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正月二十九,這天晚上她們幾人又坐在家里等著姜展唯。{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酉時二刻,風塵仆仆的姜展唯終于趕回來了。
姜悅和姜玖聽到動靜,都尖叫著飛奔出上房門,往他身上撲去。姜展唯趕緊推拒道,“我身上臟,涼,等換了衣裳再說。”
兩個小姑娘根本不聽,一個四腳并用往他身上爬,一個緊緊摟著他的腰。
姜展唯看到閨女妹妹這樣親自己,還是非常高興,笑聲都爽朗了許多。再看看迎出來的陸漫,笑容又深了幾分。
東輝院似乎一下子喧囂起來,連樹上的鳥兒都被驚得飛起來。
姜展唯正樂著,就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聲音,“小的見過三奶奶。”
他回頭一看,是柳春。
姜展唯的笑臉一下變冷,斥道,“你跟進來作甚?”
柳春漲紅了臉,摸著后腦勺不敢說話,可人還是傻站著舍不得離開。
陸漫嗔了姜展唯一眼,對身后也紅著臉的綠綾說道,“今天讓小西值夜,你給王嬤嬤家送點發奶的藥去,聽王嬤嬤說娟子姐的奶水不太足,你晚上就在她家住吧。”
綠柳自己沒有家,平時都是在東輝院住。
柳春馬上說道,“正好順路,小的送綠綾姑娘去。”
陸漫點頭。小年青難得見一面,也得給人家談戀愛的時間。
那兩個人就一前一后向后院走去。
姜展唯有些不贊同地看了陸漫一眼。
陸漫低聲笑道,“他們兩人咱們還信不過?放心,他們也就在王嬤嬤家說說話,吃頓飯。有王伯和王嬤嬤呢,不會出什么事。”
姜展唯拖著兩個小姑娘進了屋,等他們親熱夠了,陸漫才上前把姜悅抱下來,親自給他脫下斗篷和外衣。
姜展唯收拾好,三人坐上炕吃飯。因為人少,飯擺在東側屋的炕幾上。而李媽媽則抱著姜玖在靠炕的一個小幾上,喂她飯。
姜展唯殷勤地給陸漫夾一筷子菜,又給姜玖夾一筷子。還不能落下姜玖,又夾一點好克化的丸子送進姜玖的小嘴。看到閨女的嘴張得大大的猴急地接,姜展唯的笑聲又響起。
在外面辛苦勞累,可不就是想讓家里這幾人過得舒適歡愉。
姜展唯對陸漫說道,“陸將軍昨天就去西部公干了,要去大概兩三個月。”
陸漫“哦”了一聲,陸放榮不在京城,何氏的警報就解除了。
飯后,一家四口去鶴鳴堂看望長公主和老駙馬。
幾房人還都沒有離開,正在東側屋陪長公主說話。老駙馬一看姜悅和一貓二狗來了,笑得一臉燦爛,趕緊起身跟幾個小孩子和一貓二狗玩起來。
姜展唯去給長輩們行了禮,著重感謝了三老爺和三夫人,以及江氏。對二老爺則是冷著臉,一句話都沒說。
二老爺也無所謂,倒是二夫人難得說了兩句客氣話。
夜里,姜展唯自是抱著媳婦好好親熱了一番。
完事后,兩人相擁著躺在床上,姜展唯說道,“那兩個惡棍,我讓人好好教訓了一頓。他們至少有半年不會出來干壞事,弄不好還會留下殘疾。”
“誰?”陸漫問道。
姜展唯說道,“就是王浩白和宋憲。當初我發誓,要好好收拾他們,給你報仇。昨天終于找到機會了,他們上山游玩,半路突然躥出一頭野豬,把他們嚇得摔下了山崖。”
“活該。”陸漫現在想起當時被他們欺負時的情景,都是一肚子的氣。又問,“弄一頭活野豬去嚇唬他們,挺不容易吧?”
姜展唯側頭親了親陸漫的前額,笑道,“黑暴營是干什么的?弄頭活野豬不在話下。”又道,“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你。欺負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陸漫把頭在他的肩膀上拱了拱,悠悠說道,“可是三爺也欺負了我啊。”
那點委屈似乎已經被思念淹沒了,可他的話又讓她想起了來。想起來了又有些不舒服,她往一邊挪了挪身子。
姜展唯又把她摟過來,擁得更緊了,暗啞著嗓子說道,“是,我也欺負了你。那時我不知道你有這么好,又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漫漫,我們還有一輩子,我用一輩子來償還。”感覺陸漫的身子還有些僵硬,又道,“若你還氣不過,就打斷我一條腿…”
陸漫嘟嘴道,“廢話,我怎么敢打斷你的腿。”
姜展唯認真地說,“若我斷了一條腿能消你所有的氣,明天我就去斷條腿。”
陸漫忙道,“別…”
姜展唯感動地說道,“漫漫,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然后把頭埋進那片豐滿。
感覺到他在身上亂“拱”,陸漫極是無奈。她哪里是舍不得,她又不是真的十八歲,能被他的那句話哄到。她是想說“別在家里斷”好不…
第二天,姜展唯見陸漫派人去接宋默,有些吃驚。
陸漫便笑著把宋默的請求說了。又道,“小家伙機靈討喜,又敏感。他嫌家里冷清,想來咱家熱鬧熱鬧,我就滿足他這個愿望啦。”見姜展唯皺著眉,又笑道,“玖兒和悅兒也都喜歡他…怎么,三爺不愿意?”
“哦,那倒沒有。”姜展唯說道。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宋明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想到那個眼神,他的心里總是不自在。
一進入二月,兩件大喜事降臨到長公主府,一掃之前的低迷與頹喪。
第一件,姜三老爺升官了,為從三品的太仆寺卿。別看是管馬的,在古代這個官可十分重要。
在姜展舉和姜展勛送大夫人棺材去老家湖州第二天,姜大老爺又升官了,為從二品的內閣學士,相當于前世的。
陸漫心里直嘖嘖,皇上還真舍得給。不過,他們升到這個職位或許也就到頭了。特別是姜侯爺,憑他的能力,若沒有關系,根本當不上。
長公主都激動哭了,二月初六那天親自進宮感謝皇上。同時,又求了皇上一件事,還言明是最后一件。雖然皇上有些為難,但只要不是要官,老姐姐還說是最后一次求他,他還是咬牙應承下來。說要等到六月,人家的喪期過了才好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