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隊長,這間屋子,是案發現場,從4.20那天以后,就沒有人再進來過,你是我市有名的足跡破案的專家,這間屋子專門為你留著。”馬明漢一邊介紹,一邊用鑰匙打開了屋子。
武樹華從旁邊助手那里拿過一個塑料腳套,套在腳上,走了進去。他慢慢蹲下,“哎呀,老馬,這個現場,已經是沒法看了,都不知道進來多少人了。”
馬明漢一想,也是,本警隊的人還好點,腳上套個袋,當地派出所和岳敬你明那一伙人,媽的,都不注意,一呼啦全都進來了。
“武隊長,看來,你這個足跡專家,在這案子上,是毫無用武之地啊。”馬明漢笑著說。
武樹華突然一擺手,“等等,有點新發現。”
馬明漢一聽,來了興趣,湊了過去,不一會,武樹華就拿著粉筆,畫出了兩個腳印,“看見沒?問題在這。”
馬明漢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雖然說在沒畫出來的時候觀察不到,倒但是等到粉筆構造出來之后,一目了然。
“左腳內測還能有痕跡,外側沒有了,右腳覆蓋面積大,看來是腳上有些殘疾。”馬明漢分析道。
武樹華點點頭,“還有,你看,老馬,右腳的腳印明顯要深一些,走路的時候,整個身體重心都在右腳上。可以判定,嫌疑人之中,有一個腿腳不利索的人。”
馬明漢仔細想了想,警隊是沒有這樣的人,王文才一家也沒有腿腳殘疾的人,看來,必定出自于嫌疑人。
作案時,可以帶手套,可以清掃現場,不一定留下痕跡。可是,步態,腳印,一般是打掃不干凈的,這也就是為什么很多案子,要請足跡專家。
武樹華是作為全市唯一一個學員,參加了公安部這方面的培訓,據說,這個畫圖,是非常需要天分的,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準確畫出腳印。
“哎呀,樹華,單憑你這一手,我就不如你,佩服,佩服。”馬明漢看到武樹華準確的畫出了腳印圖,雖然有些有殘缺,但是還是能夠很明顯捕捉到的。
武樹華笑了,“是嗎?跟你們岳隊長比?怎么樣?”
馬明漢呸的吐了口吐沫,“我說他,我怕臟了我的嘴。”
“哎呀,有時候,業務好了,反倒成了壞事。一個單位離不開你,你一輩子都是干活的命,你看看岳敬明,什么也不會,反倒很快成了副縣級。”武樹華摘下手套,發出了感嘆。
“武隊長,你還年輕,還有希望,我是不行嘍。”馬明漢說道。
武樹華笑了笑,“走吧。”
馬明漢很驚訝,“這就完事了?”
“該看的都看了,想看的都破壞了,對了,我看到案卷材料中,好像是現場有幾個煙頭,送去dna了?還沒有結果?”武樹華突然想到了現場勘察唯一的有價值的線索。
“回來了,也比對了,跟王文才的不吻合,攜帶者也沒有犯罪記錄。估計是犯罪嫌疑人的。”馬明漢說道。
武樹華很神秘的搖了搖頭,“老馬,我看呢,也不一定。”
“是呀,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既然嫌疑人如此狡猾,反偵察能力如此強,肯定不會把煙頭這么明顯的東西留下。”馬明漢看到武樹華持懷疑態度,索性把自己內心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武樹華拍了拍馬明漢肩膀,“老馬,留一手啊。”
“哈哈,武隊長才是高人!什么事情也瞞不過你!”馬明漢是由衷的佩服。
兩個人上了車,拿起手機,通知了肖智和羅中斌,調整思路,尋找附近村民中,左腳有殘疾的人,一一排查。同時,根據墻頭磚頭掉下來的位置,確定罪犯逃跑的方位,尋找作案工具。
強將出馬,真是一個頂倆,武樹華的到來,使得案子立刻有了轉機,可謂是撥云見日。
歷山大廈,二樓,省紀委巡視組已經是入駐兩三天了,各大媒體也都發布了公告,可是,前來反映問題的不多。
“領導,前幾天我來反映的問題,純粹誤會,我們的拆遷補償款早就給我們了,沒想到是我兒子領走了。”第一間辦公室內,一個老大爺坐在椅子上,一個勁的道歉。
趙默凱笑著說:“大爺,我不是跟您解釋過了,拆遷問題,不在我們的巡視范圍之內,我們主要是巡視主要領導干部的廉政問題和作風問題。”
“奧,那就好,那就好,我前天反應的問題,你們可千萬別上報,不能冤枉人!我的補償款早就到了,被我兒子領了,這個鱉孫!”大爺還是不依不饒,一再強調,不要記錄下來上報。
“好吧,大爺,我本來想著給你把問題轉交區政府,您這樣說,我就不轉交了,您回家吧。”趙默凱大聲的勸老人放心離開。
老大爺這才站起身來,拄著拐杖,走到大門口,又轉回頭來,“小同志,不要上報嘍。”
“好的,大爺,放心吧。”
看到老大爺離開,趙默凱有點納悶,前幾天才來反映問題,今天特意過來解釋,好像是很害怕的樣子。
想到這,他不由的驚出了一身汗,莫非…反映問題的時候,被人竊聽了,有人逼他過來的?
他站起身來,左右張望,想來想去,突然,他注意到了正在奮筆疾書的同伴手中,他一把奪過筆來。
同伴愣了,“唉…”
“噓…”趙默凱把手指放到嘴邊,示意不要出聲。
趙默凱把筆輕輕放到地上,用力一腳踩下,如果里面有竊聽器的話,估計在這附近竊聽的人耳膜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