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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關注

  夏啟帝背著手,在太后面前踱來踱去,惱道:“咱們大夏皇朝千年以來只出了這一個重瞳圣人,居然死在朕的任上,您說,外面那些喜歡捕風捉影的人,會怎么說朕?!”

  會不會有人說他“德行不修”,以致圣人離世?

  會不會有人讓他下“罪己詔”?!

  “關你什么事?誰敢說皇帝的不是,你養的那些官兒難道是吃素的?”太后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絲毫不認為這件事會對夏啟帝有什么不利的印象。

  在她看來,這件事對皇帝來說是好事,不是壞事。

  “母后!”夏啟帝皺著眉頭,臉上的神色很是陰郁,“不是做了皇帝,就能為所欲為的!”

  在他治下,大夏每況愈下,完全不能跟以前太皇太后執掌朝政的時候相提并論。

  每天上朝,就要面對朝臣質詢的目光。下朝,還要面對各地如同雪片一樣飛來的奏章,夏啟帝的政令無法出京城,甚至無法出這個皇宮…

  夏啟帝想了很久,琢磨為什么會出現這個局面,后來他得出一個結論:原因就是,他在大夏皇朝的軍中得不到絕對的支持。

  太皇太后執掌朝政的這二十年,除了神將府的軍士她無法插手以外,朝廷軍隊的將領絕大部分都是太皇太后提拔的。

  現在太皇太后雖然退居深宮,但是那些由她一手提拔上來的將領,卻依然是她強有力的后盾。

  他們雖然不至于造反,但是卻也處于觀望之中。

  夏啟帝還沒有找到一個人,能幫他收服這些朝廷軍隊中的得力將領。

  也因為此,夏啟帝不敢真的對太皇太后動手,只能軟禁她。

  “不能為所欲為,那你做皇帝干嘛?”太后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夏啟帝一眼,“學學你皇祖母,雖然是女子,但是殺伐決斷,說一不二,連四大國公府之一的盛家說砍就砍了,你又何必畏手畏腳?誰不聽話,砍掉幾個腦袋,別的人就乖乖聽話了!”

  夏啟帝苦笑著搖搖頭,“母后,今時不同往日,朕不能這樣做。算了,朕還是親自去大理寺走一趟,看看王之全那邊是個什么說法。”走了兩步,不放心地回頭又問了一遍,“母后,這件事跟您沒關系吧?”

  太后笑瞇瞇地搖搖頭,“當然沒有。你去吧,去吧…”

  夏啟帝走了之后,太后的臉色卻馬上沉了下來,對自己的心腹宮女側頭叮囑道:“去趙侯府上,問問他們,知不知道這件事…”

  那宮女點點頭,忙領了令牌出宮去了。

  安和殿。

  吳嬋娟昨夜身死的消息也傳到太皇太后這里。

  “咦,這小妮子倒是挺識相,及時死了,免得零碎受苦。這份當機立斷,比她娘強。”太皇太后手里捧著一盞茶慢慢地在手里轉著,似笑非笑地道,說得好像吳嬋娟是自殺一樣…

  姚女官垂手站在她身后,一聲也不敢言語。

  “怎么不說話了?”太皇太后看了姚女官一眼,“你說,這事是誰做的?”

  姚女官飛快地脧了太皇太后一眼。

  “你以為是哀家做的?”太皇太后莞爾,“哀家還想要留著她慢慢受苦呢…可惜天不從人愿啊…”

  姚女官垂眸道:“…聽說,吳二姑娘的重瞳不翼而飛…”

  太皇太后的手一頓,描得細細的柳眉蹙了起來,重復著姚女官的話,“重瞳不翼而飛?”

  姚女官點點頭,“大理寺丞王大人親自主審此案,太皇太后過兩天將王大人宣進宮問一問就知道了。”

  太皇太后想了想,搖頭道:“不用他進宮了,哀家過兩天出宮去大理寺瞧一瞧吧。”想了想,又吩咐姚女官,“跟王毅興說一聲,他現在在刑部輪值,讓他想法去大理寺,跟王之全查案。”

  皇帝很是忌諱太皇太后插手朝政,太皇太后為了讓皇帝放心,當然不能宣召朝臣進安和殿議事,她微服出宮去大理寺還方便些。

  姚女官應了,出去給王毅興傳信。

  昭王府,昭王來到鄭想容靈前,點燃三炷香,插在她牌位前的青銅小香爐里。

  “想容,你大仇得報,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昭王眼看著牌位上方他手繪的鄭想容的一幅小像,眼含熱淚說道。

  畫像上鄭想容栩栩如生,明眸善睞,微笑著看向遠方。

  王毅興背著手一直候在小佛堂外頭。

  昭王面帶微笑,紅腫著雙眼從小佛堂里出來,看見王毅興候在外頭,對他點一點頭,“有事嗎?”

  王毅興悄然道:“王爺,您心情很好?”

  昭王笑著點點頭,“當然很好。想容的大仇得報,我當然心情好。”

  王毅興笑了笑,“太皇太后派姚女官傳話,讓我跟著大理寺丞查這件案子。”

  昭王“哦”了一聲,看了他一眼,“你能行嗎?”

  “我最近在刑部輪值。跟刑部尚書打了個招呼,刑部正好要派人去大理寺聽審,因此刑部尚書賣了王爺一個面子…”王毅興微笑著說道。

  “嗯,那你就去吧。”昭王笑了笑,“我也挺感興趣,有空也要去大理寺坐一坐。”

  王毅興走了之后,昭王命人拿來酒菜,一個人坐在廳上自斟自飲,大醉一場…

  神將府里,周老爺子半闔著眼,手里捻著一顆黑色棋子,肅然坐在太師椅上,聽周大管事給他回報吳國公府昨夜發生的大事。

  “鄭大奶奶以前住的明瑟院被燒成一片白地…吳二姑娘被人半夜殺死在自家的床上,聽說重瞳不翼而飛…”周大管事淡定地用兩句話概括了整件事情。

  周老爺子睜開雙眸,眼里閃過一道精光。

  “…吳國公府內院,什么時候變成了菜園子?讓人想出就出,想進就進…哼,老吳那個家伙,也是夜路走多了,終是遇到鬼了吧…”周老爺子輕哼一聲說道。

  周大管事默不作聲地垂手侍立在一旁。

  周老爺子想了想,問道:“承宗昨夜在哪里?”

  周大管事躬身道:“大爺昨夜回了瀾水院。”

  周老爺子點點頭,“軒兒呢?”

  周大管事淡然道:“大公子一向行蹤飄忽,屬下不知。”

  “啊呸!飄忽個頭!”周老爺子笑呵呵地罵了一句,語氣里滿是“言若有憾,心實喜焉”的自豪和驕傲,“給我把軒兒叫來。”

  周大管事躬身退下。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周懷軒帶著周顯白來到周老爺子的外書房門口。

  “祖父。”周懷軒長身玉立,站在周老爺子外書房門口。

  周老爺子笑著招手讓他進去,“過來坐。”

  周懷軒邁步走了進去,面色淡然,步履沉穩。

  來到周老爺子下首坐下,周老爺子命書童給他送上茶。

  周懷軒接過茶,只是揭開茶蓋看了看,便放到一旁的小茶幾上,淡然地看著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低頭吃了一口茶,問道:“昨夜你在哪里?”

  周懷軒面色沉靜,沒有回答。

  “為什么不說話?”周老爺子偏頭看著他,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周懷軒往后靠在椅背上,長長的雙腿往前直伸,懶洋洋地搖了搖頭,淡淡地道:“與我無關。”

  明顯已經猜到周老爺子要問他什么話。

  周老爺子嘿嘿一笑,道:“什么與你無關?你知道我要問什么?”

  周懷軒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大門外頭。

  周老爺子也看過去,正好看見他外書房院子里掃地的書童小廝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表情激動,滿臉通紅,指手畫腳地說著吳國公府昨夜發生的事情。

  隔得并不太遠,周懷軒和周老爺子都聽見了這些下人在說什么。

  周懷軒的表情明明白白表示:吳國公府的事已經眾人皆知了,您老就不要故作神秘了…

  周老爺子有些不好意思,訕訕地笑罵了一句,“這些小兔崽子成天就知道東家長,西家短,竟不像是書童,都像是娘們兒…”

  周懷軒轉過頭,看著周老爺子微微一笑,“有其主必有其仆。”

  周老爺子樂了,“你這是在夸我呢?”

  門外的周顯白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蹲在門外噗嗤一聲笑得直撓墻。

  大公子明明是在說周老爺子說話不爽快,像個娘們兒似地拐彎抹角…

  偏老爺子聽得受用無比,還以為在夸他!

  周老爺子聽見周顯白忍俊不禁的笑聲,才醒過神,對周懷軒笑罵道:“你越發過份了,怎能這樣說你祖父我?!”

  周懷軒鎮定地端過茶盞,吹了吹裊裊升起的熱氣,垂眸輕啜一口茶水,根本不把周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

  周老爺子便不再拐彎抹角,徑直問道:“你在那邊的人呢?”

  問的是周懷軒以前安插在吳國公府身邊的人手。

  周懷軒端著茶盞,一手拿著茶蓋刮了刮茶杯沿子,沉聲道:“鄭大奶奶過世之后,她們就被遣散了。”

  “她女兒那邊,你就沒有安插人手?”周老爺子敲了敲桌子,輕聲問道。

  周懷軒搖搖頭,“那邊盯著她的人太多,我們的人再去,反而壞事。”

  過猶不及的道理,周懷軒是很明白的。

  況且在周懷軒看來,整個吳國公府,他一直警惕的,也只有一個鄭素馨。

  而吳嬋娟,自始至終,就不夠資格讓他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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