味不是很重,但確實是在煎藥。
輝哥一聽,也用鼻子嗅了嗅,就笑了;“母親自個吃的。”
薛文宇一聽就是一皺眉,心說她病了么?自己怎么沒看出來呢?
不過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知道她吃藥非但不擔心,反而還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她哪里不妥了?”他又問到。
他可是聽說過那么一句的,說醫者不自醫的,雖然不知道說的有沒有根據,反正是有這么個說道的。
“沒什么,母親要來月信了。”輝哥不以為然的告訴著。
薛文宇一聽,就擰起眉頭看著輝哥。
“月信,也叫月事、月經、月水,父親,不是吧,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輝哥不敢相信的問到。
他覺得自己解釋的已經夠詳細的了,可是父親臉上卻是越來越疑惑。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薛文宇真的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一個孩子還是個男孩子,“就算知道,可是怎么能如此就說出口?
“當然是母親告訴我的了,父親你莫要擔心,母親每次來這月信都會燉點滋補的藥膳服用。說是調理身體,補血補氣的。不過,父親你不要難過,侯爺夫人跟你關系也不是真的好,自然也就不會告訴你這些了。”輝哥怕父親擔心,所以盡量說得很詳細了,還順便又安慰了他一下。
看著父親的神情,輝哥也感到挺欣慰的,父親終于在意母親了,看看,一聽說母親吃藥,多擔心多緊張啊!
哎呀,看樣子,父親和母親倆人之間有希望啊!
薛文宇抬手揉揉太陽穴,關于月信這種事,的確是做母親的告訴孩子知道的。
但是,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需要知道的那個孩子,是個女孩子!這跟母子之間的關系好不好沒關系!
她竟然告訴他了,還告訴的如此詳細!
“她教了你不少東西啊。”薛文宇忍著不讓自己發火。
輝哥還不知道父親已經是怒火熊熊燃燒了,還在那想呢,終于問到了,自己終于可以有機會說出來了。
“是呀,母親教了孩兒許多。”
“那她可有教你女人怎么懷上胎的?”薛文宇是十分氣憤中帶著賭氣的問出這一句的。
話一出口,他自己就后悔了,想扇自己幾耳光,這是犯什么渾,跟孩子說這些東西做什么?這跟她有什么區別了?
正想著該再說點什么,把剛剛的渾話遮蓋過去呢,沒想到就聽輝哥很是認真的點頭說;“教了啊,孩兒知道的啊。父親到這邊陰涼的位置,聽孩子慢慢跟你說。”
輝哥說完,先往院內的一棵樹下走,薛文宇猶豫了一下也跟了過去。
他是真的很好奇,這種事那女人怎么告訴孩子的。
“父親,母親說,男人和女人成年后,男人身體里會有精子,女子身體中有卵子,男人跟女子成親后,精子就跟蛤蟆的孩子蝌蚪魚一樣,在女子身體里游啊游,然后就跟女子身體里的卵子相遇了,精子就鉆到卵子中去了,這個就叫受精。
然后呢受精卵會分裂,一分為二,二分四,四分八等等,接著就形成組織器官,就是鼻子啊,眼睛啊,嘴巴耳朵,手腳。
再然后呢,該長的都長全乎了,就脫離母體生出來了。
父親,孩兒這樣說,可能聽懂?”輝哥很是詳細認真的,生怕漏下什么。
也就是在這時,輝哥才發覺父親的神情好像不對勁兒。
輝哥猛的一包嘴,壞事兒了,怎么一時得意忘形,忘記母親當時告訴自己這件事時的叮囑了?
母親說,讓他自己知道就行了,萬萬不能對別人說起。
說因為這件事很少很少有人知曉,說出來別人不會信,還會追究誰說的,會說妖言惑眾什么的,會惹來大麻煩。
薛文宇還在想著輝哥剛剛說的話,精.子他還能對上,不就是指男人的精血么!但是什么卵子,什么蛤蟆的孩子啊游啊游的,什么一分二,二分四的,都是些什么鬼啊?
“聽懂什么聽懂,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以后多跟著你外祖父學學問,少往她身邊湊,少聽她胡說八道。”
“哦。”輝哥知道自己惹了禍,現在只能識趣兒乖巧的應著,不敢反駁。
薛文云訓斥輝哥的時候,因為氣憤,音調就沒收斂著,所以,廚房里在準備晚飯食材的牧瑩寶,就聽到出來了。
不過,她沒聽全乎,也沒聽清。
“怎么了這是,大熱天的跟孩子發什么火啊。薛文宇,我知道你因為輝哥的事,心力憔悴的壓力大。可是,你不能自己亂了陣腳啊。
你如此不淡定煩躁不安,易怒不但對你自己身體不好,對其他人影響也很大的。
聽我的,記住,不管你面對多氣憤的事,就要在心里默默的對自己說,淡定,淡定,沒什么大不了的,都會過去的。”牧瑩寶好心的開解著。
“來,跟著我的口令來做,深呼吸慢慢吐氣,再深呼吸,再慢慢吐氣。”她看向薛文宇,很是耐心的輕柔的引導著。
一旁的輝哥有心跟母親提個醒,可是始終找不到機會,因為母親就不往他看,他想給個眼神做示意都不行。完了,今個這一出可怎么收場啊!
“怎么樣,是不是好些了?”牧瑩寶覺得自己這種調節情緒的方法不錯的。
“嗯,非常好。”薛文宇使勁的抑制著自己,別發火。
就她這死不悔改的性子,警告她別對輝哥胡說那些有的沒的,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以前自己不在他倆身邊,沒管住。
以后,再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行了,輝哥,別擔心,你看我一出馬,幾句話就搞定了吧?那你們爺倆繼續聊,我廚房里還有事,就不陪你倆了。”牧瑩寶覺得自己解決了一件大事,避免了這爺倆之間的沖突。
要知道,眼下形勢嚴峻,自己人不能起內訌啊,得齊心合力一致對外。
打這天起,牧瑩寶就發現個問題,薛文宇這貨不知道又哪根筋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