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老板開口,壓低了聲音,語氣帶著一種慎重,尤其是說到李家兇宅四個字時,語氣更是可以說是有些小心翼翼,像是十分忌憚一般。
短寸頭青年和穩重青年見此都是不由得彼此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從老板的眼神中,兩人看得出來,這旅店老板不似說謊,一個說謊的人,表面神色可以裝,但是眼神和語氣是很難偽裝出來的,從老板語氣和眼神中流露出的表現,那種忌諱和恐懼,完全不似說謊。
“這李家兇宅就坐落在鎮子東街街尾那邊,可謂是鎮子中最有名的兇地,但凡鎮子中的人,說起這李家兇宅,無不是談之色變。”旅店老板壓低聲音對著兩人道:“里面可兇著呢,但凡進入過里面的人,就算不是直接死在里面,出來了不會有好下場,活不了幾天也會離奇死亡。”
“就算是白天,那里都不能進去,一旦進去,只要進去過,哪怕當時沒有事,后面都不會有好下場,必死無疑,有人說那是李家的詛咒。”
短寸頭青年和穩重青年聞言再次對視一樣,隨后看向旅店老板,短寸頭青年開口道:“李家兇宅的形成,應該是有什么原因吧?”
“整個李家兇宅的事情起因,要從十年前李家開始沒落說起。”聽到短發青年的話,旅店老板則是道,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開口道:“十年前,那時候的李家在我們鎮子中可謂是一手遮天,富甲全鎮,李家老爺李守成更是我們鎮子中的第一大富,生意甚至做到了北平那邊...”
“那時候的李家,可不得了啊,在我們整個鎮子中一手遮天,家中所養的打手都有一百多個,無人敢惹,就像是土皇帝一樣。”
“而李家老爺李守成又是一個蠻橫霸道、貪財好色之人,占著李家權勢,在鎮子里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可謂是無惡不作。”
“而李家老爺的媳婦周氏也是一個天性刻薄陰毒之人,雖然生的漂亮,但心底卻是個蛇蝎心腸,心狠善妒,但凡被李家老爺看上娶回家的女人,都會被其想方設法害死,而李守成對于那些女人也是玩個新鮮,玩過了之后也不太在意,對于周氏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個時候,整個鎮子里不知多少人被李家迫害,但是大家礙于李家的財勢,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選擇忍氣吞聲,好在似乎蒼天有眼,沒過多久,李家在外面的生意接連出了問題,李守成也因此心力交瘁身體出了問題病倒,而且一病不起,沒過多久就直接病死在了病床上。”
“李守成一死,加上李家生意上的問題,李家也因此衰落,家里傭人和打手也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李守成的妻子周氏和一個七歲大的孩子,一對孤兒寡母,再然后,一個冬天的雪夜,一伙土匪闖入李家,搶奪了李家所剩的財物,李家的孤兒寡母也消失,李家就此覆滅......”
旅店老板開口道,告訴兩人李家的一些往事,短寸頭青年和沉穩青年聞言則都是神色動了動,看向旅店老板道 “所以自那以后,李家就成了兇宅?”
“對?”旅店老板點了點頭:“自那以后,李家就時常出現怪事,每到晚上,都會有女人的哭聲、小孩的嬉笑聲、還有一些如鬼魅般的聲音從李家傳出,當時鎮子中有三個膽大的漢子進去查看過,結果有兩個直接就死在了里面,還有一個瘋著跑了出來,也沒有活過當晚。”
“隨后又有一些人挑著白天的時間進入了李家宅子,當時的時候沒有事,都安然的從李家宅子中走了出來,但是到了晚上,進入過里面的這些人卻都是離奇死亡,有人死在自家水井、有人吊死在自家房梁上、還有人直接失蹤,尸體都沒有找到,那段時間,鎮子中足足死了好些人。”
“有人說這是李家夫婦生前下了詛咒,死后成了厲鬼,任何進入李家宅子的人,都將受到詛咒,厲鬼纏身。”
“直到后來,鎮子里的人請了一個道長過來做法事,李家兇宅才得以平息,但是這十年以來,卻再沒有一人敢進入李家兇宅,根據當時那個道長所說,李家兇宅的詛咒太強,他也無法一下子徹底解決,只能以術法封印,用時間去磨滅,常人只要不進入其中就可以。”
“老板,你這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不會是編的故事騙我們吧?”短寸頭青年神色閃爍了一下,看著旅店老板道。
“老朽所言,句句屬實,若是先生不信,大可去李家大宅門前去看看,而且自從十年前開始,那里已經被列為鎮子中的禁地,每日都有保安隊的人把手,不讓人進入,先生也可以去街上找個人問問李家兇宅的事情,看看老朽所言是否屬實。”旅店老板則是拍著胸脯道。
“那老板,你剛剛說的還有一件最近發生的怪事是什么?”短寸頭青年見老板如此言之鑿鑿,又問道。
老板聽得這問話,則是神色再次閃爍了一下,面露遲疑之色,似乎有些猶豫,看著兩人道。
“兩位先生,這事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記得可別在外面多說,也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們的。”
短寸頭青年和沉穩青年看到老板的樣子,對視一眼,隨后也都是點了點頭,旅店老板見到兩人點頭才松了口氣,然后道。
“說起這件怪事,可真是邪門的很,就是老朽我現在想起來,都感覺背后涼颼颼的,生平第 一次見到這種事。”
“老板,你就別繞彎子了,快說吧。”
短寸頭青年則是性子比較急,對著旅店老板催促道,同時直接將手中的大洋遞給旅店老板,旅店老板接過錢立馬眉開眼笑。
“這怪事,就發生在鎮子里田勇家,前幾日,田勇家媳婦臨產,而這怪事,就是這時候發生的。”
“聽說接生的時候,田勇的媳婦下面就一直出血,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沒有太在意,以為只是臨產時的反應,可是等到后面的時候,大家的臉色都變了,你們可知道為什么?因為這一開始生出來的,居然是一只斷掉的嬰兒手臂,從手肘處斷掉,像是被什么咬斷......”
“再然后,又有半邊嬰兒的腦袋和半個嬰兒的身子血肉模糊的生了出來,看上去,就像是這個嬰兒被什么東西吃掉了大半個身子一樣。”
“當時在場的人都是被這一幕給嚇得不輕,田勇的媳婦更是直接嚇得昏死了過去。”
“不過這還沒有完,等第一個身體被吃了大半只剩下殘缺的身子的嬰兒生出來之后,又有一個嬰兒生了出來,這個嬰兒完好無損,但是卻更嚇人,你們可知為什么?”旅店老板似故意營造氣氛般的向兩人問道。
“為什么?”短寸頭青年順著老者的話問道。
“第二個嬰兒生出來的時候,居然睜著眼睛,雙手好抱著一只嬰兒的胳膊在啃噬,眼睛也是瞪得烏溜溜的,看著眾人,咯咯的發出詭笑。”
“卻是那第一個嬰兒在肚子里的時候,身體就直接被第二個嬰兒給吃了大半,當時所有在場的人都幾乎被嚇得半死。”
“嘶”
這一下,就是在場的短寸頭青年和沉穩青年都不由得臉色有些變了,心頭沒有來的生出一種寒意。
“那后來呢,那嬰兒怎么樣了?”
短寸頭青年追問道。
“還能怎么辦,當晚兩個嬰兒就直接用火燒了,這么邪乎的事,誰還敢留。”
“兩位先生不知道,當晚用火燒的時候,那個嬰兒居然還在大火中站了起來,然后對著眾人咯咯詭笑,那畫面,真是....嘶.....現在想想,老朽我都感覺背后發冷,太邪門了......”
說道這里,旅店老板臉色都是不由自主的白了幾分,眼中露出一種心有余悸之色。
那晚田勇媳婦臨盆他沒有在場,但是后面火燒嬰兒的時候他得到消息卻是趕了過去,正好看見了那一幕。
已經被燒的血肉模糊的嬰兒從大火中站起來,對著所有人詭笑。
短寸頭青年和沉穩青年彼此對視一眼,心頭也止不住升起一種莫名的寒意。
“這就是李家兇宅。”
半個時辰后,正午時分,兩人來到一處破敗的府邸大門對面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