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君捂著額頭又蹲了下去,痛到不想說話:“…”
過了兩三秒他才站了起來,把手機收了起來,捂著頭朝方松走過去。
方松嘆了口氣,轉身往廁所里走:“明明廁所就在這邊,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往那邊。你這方向感真是絕了,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超過你。”
要不是因為讓這貨一個人去辦事會迷路走丟了,他們幾個真不想當保鏢似的,每次都要輪著跟他做搭檔。
就在方松說完后,另一邊木云君宿舍里的顧小敏在熟睡中打了個噴嚏。她搓了搓鼻子翻了個側身,雪白的大腿夾著薄被繼續睡。
這邊白梓君兩人進了廁所后,江莫行兩人扭頭看了一眼,見他又捂著額頭了。兩人嘆了口氣后回收回目光。
“真是虧你們白家制作的藥效果那么好,不然你這額頭非得天天都頂著幾個包了。”蘇漢飛說道。
“快過來看看這個陣法怎么開,我們看不到陣型。”江莫行往旁邊側退了一步。
白梓君青澀卻不失俊美的臉上正皺成了一團,搓著額頭上的痛處走了過來。他說道:“不是說我就是來看看的嗎?這是讓我出手的意思嗎?”
“對啊,現在就是讓你看看啊。也沒讓你動手啊!”方松在旁邊笑瞇瞇的道。
白梓君放下手回頭掃了他一眼,說道:“所以我來看陣型,然后告訴你們怎么開陣嗎?嗯…如果你們功力夠的話確實是不用我動手的。但是你們連陣型都看不出來,我比較懷疑你們動手的效率了。”
“別廢話,趕緊的。這家伙吵死了…”蘇漢飛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放…我…出…去…啊啊啊啊——放我出去!!!…嗚嗚嗚…嚶嚶嚶…好黑啊…”這個鬼哭聲從他們進來后一直就沒停過。
白梓君伸出右手的食指并著中指,兩指腹按住自己的眉心,嘴里無聲的念了句咒語。
接著他雙眼一睜,再一看四周的環境。
這一開天眼后,他看到周圍的環境就不是漆黑的了。他看到了這廁所的天花板上壓著一張淡紫色的符紋圖案,然后這個符紋周邊蔓延出一道道淡紫色的光線將整個廁所里都罩住了,光線纏繞著最后匯集在那間像雜貨間一樣的墻面上。
而這面墻里面,卻形成了一個黑洞。黑洞正源源不斷的將這個符紋上光暈隨著這些光線吸了進去。
白梓君抬著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紋路皺了皺眉,突然出聲道:“這個不是囚鬼陣,這是煉陰陣!這墻里埋的是祭品。”
“什么?煉陰陣?”蘇漢飛三人一聽他的說法,立即微微吃驚的看著他。
他們也是能看到這天花板上的符紋和周圍的淡紫色紋路光線的,不過這種陣法要是布陣的人道行比他們高深的話,他們是看不到陣眼在哪的。
但是煉陰陣和囚鬼陣是不一樣了,囚鬼陣只是囚住這里的鬼魂而已,是壓制鬼物的陣法。煉鬼陣的效果卻恰恰相反,它不是囚鬼的,它是以煉鬼再養鬼。所以它需要一個祭品,也就是白梓君嘴里說的情況了。
而這煉陰陣因為要用活人抽取生魂去煉化成魂力,再把這些魂力去溫養另一只鬼物。所以被正道列為禁術了,會用這個陣法的大多都是那些邪魔歪道。
兩個陣法雖然效果不一樣,但是形成的陣型卻大致上差不多。只有一些微細的差別在里面,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的。
“怪不得我總覺得這里的陰氣,和這墻里的這只氣息有點對不上!我還以為我感覺錯了!”江莫行皺著眉,臉色有些凝重了下來。
“所以我才看不到陣眼在哪嗎?煉陰陣我不會解,老白可以。但是我們現在解開了,會不會驚醒另外一只?”蘇漢飛看了看其他人說道。
一般煉陰陣都是一些強大的鬼物拿來療傷才會用的,煉化另一只鬼魂的魂力來慢慢的補充自己受損的傷痛。而且這種傷還是必須需要生魂的魂力才行,尤其是不能讓這個祭品知道自己死亡的事實。
所以現在這墻里的這只,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十年了。
白梓君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看這個符紋上的程度,你們知道這是多少年級別的鬼道修為才能成功布置出來的嗎?我猜這只大概不下于五百年的鬼將級了,怕就算是它受了傷,也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他一說,其他三人立即都沉默了。
鬼將級,那對于玄界來說,沒有玄長者的修為,根本是對付不了的存在。
他們這里現在級別最高的,也只有玄者級別的白梓君和剛進入玄者級的蘇漢飛而已。就算兩人聯手,也不會是一只鬼將級的鬼物的對手的。
四人沒注意到,廁所門外邊的樓梯道上,一道人影無聲無息的靠著樓梯的扶手憋著呼吸在偷聽他們的對話。
木云君發現自己只要憋著氣,對方好像就不會發現她的氣息存在。所以她才忍不住翻出了那間宿舍,悄然的靠近過來聽聽他們的對話的。
“今晚先到這里吧,我回去問問我哥看看他們要不要過來幫忙處理。”蘇漢飛想了想,決定還是不冒這個險了。
其他人點了點頭:“叫大飛哥過來也行,這里是學校,人又這么多。想要解決這個煉陰陣不是小事,可能還要和學校先溝通一下。”
好歹蘇漢飛的大哥蘇秦飛,在他們這一輩里,也是第一個進入玄長者的級別了。雖然對付五百年的鬼將級有些會吃力一些,但是如果這鬼將是個受了重傷的,實力將了大半的話,那蘇秦飛的實力就足夠了。
“大飛哥要過來的話,那我哥肯定也會過來的。”方松嘆了口氣道。
其他三個微妙的沉默了幾秒,然后紛紛像是要忘記什么一樣,都轉身朝門外走去:“好了,回去吧。早點回去早點睡覺!明天可以睡到大中午了,爽!”
在他們出來之前,木云君就已經迅速的溜下了二樓,然后從走廊上一翻身就跳下了一樓,然后她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往旁邊的墻后一躲,等著那幾個人都無聲無息的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