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們紅著老臉想要些吊鐘蘭,說回太醫院研究。{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陸漫很大方地給了他們一點,又一再強調這種藥不能亂用,否則會要人命。
把御醫送走,二夫人拉著陸漫說道,“好孩子,謝謝你。”
剛才,她以為兒子真的就要離自己而去,她覺得自己也要死了,沒想到陸漫又讓他奇跡般地活過來。
陸漫說道,“五爺是我的小叔,該當的。不過,這個藥只能救急或是控制這種病,卻不能根治,而顧老大夫平時給五爺用的藥就非常好。等他來了,我跟他再研究研究,看能不能用這種藥更好地延緩五爺的病癥。”
她覺得顧老大夫在治療心疾方面真的稱得上神醫。即使在現代,先生性心衰,被判活不過十歲的孩子,若不做手術,鮮少有能活到十五歲,還能上學,還上的是最高學府國子監。
陸漫又道,“還是勸勸五爺,不要太醉心于課業,最好不要上國子監。壓力太大,又不好照顧,對他的身體不好。”
二夫人點點頭,又輕嘆了一口氣。兒子看著溫潤隨和,卻是執拗得緊。她和二老爺舍不得兒子難過,也就事事順著他…
陸漫在側屋里守了小半個時辰,見姜展玉睡得很安祥,就不好繼續呆在小叔的院子里了。她讓綠綾守在這里,若有什么不好,趕緊去蘭汀洲找她。
此時雖然夜黑風高,但啟明星已經在天邊眨著眼睛。天,就快亮了。
陸漫突然有了一絲感慨,覺得自己的前路就像那顆星星,雖然孤獨,卻璀璨明亮。
她急急回了蘭汀洲,簡單洗漱一番后,倒床就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巳時三刻。
王嬤嬤說道,“長公主專門讓人來把二姑娘和豌豆黃、旗長接走了,還說不要打擾三奶奶,讓你多歇歇。”
陸漫吃過早飯,又去看姜展玉。
長公主、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大奶奶都在那里。她們進臥房看了他一眼,說了幾句話,就趕緊退了出來,坐在側屋聽二夫人說著夜里的驚險。
長公主拉著陸漫的手,看她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好孩子,你真行。”
那眼神陸漫非常非常熟悉,就像前世她考了好成績,媽媽看她的樣子。
三夫人湊趣道,“展唯媳婦就是咱們家的福星,看看她,不止讓公爹的病好了,還救了我的展雁。現在啊,連展玉這種病都治好了。”
陸漫趕緊解釋道,“五爺這種病目前不能根治,只是控制住了。”
她進了臥房。姜展玉已經醒了,正斜靠在床頭看書,狀態還不錯。
陸漫過去把書從他的手里抽出來,故意板著臉說道,“五爺不聽話,該罰。”
姜展玉看了陸漫一眼,趕緊垂下目光,臉紅到了耳后根,心跳得讓他有些喘不上氣的感覺。他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又搖搖頭,輕聲說道,“我們快歲考了…”
態度已不像之前跟老二爺和二夫人說話那么堅決了。
陸漫又道,“我現在是你的主治大夫,規定你半個月內不許看書,戌時初歇息就必須息燈歇息。你是我的病人,要配合大夫,要聽醫囑。”
姜展玉又抬起眼皮看了陸漫一眼,她的明眸正堅定又固執地看著他。他實在說不出“不”字,只得點頭說道,“好,聽嫂子的。”
陸漫這才滿意地笑了。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半個月,我會讓綠綾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五爺的一舉一動,她都會如實跟我說。五爺若遵守諾言,口頭表揚一次。若沒做到…”她想了想,又說,“讓小玖兒來羞你,怎么連個孩子都不如。”
陸漫已經給綠綾普及了一些有關心衰方面的急救知識和注意事項,這半個月讓她日夜守在這里照顧姜展玉,自己也放心。
姜展玉輕笑出聲,她跟自己一樣大,口氣卻像是在哄孩子。想著有個丫頭天天在身邊監視自己,為難道,“我天天躺在床上望天,實在是…很難受。”
陸漫笑道,“也不一定要天天躺著,若感覺好些,可以起來在屋里走走,輕微運動。嗯,也可以偶爾看看話本、詩籍什么的,但絕對不能看課業,不能寫字。這個病切忌勞累,多慮。”
說完,還很固執地等著他表態。
其實,她很想勸他不要再讀國子監,但覺得自己是嫂子,還是庶嫂,這種決定他命運的話不好隨意說出口。
姜展玉能夠拒絕所有人,似乎就是無法拒絕她。無奈點頭道,“好,弟弟聽嫂子的。”
二夫人沒想到固執的兒子居然答應半個月不看課業,在一旁笑得眉眼彎彎。
陸漫給姜展玉把了脈,覺得他恢復得還可以,劑量控制得也不錯,吊鐘花的副作用并沒有出現。讓綠綾給他熬藥,按量給他喝湯濟,一日三次。同時,顧老大夫的藥還是要繼續吃。
半個月內,她每天上午會過來給他把脈,調整藥方。
晚上,二老爺終于回來了,卻沒能如愿把顧老大夫接來,只帶了幾副藥和幾張藥方回來。
原來顧老大夫不慎得了風寒,不宜外出。他聽說有一種救心疾的神藥,急著想來,兒孫們堅決不允。二老爺等了兩天他的病還沒好,只得自己先回來,他要等到病大好再來京。不過,他的歲數那么大了,兒孫八成不會讓他在寒冬臘月來這么遠的地方…
二老爺聽說陸漫穩定住了姜展玉的病情喜不自禁,給了陸漫一個大大的笑臉,哈哈笑道,“展唯媳婦醫術高明,不錯。”又沒話找跟姜展魁和姜玖說笑兩句,態度也柔軟多了。
二老爺真是個大大的美人,笑起來溫潤俊雅,和藹可親,一點不像草包,倒有幾分風流才子的氣韻。
不過,他的這個態度很傷人。陸漫和姜展魁不僅不高興,還都不想搭理他,只有姜玖傻傻地樂得歡。
再是庶子女也是他搞出來的,不敢讓他一碗水端平,他都斜得沒邊了。還好二夫人不錯,沒有歪心思。若是那惡毒一些的嫡母,這幾個庶子女八成還沒長大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