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紅太陽被警察給端了?”在源東區郊外,一棟精致豪華的別墅屋內,戚少芬坐在沙發上,聽到匯報之后,憤怒的起身,大呼一聲。
“是啊,戚姐。這群條子就跟踩好點一般,直接奔向三樓,我們的人根本就沒來的及反應,也只是焚燒了一部分賬目。”這次說話的,是戚少芬的情婦兼任集團的副總陳松林。
戚少芬將近一米七的個頭,體重達到了一百六十多斤,短發,染成了騷紅色,她聽到這些,拿起了手機去了陽臺。
陳松林明白,這是去探聽口風了,在源東區這點小地盤,誰還不認識幾個公安系統的內部人啊。
幾分鐘后,戚少芬回來了,把手機一扔,厲聲說道:“是恒力搗的鬼!”
“恒力?大成子?我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陳松林瞪圓了眼睛,有些不相信。
戚少芬一屁股蹲在沙發上,沙發痛苦的發出了“吱咯”聲,她雙手緊扣,“形勢在變,一切都在變!”
“媽的,我找人去辦他!”陳松林憤怒的說道。
戚少芬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那點本事,床上都整不明白,拿什么去跟人家拼!拉倒吧!”
陳松林瘦瘦垮垮的,渾身沒有二兩肉,“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我去找人!”
“你先沉沉氣,東強他們還在牢里,你找誰呀。也不想想,為什么恒力集團突然發難?”
陳松林轉動著小眼睛,“戚姐,他這是借刀殺人呢,我們也用這個辦法,舉報他們呀。”
“舉報?你知道他們的賬在哪嗎?”戚少芬仰頭就是一句嚴肅的問話,問的陳松林一個屁也沒有。
陳松林走動了幾圈,“那我們也不能就這么算了啊,紅太陽可是掌握著公司將近一半的賬目啊,還有,恒力是怎么知道紅太陽有賬的?”
“管不了這么多了,事不宜遲,你立刻去辦兩件事,第一,把紅太陽牽涉到的賬戶,趕緊轉移資產;第二,把放在秋明山莊的賬目,也立刻轉移,不要再被警察端了。”戚少芬恢復了冷靜,體現出了大姐的派頭。
陳松林還要表達什么,被戚少芬一個瞪眼,嚇了回去,轉身出了門,搶救資產要緊,能救多少是多少。
他走了以后,戚少芬半躺在沙發上,心臟蹦蹦的跳,紅太陽被端了,如此隱蔽的地方,怎么會被人盯上,恒力集團又是怎么知道的?
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恒力集團早就預備好了這顆炸~彈,隨時拉響它,一直不想跟他為敵,無奈形勢逼人!
前幾天,因為非法拘禁,被公安打掉了幾個團伙,公司最大的守護人東強和熊五進去了,手下無兵呢,這個恒力集團想黑吃黑,獨吞源東區的高利貸市場!
想到這,她又拿起了電話,給一個平時很避諱的人打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
情況緊急,她又撥了一遍,響了七八聲之后,對方有了聲音,先是氣喘吁吁的聲音,戚少芬明白這個人剛才在忙些什么,“打擾你好事了?悠著點吧。”
“少說兩句,不是讓你少打這個電話嗎?”
“你個臭彪子,公司出事了!”戚少芬急迫的話音。
“…出啥事了,門夾了腚了!好好說不行嗎?不就是被公安逮幾個人嗎,過幾天就出來了!”對方很不耐煩,因為戚少芬聽到有個女人嬌滴滴的聲音,在催他快點過去。
戚少芬無奈的閉上了眼,提高了嗓門,“今早晨公司一半的賬戶都被公安端了!”
對方聽到這個消息,半天沒說話,“有病嗎,你開什么玩笑!”
“我大過年的跟你開玩笑才有病呢!恒力集團搗鬼!他要吞了我們!”戚少芬歇斯底里。
“別急,慢慢說。”
戚少芬用八十邁的嘴速跟他敘述了一下來龍去脈,最后來了一句,“你再不想辦法,我們可就垮了!”
“我去他姥姥,一個外來戶,還想在源東耍橫!這事你悠著點,該搶救搶救,錢要緊,懂嗎?其他的甭管了!”對方一陣怒吼。
戚少芬點頭,想法一樣,“你趕緊想辦法找人看場子!我去督促賬戶的事!”
“好好,注意一點,不要讓公安知道你參與了高利貸,明白嗎?所有事都推到陳松林身上!”對方還不放心,提醒了一句。
這句話不就是想表達戚少芬注意隱藏身份,不要拋頭露面,被人盯上嘛,“我知道了,比你注意!”
在源東區秋池街,一座名為“酷塞ktv”的高樓,里面人滿為患,春節期間,營業額增長了十幾倍,一個小時的消費也達到了一百元,可謂是閉眼都是錢。
夜晚十點,門口不遠處,駛來了一輛奧迪q7,車內坐著兩個人,左邊一個,穿著講究,手腕處是一件佛陀串珠,他看了看ktv內的人影,“六子,你先進去看看,摸摸底。”
六子知會,拉開車門,就要走,魏凱明喊住了他,“機靈一點,你常年混社會,道上都認識你。”
六子摸了摸別在褲腰帶上的刀柄,“放心吧大哥,腰上這家伙,好長時間不見血了。”
“注意點,別出人命,懂嗎?”魏凱明提醒了一句。
六子裹緊了外套,迎著冷清的寒風,消失在了夜色中。他推開門,蜷起了脖子,門口的迎賓禮貌的詢問,“您好,先生。請問您是找人還是…”
六子頭也沒回,低聲回復:“找人。”
包廂之內,到處是鬼哭狼嚎,五音不全的,喝酒耍樂的,形形,六子上了二樓,透過門上的圓孔玻璃,挨個房間看了一遍。
十多分鐘后,六子出了門,迎賓認出他來了,“先生,請慢走。”
回到車上,“大哥,我剛才看了,里面沒有看場的。”
“不可能,她們剛剛踢了我們的汽車租賃行,我們端了她的紅太陽,她一定提防著偷襲,怎么會沒有?看清楚了嗎?”魏凱明不相信。
六子想了想,“我每個房間都轉了一圈,反正我是沒發現。”
“空城計?這個女人也會玩這個?”魏凱明智商不低,首先想到了這一點。
“不能吧,你是不是想多了?”六子不服氣,我去偵查的,還能有錯嘛。
魏凱明猶豫不決,他不相信對方一點防備沒有,“探路!你先讓兩個雛進去摸摸底。”
六子不明白,“大哥,新來的,會不會壞事?”
“就是要他們這些沒經驗的,探探底!”
六子拉開車門,鉆進了后面的面包車,幾分鐘后,面包車下來了三個人,手里提著鎬柄,看走路的樣子,就是“生人”,手都哆嗦了。
“你們干什么的!”門口的迎賓呵斥了一句,第二句沒說出來,劈頭就挨了一棍,鮮血順著額頭留下來,傻眼了。
“咣咣咣”三聲,吧臺的電腦成了廢品,這是六子叮囑的,先破壞監控設備和存儲電腦。
“砸!”其中一人放開了,大聲叫喊著,揮舞鎬柄,奔著擺臺后邊的櫥窗砸了下去。
樓上的客人聽到了雜亂無章的吵鬧聲和尖叫聲,跑下樓來一看,這家伙,別濺一身血,趕緊跑!
前臺的幾個服務員恐慌的縮在吧臺后面,哆哆嗦嗦。
幾乎同時,陳松林接到了電話,說是有幾個人在ktv鬧事,請求支援,他媽的,正愁沒地發泄呢!
十分鐘后,一輛面包車緊急停靠在門口,車子還沒完全停穩,就跳下來十幾個年輕的小混子。
武器各種,有鐵棍,有鎬把,有片~刀,有鐵鏈。推開門,除了一片狼藉,啥也沒有,像是戰斗結束了,大聲詢問:“他媽人呢?”
服務員戰戰兢兢,從吧臺后面爬了出來,“他們…他們跑了,剛走哇。”
陳松林一腳踹在門上,“知道是哪伙嗎?”
“有個頭,人家都喊他六哥…”
陳松林不用想,就知道那是恒力集團有名的打手—馮六子,“來了幾個人?他們跑哪去了?”
“西邊,那個六子還說了,老子在李家村等你。”門口的服務員捂著頭上的血,顫抖著回話。
陳松林大喊一聲,“帶他去醫院!其他人收拾東西,先把門鎖了!”
“大哥,我們還報警嗎?”
陳松林吐了口唾沫,“報個屁!兄弟們,跟我走!”
出了門,拉開面包車門,陳松林掏出了電話,找到了魏凱明,畢竟都是源東區道上的人,沒事的時候也倒熟悉,“大明子你他媽瘋了咋地,到處咬人!”
“呵,這大冷天的,哪里放出來的狗。”魏凱明也沒有給他面子,終究是撕破了臉,也倒是無所謂。
“看來你是鐵了心要干仗!我問你,酷塞ktv是不是你砸的場子?”陳松林憤怒的問道。
魏凱明嘿嘿一笑,讓對方的怒火增加火苗,“明人不做暗事,就是大爺我!咋地?”
“你他媽是個縮頭烏龜,你跑什么,有能耐別跟個娘們一樣,夾著他媽雞~巴滾蛋。”陳松林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魏凱明并不生氣,“你倒是有理了,在牢里你的赤狗找于策麻煩,你還他媽的搶了我的車行,我動動你的ktv,你倒是急眼了!”
“放屁!我問你,紅太陽是不是你們在背后搗鬼,就知道來陰的,有本事明著來!”
越是對方氣急敗壞,魏凱明越高興,他懶洋洋的回答,“今晚八點,李家新村,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