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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安身之處

  “媽,您就別管了,我們走吧。”聽到母親的話,趙群從車內拿起幾朵白色的花,別到了胸前,兩個人在前面,上了臺階。

  姜書升抱著箱子跟在后面,三個人順著一條不是很寬的水泥路,向前走,路兩邊都是青松,肅穆、安靜。

  還沒走到岳父的墳前,岳母就流下了眼淚,是呀,岳父含冤這些年,一直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這起省公安廳督辦的案件,也沒有了著落,估計是,背后的實力太過于強大。

  而恰恰,岳父出車禍的高速路,就是從東源回平南的地段,案子一直處于絕密狀態,包括家屬都不知道詳細的細節。

  “老趙啊,女兒女婿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過的還好嗎?”在岳父碑前,趙群擺上了一些白色的菊花,幾碟小菜,岳母一邊說著話,一邊在焚燒一些黃表紙。

  姜書升打開茅臺酒蓋,在墳前灑了一些,酒香四溢。

  “老趙,我知道你這些年過的清冷,案子一直這么懸著,你在地下也不好受。如果,你寂寞了,你就在夢里跟我捎個信,我來跟你說說話。”岳母雙眼噙著淚,聲音悲涼。

  趙群一邊擺弄著燃燒的黃表紙,一邊攙扶著母親。

  一瓶酒下去了大半,姜書升在墳前磕了個頭,從內心來說,他還是很敬佩這位岳父的,一生清政廉潔,兢兢業業,嫉惡如仇,沒想到,會是這種結局。

  “走吧,媽,我們回家吧。”紙燒完了,話也說的差不多了,趙群輕輕的勸說母親。姜書升走過去,幫著攙扶起了老人,箱子里還有少量的祭祀用品,姜書升又抱走了,因為,這些東西,還有別的用途。

  走到墓地出口,趙群拿起了一瓶未啟封的茅臺酒,走進了門口的守墓人宿舍,“大叔,這瓶酒送給您。以后,麻煩您還是像以前那樣,經常過去清掃一下我父親的墓園,好不好?”

  “閨女,不用不用,我知道你是個孝順女兒。這好酒,你們拿走吧,你放心,我還是跟往常一樣。”大叔有些駝背,正在跟自己的老伴吃午飯。

  “大叔,您別推辭,拜托您了。”趙群放下酒,出了門。

  大叔一直追到外面,說什么也不要,“閨女,你拿著、、、我知道,墓碑下是個好官,經常有人過來祭奠,好官誰都愛戴,你們拿走吧。”

  三個人跟守墓人說了一會話,硬是塞到了守墓人的手中,就上了車,開走了。

  回到家,簡單吃過午飯,姜書升和妻子就送別了母親,開車返回東源,車速很快,當行進到金嶺隧道,妻子在一旁提醒:“書升,就要到了,別忘了。”

  姜書升點了點頭,“忘不了,放心吧。”

  金陵隧道位于平南市跟東源市交界的地方,出了隧道,是下坡路,右側是一條深溝。當年,岳父就是在這個地方,車子行進過程中,突然剎車失靈,撞開了路邊的護欄,下了溝。

  溝深大約有二十米,一輛嶄新的奧迪車,幾經翻滾,落入了溝底。事后,在溝底發現了三具尸體。由于轎車才購買不到半年,檢察院的領導很重視,已經面目全非的奧迪車送進了專業的奧迪4s點檢測,最終確定是有人在剎車系統做了手腳。

  事實清楚,可就是找不到兇手,而最重要的物證,那個當年省高檢統一配發的公文包,沒有了下落。每一個公文包上都設有密碼,有編號,以區別開來,岳父的號碼是008。

  “書升,把車還是停在那個地方吧。”妻子溫柔的說道。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高速路邊的臨時停車區,兩個人下了車,姜書升抱著箱子,從一個陡峭的小路,下了溝。在溝底,把剩余的祭祀品拿了出來,剩余的小半瓶酒也撒在了黃土地。

  “來,小姑娘,給我倒滿酒。”在一間裝修豪華的包間內,一個頭大脖子粗,號稱不是大款是伙夫的中年男子,脖子里掛著大金鏈子,頤指氣使。

  劉君維穿上了酒店的工作裝,合體、大方,她聽到這句話,趕緊拿起一瓶價格不菲的白酒,走了過去。今晚,這個房間,她當值。

  開一瓶酒,可以提成五十大洋,對一個月工資只有一千八百元的酒店服務員,顯然看得很重。

  劉君維經過了簡單培訓,可以獨立上崗了,她拿著酒瓶,很熟練的給客人倒滿了,中年男子色瞇瞇的盯著她,“小姑娘,多大了?”

  “給,這是小費!”暴發戶掏出了兩張百元毛爺爺,塞給劉君維。

  劉君維推辭了幾下,還是接了過來。慢慢的,這個曾經高傲、單純的小姑娘,因為挫折、家庭原因,開始變得有些世俗,“謝謝老板。”

  “哎呀,牛老板,大方,走一個、、、”眾人起哄,恭維著這個坐在主賓位置的男子。

  “哈哈,好、、好、、今天哥哥高興,大家多喝點,不醉不歸。”牛老板財大氣粗,嗓門也高,“小妹妹,愣著干什么,快點,再給大伙倒上。”

  劉君維走了過去,全部倒滿,“小妹妹,哪里人啊?”

  “當地的,新匯人。”

  牛老板此時已經是有些微醉,伸手抓住了劉君維的右手,拍了幾下,“小妹妹,手好滑、、、”

  “你、、你干什么、、、松開,快點!”劉君維急的大喊,一邊用力的向回抽。

  “哈哈,小妹妹,你別急嘛,細皮嫩肉的,干著活,有點可惜,哥有的是錢,給、、、”說著掏出了三張百元大鈔,放到了桌子上。劉君維太需要錢了,不但是她自己,還有躺在床上的父親,天天需要吃藥;還有哥哥,那個天天被罵窩囊廢的親人。

  看到劉君維正在猶豫,牛老板得寸進尺,在她的屁股上擰了一把,周圍的人大聲的叫喊,熱鬧異常。

  “你、、你干什么!”劉君維大呼一聲,反而更加刺激了興頭上的牛老板,他端起一杯白酒,右手摟著劉君維的脖子,就要灌下去。

  這個動作,讓劉君維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受到的片段,她掙扎了幾下,無奈,被牛老板死死的纏住。萬般羞辱之下,她鼓足了勇氣,將正握在手里的白酒瓶扔向了那個可恨的男人!

  “咣”一聲,聲音清脆,玻璃四射。

  牛老板吃痛,一下松開了緊緊纏住劉君維的手,轉而捂在了額頭上,鮮血順著指縫流了下來。

  “嘩”一下,房間里爆發出了騷動,大伙沖了過去,扶住了受傷的男子,劉君維顯然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腦子短路,無意識的站在那里。

  孫經理聞訊,跑了上來,緊急的跟受傷的客人道歉,然后是去看病,一直忙活到后半夜。第二天一早,劉君維被叫到了辦公室,孫經理站在桌前。

  “經理,您找我?”劉君維忐忑的說道。

  “諾,這是你這個月的工資,拿好,走人吧。”孫經理冷冷的說道。劉君維雖然是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但是沒想到會這么直接,“經理,是他,先、、、”

  “打住!我不聽你解釋,我這里是酒店,服務機構,不是政府!客人是上帝,明白了?”孫經理大吼。

  劉君維太需要這份工作了,因為這家酒店提供宿舍,省去了一個月幾百元的房租,“經理,我、、我不干服務員了,我、、去刷碗可以嗎?”

  孫經理聽到這句話,顯然是有點意料不到,沒想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主動去那又濕又滑的后廚,干又臟又累的刷碗工。

  “你、、能干的了嗎?”孫經理態度有所緩和。

  劉君維一聽有戲,趕緊點了點頭,孫經理指了指桌子上的錢,“把工資收起來吧,既然從財務上支取了,就別還回去了。”

  “謝謝,經理。”劉君維低聲說道,走過去拿起了她來酒店第一個月的工資,以前在財政局上班時,一個月三千多,也沒覺得錢難賺,在這干了一個月,累死累活,才一千八。

  當她拿起錢的時候,感覺不對勁,數了數,疑惑的問道:“經理,這、、、才六百?”

  孫經理瞪了她一眼:“昨天晚上,給客人看病,醫藥費不是錢呢,這些錢,你還讓我給你墊上呢!”

  劉君維沒有再去爭辯,拿起錢,走了出去。嗨,一個容身之處尚且這么難,何年何月才能夠報答父母,同時,自己也過上上等人的生活。

  骨子里,劉君維并不是一個自甘墮落、不求上進的人,她從縣城的近乎貧民窟中,硬是一點一點的苦讀,考了出來,上了大學。都說公務員光鮮、收入高,她又沒日沒夜的復習,考進了公務員隊伍。

  奈何,上天跟她開了個玩笑,本應該高興談戀愛、結婚生子,安穩度過一生的軌跡,愣是被蔡召華這個混蛋給撞出了軌道,遺落荒野。

  但是,劉君維不想向命運低頭,就跟小時候一樣,她不想再跟父母一樣,起早貪黑的下苦力,她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再次改變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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