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看向大太太,說道,“那次是大太太把我們帶出去的,應該還記得那件事吧?”
陸大太太可不想背黑鍋,馬上瞪大眼睛說道,“老天,那次是有人故意把二姑奶奶丟了啊,真是太缺德了!我就說嘛,二姑娘才多長的小短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跑得不見了蹤影。*隨*夢*小*說w.suimeng.lā我們把附近都翻遍了,也沒找到…”
然后,就把那天陸沅吵著要下車去玩,陸沅和她的乳娘以及陸漫三個人去追一只兔子,怎么沒多久就說陸漫跑丟了…
陸漫接著說道,“我是被人下了藥,追著追著就睡著了。等我醒來時,發現在一處山洼里,而不是追兔子的山腳下。還好我遇到了三爺,三爺帶著我回了京城。怕我名聲不好,還讓我說是尼姑救了我。”又對姜展唯說道,“三爺,謝謝你。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姜展唯憐惜地說道,“你不僅要謝我,更要謝謝那位把你抱進山洼的人。謝謝他良心發現,沒有把你掐死丟進深山。”
陸放榮氣狠了,太陽穴的青筋漲得老高,過去一腳把小陳氏蹬在地上,又把她拎起來甩了兩個嘴巴,罵道,“惡毒的賤人,連這件事都做出來了,我要打死你。”
小陳氏可不敢認這件事,認了就死定了。她尖聲叫道,“我都不在現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憑什么把這事推到我身上…”
姜展唯說道,“這可是謀殺繼女的大罪。不僅陸二太太,陸三姑娘的乳娘有問題,陸老太太、陸大人、陸大太太都涉嫌知情不報。”又對柳信道,“去,拿貼子去京兆府,讓他們來抓人,順便把這個偷盜主子契書的賊婆子一起抓了。”
他又側頭對著陸漫說道,“你生在這個狼窩里,還活了下來,真是命大。”
陸放明嚇壞了,若把他帶到京兆府,哪怕最后被判無罪,他的臉也丟盡了。何況他那時也懷疑那件事是小陳氏弄出來的,只不過聽從老娘的吩咐沒有馬上把侄女丟了的事情報官。
他大聲求道,“姜大人,不可。這是家務事,家里能解決,何必弄去官府。”又對一個婆子說道,“去,把陸沅的乳娘傳來。”
因為陸漫回了家,小陳氏以為沒事了,所以也沒有把陸沅的乳娘打發走。
小陳氏一聽,又嚇得大哭起來。這次她是真的害怕了,磕頭如搗蒜,不停地求著老太太給她留條活路。
姜展唯陰側側地說道,“她的罪孽還不止這些。去,把那個賤人帶上來。”
柳信躬躬身,出去把已經走不動路的紅綾拖了進來。
紅綾爬在地上給陸漫磕著頭,哭著說道,“姑奶奶,是二太太讓奴婢把表少爺領到花園跟你見面的,是她讓奴婢引著姑娘做那些事的,我不那樣做她就要打死奴婢…”
她的話還沒說完,柳信就用帕子把她的嘴塞住了。那些是有關陸漫名節的丑事,最好不要當眾說出來。即使紅綾沒說完,在坐的人也都明白了陳斐同陸漫相好那事是小陳設計的了。
姜展唯又說道,“那件缺德事,小陳氏是在陸家做的,又是叫的陳斐,我相信老太太和陸大人應該知道,陸將軍或許也能聽到一些風聲。你們說說,小陳氏做了這么多的惡,該怎么處罰?”
陸老太太已經大汗淋漓,馬上說道,“是老婆子疏忽了,居然讓她做了這么多惡事。我馬上讓老二把她休了。”
姜展唯冷笑兩聲,又看向暴怒的陸放榮,“陸將軍,這惡婦做了多少惡,只休了那么簡單?若這樣,我只有選擇報官,讓她得到應有的下場。”
陸放榮拱手說道,“姜大人,女婿,漫漫,我汗顏哪。是我不好,沒想到這惡婦這么壞,把漫漫留在家里,讓你受苦了。我該,該早些把漫漫接到我身邊。我會讓這個惡婦得到應有的下場,就不要報官了。報了官,我們這一大家子都完了。明天,這個惡婦會身染惡疾,兩天后就會暴病身亡。還有,陳家那小子我會讓人打斷他的狗腿,讓他瘸一輩子。”
小陳氏“嗷”地一聲嚇昏了過去。
這個結果姜展唯和陸漫還算滿意。
姜展唯又指指依然跪著的抱琴,說道,“這個賊婆子呢?陸將軍要如何處理?”
看到小陳氏的下場,抱琴真怕了,也不敢耍花招了。她不停地向陸放榮磕著頭,哭求道,“老爺,妾那么做,是因為愛慕老爺才昏了頭啊。這么多年,妾也無時無刻不在后悔…老爺,妾沒有功勞有苦勞,雖然做了錯事,還是給你生養了兩個懂事的兒子啊,求老爺饒了妾吧。”又給陸漫磕頭道,“姑奶奶,我幾歲就被賣到何家,服侍了先二太太近十年,又服侍你將近兩年,求姑奶奶給條活路吧…”
陸漫冷笑道,“你還好意思提我娘?你這個賤婢,我娘得多信任你,才敢把她最看重的女兒和契書交給你,你居然偷了契書換富貴。如果你稍稍有一點憐憫之心,稍稍顧念一下同我娘的主仆之情,讓我去我爹跟前過活,我也不至于活得那么辛苦。可你沒有,你不光助紂為虐害了我,還辜負了我娘對你的信任。”
王嬤嬤也啐道,“呸,你怎么敢提先二太太!你不僅黑心爛腸子,還不要臉,為了給男人當小婦就害主子。先二太太真是看走了眼,才把你留下服侍姑娘…”
陸放榮恨不得小陳氏去死,卻舍不得不給抱琴留活路。他也氣抱琴做事不擇手段,害得陸漫和自己生分,沒有把女兒一直帶在身邊。但她除了做了這件錯事,沒再犯過任何錯,不僅服侍自己盡心,把兩個兒子教養的也非常好。自己馬上要去打仗,老娘沒見識又貪財,大哥大嫂又自私,沒有親娘的兒子在這個家里就可憐了,漫漫就是一個例子…
便羞愧地對陸漫說道,“漫漫,抱琴那樣做不對,爹會嚴厲處罰她,罰她去莊子里生活,永遠不許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