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記,張…文康書記可能出事了!”胡為非來到車上,迅速的撥通了東源市市委書記周茂綱的電話,作了匯報。
周茂綱手里拿著電話,聽到這幾個字,感覺頭重腳輕,差點栽倒在地,僅存的意識讓他扶住了沙發靠背,緩了緩神,“情況…屬實嗎?”
“我聽張書記家看門大爺說的,就在前天傍晚,被一群人帶走,這里面還有武警。”
周茂綱心如死灰,這一年的情緒起伏,可謂像是過山車,年初之時,坊間就傳言,張文康要出事,而且很長一段時間,無法聯系到他,直到孫永嘉帶過來的親筆信;再到后來,風聲漸漸小了,甚至沒有了,張文康公開出席一些場合,打破了這種謠言。
今天,胡為非去省城走訪拜年,竟然得到了這個消息,從到省委領導家門拜年不讓進門情況來看,這個消息八九不離十。
“那你快點回來吧,不要待在平南了,招人非議。”周茂綱定了定神,作了指示。
當務之急,就是要跟省里那些領導一樣,快速的跟張文康擺脫關系!把天然自帶“張文康秘書”這個標簽迅速的拿掉。
曾幾何時,這個稱謂就好比是戴在身上的光環,風光無限,如今,張文康出事以后,卻像是一坨大糞,糊在臉上,走到哪都感覺難受。接到了書記指示的胡為非,從平南山區一路向回趕,進了市區,先是送下了駐省城辦主任鄔君蘭,鄔君蘭下車后,有些不舍,本來還想留下市里來的這位大管家過夜,趁機提一下想要調回去的事。
“行了,今天事多,就不能留下來了,下次下次。”胡為非說著,扭頭上了車。
尼瑪,這個老胡,每次過來,都伺候的他跟大爺一般,爽夠了,一噗啦屁股走人,屁事辦不成。好不容易上次擺平了政府過來的崔軍,他媽的沒過幾天竟然給免了職,我去!
鄔君蘭看著胡為非遠去的車,憤怒的吐了一口談!
“胡秘書長,我們回東源市嗎?”出了院子,司機師傅回過頭,問了一句。
胡為非指了指前面的路口,“別…去省委大廈一趟。”
司機師傅從后視鏡看了看胡為非,臉色很難看,也很緊張,尼瑪,這些官老爺,平時威風凜凜,就跟整個東源市盛不下一般,這個時候,還是嚇的屁滾尿流。
后排座位上,胡為非尋找著電話號碼,“喂,趙秘書呀,我是老胡…您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是東源市的…唉,對對…我想拜訪一下首長,不知道…好好,我等消息,等消息,無論如何你也要給我牽線啊,先不說了,我事情緊急,您的忙絕對不會白幫。”
胡為非雙手緊緊握著手機,等待著口中這位“大恩人”去報信傳話,別提有多緊張了。司機師傅又看了一眼,嘴角上揚,擺出一個“切”字的蔑視神情。
這個年關,注定不平凡,傳到姜書升耳朵里的,既有高興的事,也有驚訝的事,當申龍飛被免職的消息傳來的時候,他很不理解,仔細一打聽是因為“邱霞死亡案”牽連,也倒不奇怪了,因為這個案子背后,必定會有大的人物。
“老五,走啦,我不上樓了。”姜書升接起了任曉曉的電話,馬上就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這一晚,他要作為陪酒人,被任曉曉硬生生的拖到酒桌前。
一米八的姜書升看到任曉曉的甲殼蟲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一種下酒菜——蠶蛹,自己要坐到這車里面,就像是鉆進了蠶蛹,動彈不得,憋屈的慌。
“曉曉,咱能換輛車嗎?開我的吧。”姜書升無奈的反抗了一句。
任曉曉伸出舌頭,吐了出來,很頑皮的說了一句,“忍一會,馬上就到了嘛。”
“姑奶奶,這里到東城區還要一個小時呢,堵車的話要兩個小時呢。”明知道反抗無用,姜書升還是友好的提了出來。
任曉曉解開了安全帶,走過來,用力的把姜書升摁到車內,我咋感覺這像是打包行李,硬生生塞進去的節奏呢。
“曉曉,我這可不是去陪酒,我這是賠命啊…”姜書升樂呵呵的說道。
任曉曉發動了車里,“轟”一聲,別看車小,力道十足!
“唉唉,你慢點!”姜書升不自然的握緊了一邊的把手。
車子來回穿梭,任曉曉技術見長,姜書升看在眼里,不自然的捏了一把汗,“你慢一點,你這樣子,還沒到飯局,我就先被你顛吐了!”
“嘿嘿,老五,被包養的感覺怎么樣啊?”任曉曉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