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襲擊了。”小和尚知道情況緊急,長話短說:“襲擊我們的是一群外國人,沒見過,不是跟著你們寶澤進萬神宮的境外勢力。”
不是跟隨寶澤進萬神宮的李羨魚眉頭一揚:“李佩云有沒有參與。”
說話的小和尚一愣,搖頭:“沒見到李佩云。”
這和李羨魚想的不太一樣,皺眉道:“仔細說說他們的特征、實力。”
“他們大概四五十人,其中有六人特別強大,每個都是頂尖S級,普通S級更是有十幾個。像是專門為我們而來,一個照面就殺了我們很多人。”說到這里,兩華寺的年輕和尚又茫然又憤怒。
雙方在荒原里遭遇,境外勢力在靠近他們后,直接發起襲擊,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出家人向來以己度人,把人想的太好,完全沒有防備,瞬間死傷慘重。
“跟著你們進來的其他勢力呢?”李羨魚問。
“我們找到了一座青銅建筑,但并沒有收獲,于是各大勢力就分散了,各自探寶。”兩華寺的年輕和尚回答。
人性在某些時候還真出奇的一致啊....李羨魚心里感慨,又問:“只是這樣的話,你們道佛協會不至于慘到要求救吧。”
道佛協會可是血裔界底蘊最深的血裔勢力,進萬神宮的只是一部分勢力,但名宿高手一大堆,未必就會輸給那群境外勢力。
“除了那些外國人,還有,還有.....”年輕和尚流露出恐懼和憎惡的神色:“還有一個可怕的嬰兒,不,那是怪物。”
果然是他們!
“那個怪物明明是嬰兒的形象,形體卻宛如巨人,有十幾米高。它怨氣纏身,數之不盡的怨靈圍繞著它,我從未見過數量這般龐大,怨氣如此深重的怨靈大軍,簡直就是鬼門洞開,地獄降臨。”
李羨魚沉思片刻:“知道它的來歷嗎?”
那死孩子的可怕他心里有數,絕非等閑之輩,奈何祖奶奶不在身邊,自己見識淺薄,看不透來歷。但道佛協會的人肯定知道。
一個年輕道士接茬,語氣發顫:“我聽一位師叔臨死前喊道:圣嬰!”
圣嬰?
圣嬰!!
我勒個去。
應該不是同名吧,是王老二口中的那個圣嬰?
王老二媳婦生日那天,他正好從泰國出差回來,說過在那里遭遇的一段趣事,泰國的邪惡組織秘密煉制圣嬰,邪教徒們專門瞄準來泰國旅游的國外游客,偷偷下蠱,晚間勾走他們的魂魄喂養圣嬰,讓他們死的神不知鬼不覺。只能定性為心梗猝死之類的疾病。
考慮到怨靈纏身的特性,此圣嬰應該就是彼圣嬰。
但王老二不是說已經莽穿邪教徒的大本營,干掉圣嬰了嗎。
“師長們留下來對付境外勢力和圣嬰,幫助我們逃了出來,讓我們尋找救兵。”年輕和尚說完,突然發現無雙戰魂不在李家傳人身邊,搬到救兵的喜悅之情立刻消散無蹤,“無雙戰魂不在嗎?”
“哦,我跟祖奶奶失散了。”李羨魚道。
一群年輕和尚道士,臉色垮了。
“寶澤的人也跟我失散了。”李羨魚補刀。
“但是我會去救人的,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李羨魚道:“告訴我位置。”
“太危險了。”兩華寺的幾個小和尚搖頭。
“別廢話,趕緊說,去晚了,你們的師叔祖就沒命了。”李羨魚皺眉。
皺眉的樣子好可愛.....
這一刻,這群本該六根清凈不近女色....男色也不能近的出家人,心臟砰砰狂跳,像是被撓到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下意識的,兩華寺的年輕和尚指著身后,柔聲道:“朝著那個方向一直走,就能遇上。”
李羨魚點點頭,騎著翠花朝他們來時的方向奔去。
遙遙的,望著他的背影,兩華寺的年輕和尚低頭,凝目,像是在思索人生大事。
“奇怪,那一剎那,我的佛心竟然亂了。”
“師兄,你不是一個人。”
小道士小和尚們紛紛發表自己的感想:
“我從見到他開始,一直心跳加速,不知道是何原因。”
“李家傳人真是很有魅力的人啊。”
“而且品德也好,哪怕前方危機,他依然毫不猶豫的趕去支援。”
“是啊是啊。”
奇怪,以前居然沒有發現李羨魚這么討人喜歡。
一名女冠狐疑道:“有這么夸張么?我覺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
道士與和尚齊聲道:“你那是偏見。”
年輕女冠一臉委屈。
翠花速度很快,全力奔跑之下,幾分鐘就趕到了事發地點,還沒靠近,李羨魚就感受到混亂而龐大的氣機波動,以及陣陣陰風,鬼哭神嚎。
遠遠的,看見一個身高近二十米的巨嬰,胖乎乎的雙手雙腳,皮膚是青黑色,漆黑的血管暴突,雙眸一片猩紅,充斥著殘暴和怨毒。
“啊”
一名佛門名宿被它抓在手心,慘叫著化作干尸,一縷純凈的元神從識海飄出,被巨嬰吞入腹中。
道門和佛門有特殊的法術克制怨靈,但在圣嬰面前,似乎失去了無往不利的威能。
道佛協會百余名高手在與一群洋鬼子廝殺,還得防備圣嬰,處在劣勢,雖然他們人數比境外勢力多,可面對一個半步極道的圣嬰,人數無法補足戰力的差距,節節敗退。
場上橫七豎八倒了幾十具道士和尚的尸體。
一道金燦燦的佛光騰起,白衣僧人向著圣嬰飛起,僧袍獵獵鼓舞,撲咬而來的怨靈觸及佛頭,青煙嗤嗤冒出,怪叫著退散。
戒色雙手合十,手掌纏繞念頭,周身氣機瘋狂匯聚指尖,手指迸射出驕陽般的光芒。
一指點在圣嬰眉心。
這一下似乎傷到了它,圣嬰發出慘叫,慘叫聲是千萬個聲音匯聚而成。
萬千怨靈震蕩,把戒色撞飛出去,他在空中翻轉卸力,落回道佛協會陣容,右手攏在袖中,微微發抖。
“連大力金剛指都奈何不了它嗎?”一名道門宿老絕望道。
“傷到它了,但未能傷及它的本源。”戒色沉聲道。
大力金剛指是佛頭自創的絕學,至剛至陽,專克邪祟鬼魅,但雙方實力差距太大,大力金剛指也沒轍。
“那就再給它來幾次,我就不信它能扛得住。”那位道門宿老怒道。
“它能不能扛得住我不知道,但我已經扛不住了。”戒色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染上一層墨色,這是邪氣入侵的征兆。
圣嬰“劇毒”無比,常人觸之則死。
“你們有沒有發現,它的力量比剛剛增強了很多。”一位佛門高僧低聲道。
“圣嬰能吸食元神壯大自身,以戰養戰,糾纏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要不撤吧。”
“撤的了嗎,一旦潰散,死傷更多。”
“總比死斗下去被蠶食殆盡要好。”
道佛協會的宿老們爭論不休。
“別吵了,擒賊先擒王,我去殺了那個女人。”戒色道。
眾人頓時停止爭論,看著他。
戒色雖然年輕,輩分卻不低,他是佛頭的嫡傳弟子,未來的兩華寺主持。出門在外,他代表的就是佛頭。
“那樣太危險了。”
“這時候如果無雙戰魂在就好了。”
“是啊,這樣的麻煩,只有寶澤十神或者無雙戰魂能解決。”
這個時候,他們不由自主的想到血裔界的“神話人物”,作為無敵的象征,無雙戰魂能解決任何麻煩,任何敵人。
當初抵制無雙戰魂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么說的。
戒色心道。
內戰內行,外戰外行。
“你們掩護我,拖住圣嬰,我去解決那個女人。”戒色一步跨出數十米,沿途的洋人血裔紛紛斃命,身體被氣機震的四分五裂,殘肢與鮮血齊飛。
佛門既有菩薩低眉,亦有金剛怒目。
與此同時,十幾位道佛兩教的宿老撇開交戰的敵人,以自殺般的決然殺向圣嬰。雷法符咒,金身佛光,各種法術與異能施展,場面蔚為壯觀。
哪怕是半步極道,在一眾高手舍生忘死的搏殺之下,亦是連連敗退,一時難纓其鋒。
“他們拖不住太久,我得速戰速決。”戒色不顧邪氣入侵,以佛門秘法激發潛能,強行催動大力金剛指。
俊美的白衣僧人臉色肅穆,指尖金光怒爆,讓泰國女人心里一驚,尖叫道:“救我,不然圣嬰會失控。”
“呼!”
騎士大劍怒斬而來,距離最近的高斯·卡舒布率先救援。
沉重的劍鋒斬在戒色的光頭上,發出鐵石碰撞的脆響。他以金剛不壞神通硬抗一劍,護體金光一陣暗淡,戒色咽下翻涌到喉嚨的鮮血,再前沖十幾米。
“好硬!”
高斯·卡舒布虎口震裂,差點握不住重劍。
福爾·安德森第二個撲救,他在奔跑中,身軀膨脹,變成一個肌肉虬結的大猛男,踏裂大地,一個側撞撞入戒色懷里。
護體金光搖搖欲墜,戒色被這股巨力撞的翻飛出去,皮球似的滾出十幾米,立刻爬起來,不管不顧的繼續沖殺,他距離泰國女人很近了。
就在這時,震耳欲聾的空爆聲,戒色身邊的空氣爆炸,撕裂護體金光,震的他一瞬間失去意識。
遠處,萊特·格林扶住膝蓋,劇烈喘息。
他破了戒色的護體金光,并讓他短暫的失去意識,夠了,足夠同伴殺戒色十次。
伊娃·卡佩鬼魅般出現在戒色身后,匕首準確的捅入后心,溫熱的鮮血濺了她一臉。
見狀,泰國女人松了口氣,大笑道:“乖孩子,媽媽送你你一個極道傳人的元神。”
高斯·卡舒布等人亦是如釋重負,福爾嘀咕道:“出了萬神宮就趕緊跑,免得被佛頭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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