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松林也不傻,看到魏凱明悠然自得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喝茶聊天,能夠如此閑情逸致,也是醉了。
“魏凱明,你是不是耍花樣呢!”陳松林大聲的問道。魏凱明站了起來,態度還算是可以,“松哥,看在你年齡稍大點的份上,我敬你一聲。要我看,這仗別打了,兩敗俱傷也沒意思,你我損失都不小,就這樣算了吧!”
“放屁!紅太陽健身房那是不是你在背后搗鬼?我們損失了多少錢!你知不知道?”陳松林聽他的意思,就這么算了說的倒是輕巧。
“呵呵,我們的汽車租賃行,你怎么說?是你先挑起來的。”魏凱明也咽不下這口氣。
陳松林沒聽明白,到底咋回事?還想再問一句,這個時候,對方有人站了出來走到了魏凱明的身旁,趴在耳朵上小聲說了句話。
魏凱明點了點頭,一腳踢開馬扎,畫風突變,從身后的馬仔手里接過一把土槍,二話沒說,向天上開了一槍,“兄弟們,誰砍陳松林一刀,獎勵十萬元!”
呼啦一聲,身后百名混子提著家伙,沖了出來,魏凱明拿著雙管土槍,里面全是鋼砂,“亢亢亢”連續三聲,低沉,口徑大,面積廣,殺傷力不小。
這一下,陳松林還沒反應過來,一摸臉,流了血,我擦!不按套路!
人群一亂,陳松林還沒后撤,就被人向前擠了幾步,差點嚇死他,哪還顧的上自己手里的,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轉身就跑!論戰斗力,這群烏合之眾哪是塊料,一下就沖散了。
陳松林雙手抱頭,拼命地向前跑,心里只想著一旦沖過了山頭,就好辦了。
“蹬蹬蹬”的跑步聲突然停下了,陳松林被人擋住了道,剛想罵一句,抬頭一看,隊伍前面赫然站著一座“金剛”,赤膊上陣,胸肌肥厚,腰間別著把日本,寒光閃耀,兇神惡煞。
是六子!馮六子!在源東道上,此人的名聲不小,兇狠殘忍是其特點。
分辨出他的面貌之后,陳松林隊伍沖散之后僅剩下的十來個人,下意識的后退,陳松林急眼了,后面還有魏凱明的大部隊!“喬三,喬三呢?”
這個時候,鬼才知道喬三去了哪,陳松林愣著頭皮,“不要退!沖過去,他就一個人!”
小隊伍又停止了后退,還是很忌憚身前的馮六子,這個家伙怒目圓睜,就像是孤膽英雄,有萬夫不當之勇!后面的吶喊聲近了,跟吳猛的約定地點又被阻攔,他一橫心,“沖過去者,獎勵一萬!”
聽到這句話,幾個從中專找來的生茬子才鼓足了勇氣,提刀沖了過去,“嘭嘭嘭”幾聲,三個小混子就被馮六子撂倒了,躺在地下,用力按著胳膊,刀傷不淺。
其他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下意識的后退,陳松林轉頭一看,魏凱明提刀上來了,如果要是落在他們手里,丟面事小,以后就別混了。
他拉過一個馬仔,從手里搶過了砍刀,鼓足了勇氣,沖了過去,馮六子臉龐冷峻,似乎有些嘲弄的意味,“咔咔”兩下,火星四射,陳松林的手掌都麻了。
馮六子手起刀落,砍到了旁邊的混子,混子的半個胳膊掛在胸前,觸目驚心!陳松林悲愴的神情浮現,我命休矣,奮力舉起了手里的鋼刀,“咣當”一聲,被馮六子震飛出去十來米,看著上身的馮六子發出的獰笑,陳松林魂飛魄散。
“亢亢亢”
陳松林直感覺馮六子后面一陣火光,眼前一亮,尼瑪,來救兵了。吳猛手里握著獵槍,老遠就射了出來,后面跟著烏泱泱的一群人,馮六子吃痛,丟下刀,一瘸一拐的跑了。
陳松林哪還顧得去追,加快了腳步,向吳猛那邊跑去。吳猛這是看到雙方交了火,半天沒過來,露出頭來一看,陳松林被人截住了,才從后面沖了過來,“大哥,這仗還打嗎?”
“猛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輩子哥認定你了!”陳松林用盡了力氣喊了一句,
吳猛駕著陳松林,招呼后面的弟兄頂一陣,陳松林坐上了小面包車,加足了油門,拼命逃跑了,吳猛轉過身來,“大哥,我們去哪?”
“秋池山莊!”
吳猛點了點頭,向西北方向跑去!這個秋池山莊可是戚少芬團伙的老窩,平時很多會議和兄弟們的歇息,都在這里。
二十分鐘后,面包車到了秋池山莊,陳松林后仰在座位上,一臉的失落,吳猛定睛一看,“不對呀大哥,秋池山莊出事了!”
陳松林聽到這句話,一下爬了起來,“怎么了?”
“大門讓人砸了,你看那個鐵門,怎么倒地下了?”吳猛驚訝的聲音。
陳松林探出頭來,伸直了脖子,看了幾分鐘,“停車!他媽的我看著不像自己人呢!”
“吱”一聲,面包車緊急剎車,還是滑出去了十來米,門口的高臺上,站著幾個人,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鎬柄,“陳松林,過來受死吧!”
陳松林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個秋池山莊可是公司的基地,竟然被人端了老窩,也是,精干力量全都抽走了,這里成了空虛的地,他還是不甘心,“你們是誰?為什么占了秋池山莊?”
“這個破地方,我們才不稀罕呢!大明哥有話要我跟你傳達,從今晚起,告訴戚少芬,讓她自覺的滾出源東區!可以饒她一命!”對方喊了一句。
陳松林憤怒的拉開車門,回到了車上,“猛子,我們走!”
“去哪啊?大哥。”吳猛問了一局,尼瑪,老巢都讓人端了,還能有落腳地嗎。陳松林想了想,“旅館是不能去了,魏凱明一定會找人尋找的,找個網吧,我們先窩一宿吧。”
“網吧?也不安全吧,很多人都認識咱倆。”吳猛憂心的說道。陳松林搖了搖頭,真是天要滅我啊,“那就找個偏僻的地,在車里熬一晚吧。”
“大哥,你受傷了,我們先去包扎一下吧。”吳猛又問道。
“不可,明天我還要去見老板,還是先這樣吧。”陳松林拒絕了吳猛的提議。可憐的陳松林,這個源東道上有頭有臉的人,被恒力集團逼成了這個鳥樣,也是醉了!
第二天一早,陳松林就出現在了戚少芬的別墅門口,聽到家里保姆的召喚,他迅速的進了門。
“戚姐,你救我!”陳松林看到戚少芬之后,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嗚呼哀哉。
戚少芬早就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了昨晚的一切,憤怒的她跑過去一腳踹了陳松林一個趔趄,“混賬東西!還有臉過來。”
“大姐,我…我丟人呢!我不活了!”陳松林聲淚俱下。
戚少芬看到他那個樣子,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想法,“去死吧!最好滾遠一點!”
陳松林爬過去抱住了她的腿,怎么也不松手,戚少芬看到他臉上的血跡斑斑,還有胳膊處的刀傷,起了憐憫之心,畢竟同床多年。
“秋池山莊怎么回事?我讓你轉移里面的賬目,轉了嗎?”戚少芬憤怒的詢問。
陳松林哭泣的回道:“有一部分…不,不…大部分,大部分!”
“我早就告訴你,讓你不要輕舉妄動,東強他們沒進去的時候,我們都干不過他,何況他不在。”戚少芬語氣稍微和緩一些,說道。
陳松林嘆了口氣,“魏凱明太他媽狡猾奸詐,他用計,他趁我們防守秋池山莊空虛,偷襲我們!”
“這個調虎離山你都看不出來,還天天領導這個那個!虧我信任你這么多年!讓你跟東強平起平坐。”戚少芬說道。
陳松林自知罪孽深重,痛哭流涕,“大姐,我哪也不去,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
“放屁!你怎么知道我們就這么完蛋了?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蠢?”戚少芬立刻駁斥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