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們今天這酒,沒別的意思,必須我請你!”在距離蕉莊村不遠的小酒館,大堂東側的一張小方桌,兩個人要了兩瓶并不值錢的白酒,一人一瓶,誰也不用勸誰。
林躍眼神迷離,夾起一個花生米,用力嚼了嚼,嘬了一口白酒,“無所謂,咱倆誰跟誰呀,告訴你啊,你能恢復工作,還提拔了,我是真高興,我們蕉莊村呀,以后免不了麻煩你!”
孫大勇揮了揮筷子,“兄弟,這事別客氣,我們派出所,就是要打壓那些人!見一個打一個!”
“哈哈…來來,喝!”林躍也很興奮,看來呀,這個孫大勇并不像外面傳言的那般執拗,不懂人情,只是沒有做到那個位子上。
給了孫大勇平臺,他就能激發身體內潛在的能量,加官晉爵,人生八喜之一。別看只是一名小小的副科級,對于那些沒有背景的基層普通公務員來說,過個芝麻大的副科級,也很不容易。
“林老弟,我們就此別過,你去村委,我回所里值班,分開走,有時間再喝!”孫大勇和林躍喝高興了,在酒館門口說了幾句話,分開了。
就這樣,寒冬臘月,在通往開發區派出所的小道上,一個黑乎乎中等身材的男子,似乎喝了酒,走路都不順暢了。
嘴里哼著歌,站在路中間,順手解開了褲腰帶,“腳踏黃河兩岸,機槍掃射…”酒后的孫大勇,完全放松了,完全沒有發現有一個黑影,跟了他一路,這樣村間小路,荒無人煙,正是掩蓋罪惡的絕佳時機。
“嘭!”很粗笨的聲音傳了出來!
孫大勇絲毫沒有察覺,右側腦袋就受到了猛烈撞擊!感覺眼前一亮,就是去了知覺!
黑衣人用力的話踹了他幾腳,破口大罵,“草泥馬!看你牛逼那樣!我就是跑路,也先弄死你!”
向孫大勇吐了兩口濃痰,才罵咧咧的走了!
“叮…”在開發區派出所,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鈴聲。
幾個值班的民警扔掉了手里的撲克,走過去接了起來,“開發區派出所嗎,這里是區公安局指揮中心!剛才接到市民電話,在蕉莊村西北三公里地方,有人躺在半道,請立刻出警!”
“是!”
放下電話,值班民警喊上幾個協警,開車走了。
同樣是深夜,同樣的是源東區,區公安局的治安大隊也接到了電話,說是在新封一路,一家ktv包間,發生了案件,派出所無法處理,請求支援。
治安大隊趕到現場后,感覺也不是簡單的治安案件,又通知了馬明漢!
馬明漢聽完了簡單的案情匯報,翻身下床,跟媳婦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你自己睡吧。”
“都幾點了,才剛躺下,你咋就那么多事呢。”媳婦轉過身來,迷糊的向他抱怨了兩句。
馬明漢下床提了提褲腰帶,“行了,又不是頭一次,少嘚嘚兩句!”
媳婦沒有再搭理他,轉過身子,又睡著了。
馬明漢立刻通知了中隊值班室,讓他們直接趕到新封一路,而自己從家里過去了。
下了樓,推開樓宇門,馬明漢看著忽明忽暗的路燈,隨著一陣寒風吹來,他不自主的裹緊了外套。尼瑪,這樣的夜晚,不回家睡覺,在ktv瞎鬧什么!
發動了車子,開出了樓區,寬闊的道上,一輛車沒有,馬明漢不禁打了個哆嗦,明天就是小年了,這一年可真夠快,也不知道這個羅中斌,去了監獄沒有,在那怎么樣。
對于羅中斌去當臥底,接近高利貸集團的骨干人員,也是出于無奈,區里壓著要破案,要把高利貸集團連根拔起,羅大銘身上壓力大,武樹華又急功近利,所以就把羅中斌推了出去。
那里面,受苦倒是小事,腦袋天天提在褲腰帶。羅中斌,去年才去警隊,年齡也不過二十多點,跟自己的孩子年齡相仿,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舍的。
嗨!按照規定,馬明漢是不能單獨接觸羅中斌的,畢竟馬明漢在區里多年,認識的人不少,怕暴露目標,所以單線聯系人,是刑警大隊長武樹華!
很快,一個明亮的招牌出現在視線中,“盛世ktv”,印象中這家娛樂場所,是道上的劉奎開的。
“馬頭,您親自來了…”馬明漢剛停下車,拉開車門,ktv門口就跑出了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明晃晃的大金鏈子,在月光下非常顯眼。
馬明漢看到門口站了幾個民警,估計是當地派出所的,劉奎跟在身后,“馬頭,這事蹊蹺呀,不能怪我們ktv,按照規定,我們十一點關門,這小子就是不走…”
“給你錢了吧!”馬明漢冷冷的拋出了一句。
大金鏈子光頭憨厚的一笑,摸了摸頭皮,“嘿嘿,給了一點…”
馬明漢瞪了他一眼,徑直走向里面,“哪個包間?”
“這里…里面請!”劉奎加快了腳步,在前面引路。
里面黑乎乎的,馬明漢大聲說了一句,“燈呢?把燈打開!”
劉奎靠了過來,小聲詢問,“頭,你能告訴我,誰報的警嗎?我他媽當時沒幾個人在場呀,特意囑咐了不要報警,怎么公安這么快就知道了!”
“咋的,這事你能擺平啊?有錢還是有人?”馬明漢嗆了他一句,他忒懂了,這些道上的人,都怕惹事,只要在ktv的事,都想自己解決。
劉奎的臉變成了苦瓜,“頭,我可提醒你,今天這小子,可不是一般的崽子,他是第二醫院宋東青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