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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天氣,天寒地凍,今天的豐林縣分外冷清。城門半掩著,許久不見個人影出入。守門的一群兵丁全身裹得十分臃腫,縮在城門下。
“有人來了!”
忽地一個嚷起來。
眾人頓時打醒起精神,就見到一人騎馬,旁邊還帶著一匹馬,那馬上馱著兩口箱子。
“什么人?”
“站著,脫掉斗笠,快下馬接受檢查…”
兵丁們雙眼放出光來,如同看見了肉食的惡狼。
陳唐沒有下馬,揚手出示一枚令牌。
“嗯?那是什么東西?”
有兵丁不認識,狐疑地問道。不過語氣上收斂住了,不敢再像先前那般跋扈。
“瞎了眼的蠢貨,連九扇門的牌子都認不出來,找打!”
一名隊長模樣的頭目跑出來,一眼瞥見陳唐手里的牌子,當即一巴掌扇在攔路的兵丁身上。
聽到是九扇門,一眾兵丁下意識地就脖子一縮,趕緊讓到一邊去。
“站直咯,挺起腰,請大人進城!”
那頭目大聲吆喝道,讓兵丁列隊,就差拍手叫“熱烈歡迎”了。
陳唐抬起頭,露出一張面癱臉。這無忌畫皮的模樣,本就不像是個讀書人,更接近奇人異士的類型,淡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卑職名叫麻夏,擔任軍曹一職。”
那頭目連忙回答。
陳唐哦了聲,手指馬鞭:“麻軍曹,前面帶路。”
“好嘞。”
麻夏伶俐地應了,帶著陳唐進城,前往衙門。
早有人先行一步,到縣衙稟告,那縣令帶著一班人員,往外面相迎。
論官職,縣令要比一名九扇門校尉大得多。從嚴格意義上說,校尉都不列官階的,是以沒有官印,只得令牌。不過當下環境,很多時候,職權比品階要管用得多。
看見那位胖乎乎,臉上帶著獻媚笑容的縣令,陳唐都覺得意外,很懷疑對方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縣令大人。這姿勢身段,放得實在太過于低下。
雙方略作寒暄,做了介紹后,這位名叫“朱偉”的縣令就叫起苦來:“莫道長,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本官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陳唐冒用的正是莫少春的身份,做出家人打扮,在行事上,要方便許多。當下道:“朱大人,我遠道而來,道路難行,風雪交加的,著實有些困乏了…”
朱偉恍然道:“是我太急了…莫道長,你要住驛站,還是客棧?”
“客棧。”
“我立刻讓人安排。”
縣城出現怪異事件,鬧得人心惶惶,求援公文早便發往秦州州衙了。但九扇門的人什么時候來,來的又是什么人,皆一無所知。這朱縣令已經做好過年開春后的心理準備,現在有人來到,他喜出望外,連忙安排好城中最好的客棧,定了一間最好的上房。
“接風洗塵那些,都免了吧。貧道不喜吵鬧,有甚好吃的,吩咐客棧準備即可。至于事情,等待明天再說。”
陳唐派頭拿捏得很足,頤指氣使。
“好的。”
朱縣令也不在乎這個,在他看來,九扇門的人行事做派,就該是這樣。據說有些人員更為怪癖,會提出十分刁鉆的條件要求。為此朱偉還頗為擔心,現在陳唐這樣,正中下懷。
行李等物都搬到了房間內,兩匹馬則安置在客棧的馬廄中,自有人悉心照料著。
叫小二備好了一大桶熱水,陳唐痛快地洗了個舒服澡,然后身穿道袍,坐在房中。
這趟冒充身份進城,主要是為了打探路徑消息,然后補給一番,并不會停留多長時間。順利的話,兩三天功夫就溜之大吉了。不過想到朱縣令等人的奉承巴結,他便覺得好笑,好像做戲的一般,倒也有些意思。
想當初他自己當縣令,可都沒享受到如此待遇,還沒有眼下當個冒牌貨來得好使。
世道如此,委實荒誕不經。
弄完些瑣碎事宜,到了午飯時分,客棧派人送來一桌豐盛的飯菜,一只雞,一只鴨,還有兩碟好肉,再加上一罐濃湯,以及菜蔬等。把個桌子,都擺得滿滿的。
陳唐見著,食指大動。他已經有一陣子沒見過這么好的吃食了,自不客氣,大快朵頤起來。
店小二得了吩咐,就在門外伺候著,等吃好了,進來收拾碗筷,見飯菜基本都被吃得干凈,不禁一個咋舌,心想這位道爺可真是能吃…
陳唐開口問道:“小二,你們這位朱縣令似乎挺有意思的,他在此當官多久了?”
店小二略一遲疑,恭敬回答:“縣太爺是今年八月才上任的。”
陳唐一怔:“那豈不是說剛上任幾個月?”
店小二點頭:“是的。”
“那他為官如何?”
陳唐又問。
這一下,店小二頓時慌了,忙道:“道爺原諒則個,這個問題小的不知道,也不敢說。”
陳唐一擺手:“也罷,你且忙去吧。”
店小二如蒙大赦,趕緊收拾干凈,關門出去了。在他看來,卻把陳唐視作欽差大人般,不知要調查朱偉什么。此等事宜,他哪里敢摻和?
吃飽喝足,陳唐做了番功課,倒頭便睡。他能耐困乏,但不代表不用睡覺。有時間補覺,何樂不為?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時分,神清氣爽。算下時間,竟然又快要到晚飯的點了。
這日子過得,有些腐朽呀。
陳唐得了便宜還賣乖地喃喃道。
窗外簌簌聲響,雪花還在飄落著,推開窗戶,往外一看,到處皆是銀裝素裹,白皚皚一片。
晚飯叫店家準備了邊爐,又是一頓美食落肚,還喝了一壺酒,渾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一夜無話,陳唐本來還想著夜間出行,逛一逛街的。但風雪紛飛,街上一團漆黑,哪里有什么夜市可看?頓時打消了念頭,老老實實呆在房間歇息了。
第二天,吃罷早飯,過了一陣,朱縣令便帶著人過來了。
“莫道長,昨晚睡得可還好?”
陳唐淡然回答:“還可以…朱大人新上任,對于政務,看著很是上心啊。”
朱偉一本正經地道:“既然為官一方,自得造福一方,方不負朝廷所托。”
陳唐嘴一撇,并不怎么相信這種漂亮話,直接問道:“說吧,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朱偉干咳一聲:“此事,得從一個名叫‘正氣山莊’的地方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