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云君醒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多了。從床上爬了起來,進了顧小敏臥室里就自帶的洗手間洗漱了一翻后,這才換了衣服走出房間。
下了樓梯就聽到樓梯下邊的客廳安安靜靜的,但是卻有兩股氣息安靜的在那里。
木云君認得這兩股氣息,應該是顧小敏的爺爺奶奶吧。因為這兩股氣息是這座宅子里的主人。
“爺爺奶奶中午好。”下了樓后,果然看到了兩位老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聽到她的招呼聲,兩位老人都扭頭看向她。
顧小敏的爺爺是一個面善的老人,對她瞇著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笑了笑:“你是小敏的同學吧。小敏她們已經在外面玩了一上午了,你才起床?”
木云君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嗯呵呵…是有點睡過頭了。”
旁邊的顧家奶奶面無表情的打量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小敏她們應該快回來了。不嫌棄的話,過來跟我們兩個老家伙坐一會兒吧。”
木云君只能乖乖的坐過去,老太太問她:“剛起床想喝點什么?花茶吧?”
“好。謝謝奶奶,我叫木云君。”木云君一邊點頭,一邊禮貌的自我介紹了一句。
老太太扭頭對旁邊的傭人道:“去給這位同學泡一杯茉莉花茶和拿一份蛋糕過來。”
“好的。”傭人點了點頭,轉身去給木云君泡茶了。
木云君乖寶寶的坐在扶椅上,笑著暗暗打量這兩位老人。
老爺爺一臉慈眉善目的,臉上的笑紋很多。眼睛也是笑得都瞇起來了,眼角都是笑出來的歲月痕跡。顯然這是一位很樂觀的老人家。
倒是老太太的額頭上三道皺紋很明顯,一臉嚴肅,凌厲的雙眼中卻是一片平靜如水。坐著沙發卻是腰背挺直,看上去身板還是很不錯的。
“木同學是哪的人?”這時顧爺爺笑著問木云君。
木云君從容淡定的笑著回道:“我家在萬城,新羅鎮人。”
顧爺爺哦了一聲,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哦,家里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嗎?”
木云君笑著道:“只有一個妹妹,我是老大。”
她知道這位爺爺問她這些話,其實是想打消她的緊張和拘謹,應該是怕她和他們坐在一起會害怕。
顧爺爺笑得溫溫和和的看著她說道:“能考上省重點中學,看來你成績也是不錯。你爸爸把你教得挺好的。”
他本來還擔心這孩子會害怕,但是兩句話下來,發現她回答很從容不迫。舉止也不見得拘謹和緊張的樣子,該少的禮貌也沒有少。
倒是個懂事的孩子。
越打量,顧爺爺笑容越深了。這次小敏帶回來的新朋友,不管是哪一個,都要比她那兩個舊朋友懂事一些。所以當初讓她上高中的時候,表現得低調一點是對的。
旁邊的顧老太太并沒有說話,倒也和顧老頭一樣打量著木云君,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
“今年十五還是十六?”顧老頭又問道。
木云君道:“十五了。”
基本都是和顧老爺爺聊著,旁邊的顧老太太都不說話,就是看著他們一老一小的聊。也就 傭人拿著蛋糕和花茶過來時,開口讓她先吃點墊肚子。
因為快吃午飯了,所以顧老太太給她準備的蛋糕很小一塊。
“除了學習,有什么愛好沒有?”顧老爺爺這時又問了一句。
“就寫寫毛筆字,隨便亂畫了一些畫。”木云君回道。
顧老頭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瞇起的眼睛里一道亮光一閃而過:“哦?小丫頭你還喜歡寫毛筆字嗎?”
木云君謙虛的道:“就放假的時候無聊隨便寫寫,因為寫筆字很容易集中精神,也很容易消耗時間嘛。”
筆毛字每一筆力道的輕重,都是要仔細的把握好。重一點或者輕一點,字體就會直接崩掉。所以需要很集中精神,和平心靜氣。
當你很聚精會神做一件事的時候,就會漸漸忘記時間觀念了。
“寫了多少年了?”顧爺爺興致勃勃的盯著她問。
“七年了。”木云君笑著回了一句。
她從八歲那年妹妹出事時,她也事了那件事改變了自己的生活之后。為了畫鬼符靈符,她才開始寫毛筆字的。
而且她老爹也喜歡寫毛筆字,對她這一點從來不會有什么異議。
就是偶爾看著她寫著寫著,突然就變成了畫畫時有些苦惱。
“不錯不錯,那你大概是從八歲就開始寫了。一般孩子很難堅持寫這么久的,而且寫毛筆字手腕還會很累。對吧?”顧老爺爺笑瞇瞇的看著她。
木云君微微點頭:“一開始那時候確實有點。”
“你這位爺爺以前很跳脫的,為了讓他安靜下來。他爹逼他寫毛筆字,結果這老頭那時候寫的字不會超過十個,然后就死都不肯寫了。”這時顧老太太突然在旁邊說了一句,見兩人扭頭看過來,便瞥了一眼老頭后繼續道:“一開始他爹讓他寫二十個字,然后就給他出去玩。他才勉勉強強的寫了二十個,立即就撂筆不干了。后來他爹就用這個辦法漸漸給他加字,但是寫了這么多年,他的性子還是沒壓下來。”
木云君突然好奇,看這位奶奶的性格,跟這位爺爺的性格天南地北的。這兩位是怎么湊到一塊的?
“那爺爺當初是怎么追到奶奶的?”心里好奇著,她嘴上就問了出來。
說到這個,顧老爺子立即就來了精神了。也不介意木云君看似無禮的問題,開口就笑著道:
“哈哈哈…當初我們那個時候哪有什么自由戀愛?我們年青那會兒時代亂得很,沒現在這么平穩安逸的。她是我姐姐的高中同學,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心跳加速差點忘記自己在哪了。那時候你這位奶奶,可是個很漂亮的人啊。”
說到這老頭子感嘆了一聲又繼續道:“當時我和我姐夫的一位堂弟同時追她,可能是因為我長得比那家伙帥吧,她還沒做出選擇的時候,我姐夫那個堂弟就覺得我很危險,所以就找了人要打我。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被我姐知道了,拉著我姐夫和她就沖了過來。我姐夫當時都傻眼了,不知道該幫哪邊好。還是我姐,拿了一桶水把我們兩個給從頭澆到了腳。”
旁邊的顧老太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出聲道:“當時就像兩頭牛一樣,我們三個人都拉不開。拉住手分開了一點點,結果這兩貨還一起把自己的頭伸得長長的,非要沖去錘對方的頭。結果我們一下子沒拉穩,讓他們兩個頭對頭結結實實的撞了個準。當場就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