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求訂閱!)
不知是提高了戒備力度的緣故?還是別的原因,接下來數天,縣城沒有再發生事端,重新變得平靜。
只是這樣的平靜,總讓人覺得不踏實。畢竟問題依然存在,只暫時隱匿住了。誰知道下一次,又會在何時何地便爆發出來?
而州衙的回信,更讓杜望云等人大失所望。信上說,近期州域地界各地,事端頻發,九扇門分身乏術,很難再抽調人手來南服縣,要縣衙自己想辦法解決…
與此信來的,還有一封公函,說陳唐有斬妖之力,責令他全力負責,維持縣城平定云云。
諸人失望,陳唐卻從信上內容中讀到了“山雨欲來”的意味。如果地方出事,九扇門無力兼顧,這本身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看來這寧州的情況,已然開始風雨飄零。
陳唐覺得,是時候叫阿寶回來了,免得發生什么事,滯留在外面,再回不得。
杜望云滿臉失望之意掩飾不住,開口道:“大人,九扇門不來人,我們該怎么辦?”
面對那幾樁詭譎命案,他心里直犯嘀咕,很是發毛。如果不是職責所在,推脫不得,都想撂擔子跑路了。
邪祟妖魔,不可沾染,乃是戒律。對于常人而言,避之不及。
陳唐望著他:“杜縣尉,你經驗豐富,應該有法子吧。”
杜望云幾乎要哭出來了,叫他查辦老百姓,抓人辦事,自是經驗豐富,可現在面對的是妖邪鬼魅之類…
他倒不敢說全然依仗陳唐這樣的話,官大一級壓死人,如果真得要面對妖鬼,遭遇兇險,陳唐一聲令下,杜望云也得硬著頭皮上——除非他不想當這個官了。
想了想,腦海靈光一閃,忽道:“大人,我們還可以張貼告示,請江湖上的奇人異士。”
聞言,陳唐似笑非笑地道:“杜縣尉,你覺得這辦法可行?”
杜望云道:“許以重賞,必有勇夫。大人,你雖然武功高強,能斬精怪,但江湖上藏龍臥虎,多有高人,也不容小視的。”
這番話,陳唐倒是認同。他一直覺得這個世界很大,人也很多。很多事物人情,不傳于世,不近距離接觸認識的話,根本料想不到。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張貼告示吧。”
不過心里,并不覺得靠譜。奇人異士是有,但在短期內想要找到個有真材實料的,可不容易。畢竟南服縣,屬于小地方。
但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一個方法,且施行起來,看效果如何。
杜望云得了準許,趕緊與王默商議去了。
陳唐坐在公房中,眉頭蹙起,顯得心緒不寧。江南的形勢已出現不妙的兆頭,那別的地方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么前往秦州的燕還丹一行,路途之上,肯定不會一帆風順。唯一能讓陳唐安心的,便是燕還丹本人了。若是有其在,還無法壓得住場面,那情況之兇險,已超乎想象,多說無益。
回到眼前的事來,對于禍害九條人命的罪魁禍首,陳唐尋不到什么線索,委實覺得稀奇。他,再加上胭脂馬,如果這些禍事是妖邪作祟,多少總該留下些蛛絲馬跡才對。但嗅聞不到妖氣,以及陰氣。又聯想到死者被吃得精光的骨頭架子,為禍之物,顯然兇殘而貪婪。可事件本身,卻又超出了關于妖邪害人,在選擇目標上的認知。
坐了一陣,始終覺得心煩氣躁,陳唐便起身,來到馬廄去牽胭脂馬。
“大人,又要出去呀。”
負責看馬的一名衙役討好地問道。
“嗯,到處轉轉。”
陳唐換了便服,事實上前幾天,他也是這般出行的。到了外面,認識他的人們少之又少。這并不奇怪,雖然城中不少人知道衙門換了大人,還是個探花郎來著,但真正識得陳唐的,寥寥無幾。大部分的平民百姓,對于衙門都是敬而遠之。
“要不要讓人跟著?”
那衙役又問。
“不用了。”
陳唐一擺手,翻身上馬,得得得的便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胭脂顯得異常雀躍。馬的秉性,乃奔跑馳騁。關在馬廄內,就等于關在籠子里的鳥兒。更何況出到外面,還能享受到意外的鞭子套餐,心里美滋滋的。
牠受到的毒掌傷害,早就痊愈,不過對于陳唐的鞭子卻完全上了癮。一天不挨打,身子便發癢難受。問題是在衙門里,馬廄常有人看守,如果陳唐天天拿著鞭子特意地來打馬,被人看著,未免覺得古怪。
所以如今不同以前,只有騎著牠出去的時候,陳唐才會多打幾鞭子。
其實這也是一種御下的手段技巧之一,天天抽打,會讓胭脂過得太滿足,容易松懈。
因此陳唐就換成現在的方式,反正這馬受的傷已經好了。
只是如此一來,見著他時,胭脂馬總是一副幽怨的樣子。
找抽而欲求不滿,陳唐實在覺得有些無語。只能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吧。
縣城人氣本就不旺,如今傳出妖物作祟的事件后,更是變得冷清了。以前黃道志一伙在,也做下不少惡行,有書生失蹤,有婦女遭受欺凌。但那時候,事件的影響力并不大。婦女受辱,礙于名節,大都選擇了忍氣吞聲;而書生失蹤,也存在著多種可能性。如今不同,一條條鮮活的性命遇害,還是那種被吃得干凈的可怖死狀,傳揚開來,人心自然驚慌,并迅速傳染開來。
街道人不多,顯得空曠,但陳唐也不放馬馳騁,讓胭脂緩步跑著。這樣等于遛馬,順便看看,胭脂能否嗅聞到什么異狀來。
轉了兩條街,并無發現。在路過一條巷道之際,前面有些動靜,策馬上前一看,竟看到幾個十多歲的少年,圍在一起,在欺負另一個小孩。
陳唐眉頭一皺,喝道:“你們在干什么?”
那群少年抬頭看見陳唐,見到他騎著馬,帶著劍,不好惹的樣子,當即一哄而散,四散跑掉了。
剩得那個被打的小孩搖搖晃晃站起來,蓬頭垢臉的,年約八、九歲的樣子,顯得瘦弱。
陳唐目光一閃,認出他來。正是最初進入縣城時,攔路乞討的小乞丐,似乎名叫“丑兒”來著。當其時他到了錢,還好心提醒陳唐,要他們趕快離開,說這城中,有吃人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