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所謂兩全其美

　　可是，開了頭的人卻好似說不下去了，拿出帕子來擦拭起眼角了。

　　哎呦我去，要不要這么敬業啊？哭毛啊？這么快就進入角色，你丫的不穿到現代去當演員，多屈才啊！牧瑩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你呀，也真是的，擔的什么心啊。以往倒也罷了，現在接了她回來，斷然不會委屈了她。明個就去跟官媒打聲招呼，讓她們用心的給訪訪，說什么也得給咱寶姑娘尋一門好夫家。

　　怎么都不會讓她將就去給小戶人家做小，受委屈的。”董氏適時的又開口了。

　　話里話外的意思，牧瑩寶聽的聽明白。不外乎就是她八字不好，克死了雙親，頂著不祥之人的帽子，嫁不到好人家。而牧家的身份，她嫁出去個人做小，不但她會受委屈，牧家也會沒面子。

　　“伯母，姨娘，你們莫要為瑩寶操心難過了。關于婚事，我們那的很多嬸子都說過，瑩寶以前也沒想著嫁。何況，現在伯父接了瑩寶回來，有大宅院住著，有婢女伺候著，衣食無憂的。

　　只要伯母不討厭瑩寶，瑩寶覺得一輩子不嫁人，也沒什么不好。”

　　這個時候，牧瑩寶覺得自己不開口說點什么，跟她們對對戲，實在對不起她們這幾天的好招待。

　　“聽寶姑娘這樣說，我這心里就更難受了。女人在世，娘家再好，也是要找個夫家的。其實，其實妾身倒是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陸姨娘神情悲戚戚有些為難的說道。

　　不確定當說不當說，干脆你就爛肚子里別說了唄！牧瑩寶看著這位神演技的陸姨娘在心里嘀咕著。

　　古代姨娘都沒地位的，這個瑩寶進府就親眼見識到了。吃飯，不能坐下一起吃，跟婢女一樣站在一邊，還得給正牌夫人老爺小姐們夾菜，盛飯。

　　她們的女兒，倒是能坐著吃呢。

　　就因為她們的爹有身份，她們的身份就高出生母一等，這是什么狗屁的規矩啊？牧瑩寶真的很是無語了。很好奇自己坐著吃飯，而自己的親娘站在一邊伺候，那是一種什么感覺？

　　是習以為常，所以就心安理得么？

　　現在，雖然仍舊不確定對方想干啥，牧瑩寶至少看明白了點事，這位神演技的陸姨娘，是給董氏當槍使的，至于說自愿的還是怎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有什么話干脆點說，只要是為了寶丫頭著想的，你們有什么好想法，也都別藏著掖著，說出來，大家伙合計合計，總比憋在心里干著急的好啊。”董氏很有當家主母范兒鼓勵著所有人。

　　“敏姐姐，你一向主意多，既然有好想法你倒是趕緊說啊。”沈姨娘接了話茬。

　　到這會兒了，她若是還沒看出什么，還怎么在這侯府里生存。

　　陸姨娘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往前走了半步；“就算，咱都心疼寶姑娘，希望她將來能有個好人家，可是，咱也不能自己騙自己，又或許說，讓寶姑娘有期待。

　　寶姑娘相貌那是沒的說，但是，四老爺夫婦走的太不是時候，讓寶姑娘有了個不祥之人的說法。這京城里，想巴結咱老爺的大有人在，但是，那些人之所以想跟咱府上結親，那也都是為了日后能借助咱老爺的關系飛黃騰達。

　　這樣，條件好的人家，尤其在意這個說法的。相貌差點倒是無所謂。

　　就算有人想納寶姑娘為妾，家中一直無事倒還好，萬一有個什么不妥的，那就自然會把責任往咱寶姑娘身上加。都說旦夕禍福難料，又有誰敢保證，寶姑娘進的人家，能一直安穩平順，沒有丁點的意外發生？

　　若是真有那樣的事發生，可想而知，寶姑娘以后將會過什么樣的日子。

　　而如今，倒也不是沒有別的選擇。

　　咱大姑娘與薛世子的婚期將至，可是，倆月前出門后就就渺無音訊了，有傳言說是返回途中遭遇暗算。

　　雖然也沒接到噩耗，但是妾身聽說，薛府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事到如今，那邊也不曾有人過來商量延后婚期。

　　老爺是個守信之人，礙于情面又不肯主動開口悔婚。五天一眨眼就要到了，難不成真的讓大姑娘嫁過去守寡？那豈不是毀了她一輩子？

　　咱在這里擔心寶姑娘的今后，可是，大姑娘的事才是迫在眉睫呢。妾身剛剛忽然就想到，既然大姑娘這門親回避不了，而寶姑娘又明擺著訪不到好姻緣。

　　咱為何不能把這壞事，變成一樁好事呢？讓寶姑娘代替大姑娘嫁入薛府，那邊本來就理虧的，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如何。

　　這樣，大姑娘不會毀了一輩子，寶姑娘也有了一個好歸宿啊，這難道不是一樁兩全其美的好事么？”

　　陸姨娘這次說話沒停頓，一番話說完后，在場的人可是想啥的都有。

　　原來，是這么個意思啊！大部分人跟牧瑩寶想法一樣。

　　繞了一大圈，就是想讓她代嫁去當十有七八的寡婦啊！你們這些混蛋，還能再缺德點么？這樣的事兒，竟然還能說成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兒？好事兒不叫你們自己閨女去？牧瑩寶心里把陸姨娘一家上下問候個遍。

　　她穿過來之后，是沒奢望過能在古代有個好姻緣的。

　　但是，那也不代表她可以這樣被人欺負，被哄騙愿意去當個寡婦啊？

　　“姨娘莫要胡說，現在不是說寶妹妹的事么，怎么把她的事與我那事混在一起去了？再說，我與薛世子定親已有兩年。不管世子是生是死，這都是我的命。

　　寶妹妹大小就失去爹娘，夠可憐了，你卻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讓我日后如何與寶妹妹相處？你讓外人怎么想我母親？就算你是為了我好，本姑娘也斷然不會領你這份情。

　　好在今個沒有外人，這話就當姨娘不曾說過，以后也不要再說了。若是再提起，莫怪我不給姨娘留情面。”牧錦依很是憤怒的說完，帶著歉意的看了牧瑩寶一眼，擰眉紅著眼睛甩袖離去。

　　今晚這出大戲，還真的很意外啊！牧瑩寶看著那憤怒走遠的倩影，忍不住在心里直呵呵！本姑娘是不精于心機，但是，你們也不能這樣侮辱本姑娘的智商啊，真當我是睜眼瞎！看不出來你們在演戲啊！

　　“夫人，妾身是真的是替兩位姑娘擔心著急，所以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陸姨娘噗通往董氏跟前一跪，說完后，又調轉方向朝著牧瑩寶。

　　“寶姑娘，你莫要誤會，我，我真的是誠心為了兩位姑娘好啊。若不是霜兒是我所出，不配替代大姑娘，我就讓她去了。”

　　嗯，你是妾，你生的閨女不配替嫁，我這個外面生的，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就配了！

　　是誰剛剛口口聲聲說，不祥之人，大戶人家都不敢要的來著？現在，居然想去混弄薛侯爺家？

　　牧瑩寶很想開口這樣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