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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用心

  聘禮一抬抬如流水樣抬入盛國公府。

  最后一抬聘禮最輕,只有一個紅木禮盒,禮盒里面只有輕飄飄的三張契紙。

  但是最后一抬聘禮的價值無疑是最大的。

  一座金礦、一座銀礦和一座玉石礦。

  按照律法,大夏的金銀銅鐵礦都是屬于朝廷所有,私人沒有所有權。

  但是神將府是一個例外。

  四大國公府里面,只有神將府在大夏皇朝是有封地的。

  這個封地里面的東西都歸他們所有,包括礦山在內。

  這也是有特殊原因的。

  因為神將府世代都為大夏皇朝開疆拓土。

  這樣大的功勛,不給予一定的補償,是不可能讓神將府一直賣命的。

  大夏皇室也知道這一點。

  太過吃獨食,只能帶來更壞的結果。

  皇權不能分享,但是利益是可以分享的。

  因此從第一代大夏皇帝開始,就把皇朝最西北的那個角落分封給了神將府。

  事實證明,由于蠻族以及墮民的存在,西北一直是大夏皇朝管轄最薄弱的地方。

  就算不分封給神將府,大夏皇朝也無法對那個地方實施有力的管轄。

  而神將府千年來為大夏皇朝在東、北、南三個方向開疆拓土,唯獨西面,一直拓展不前。

  只有到了千年之后,神將府的周小神將橫空出世,將蠻族打得節節敗退,才將西北的疆域又往前推了五百里。

  神將府聘禮里的這三座礦山:金礦、銀礦和玉石礦,就是神將大人周承宗在這一次征戰中,從西北蠻族那里剛剛奪來的戰利品,也是歸屬神將府所有。

  他們雖然當聘禮下到盛國公府,但是依慣例,盛國公府要全數陪送回來。

  不僅這些聘禮要全數陪送回來,盛國公府還要陪嫁不少于這些聘禮的嫁妝,才算是不讓新婦丟人。

  在對神將府大手筆下聘的震撼之后,不少人回過神來,也在等著看盛國公府的笑話。

  神將府八百八十抬的聘禮,盛國公府起碼要陪送八百八十抬的嫁妝…

  問題是,盛國公府有這么多等值的東西陪送嗎?

  這到底是給新婦面子,還是坑盛國公府?

  這些問題早就在吳老爺子和鄭老爺子這些老狐貍心里徘徊了,但是沒人在這個時候煞風景地問出來。

  盛七爺則是根本沒有這根筋,完全沉浸在“我家女兒的聘禮天下無雙”這種強烈的自豪感中,笑得嘴都合不攏。

  在內院看聘禮冊子的王氏倒是想到了這一點,在高興之余,不無頭疼,已經在吩咐大丫鬟甘草,去把他們盛家的庫房單子拿來她過目了。

  盛國公府外院大門口附近的二層小樓上,盛思顏默默地看著最后一抬聘禮進了盛國公府的大門,才想到嫁妝這個問題。

  “周大哥…”她在周懷軒的懷里轉過身,面對著他,仰頭叫道。

  “懷軒,叫我懷軒。”周懷軒依然將她圈在懷里,垂眸看她的眼眸,沉聲說道。

  盛思顏不由想到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在夢里,驚慌失措的她,就是從呼喚“周大哥”,過渡到叫他“懷軒”,轉換得自自然然。

  “嗯,懷軒…”盛思顏從善如流,微笑著叫道。

  周懷軒忍不住俯身下去,在她唇上一點點輕啄。

  “懷軒,你下這樣多的聘禮,有沒有想過,盛家能不能拿出同樣的嫁妝?——嗯?”盛思顏在周懷軒綿延不斷的親吻當中,氣喘吁吁地說完了這句話。

  他的唇不斷在她唇邊徜徉,她說的每句話、每個字,似乎都被他用唇接住,咽了下去,再細細咀嚼,化成他身體的一部分…

  “嫁妝?我會給你送來…”兩人在唇齒相接中緩緩交談。

  他一說話,冷冽的呼吸就送入盛思顏唇中,激得盛思顏打個寒戰。

  于是他將她攬得更緊。

  她微微啟唇,朝周懷軒唇內呵了一口氣,將那股寒氣又哺度回去。

  寒氣從盛思顏唇里打了個轉,再回到周懷軒口中的時候,已經帶了盛思顏那股特有的甜香,還有股暖意,比先前舒服多了,也能稍解他的饑渴。

  “…再給我…”他喉嚨里一緊,聲音低沉到沙啞,雙臂用力,將她擁了起來,抱在胸前,用力汲取她的呼吸,貪戀上這種唇和唇、氣與氣相哺的感覺。

  “你給我送來?我娘不會高興的…”盛思顏微微推開周懷軒,從他炙熱的親吻中脫離出來,別過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周懷軒一偏頭,正好親在她修長如玉的脖頸上。

  一股酸酸癢癢的酥麻爬上心頭,盛思顏依然斷斷續續地在跟周懷軒說嫁妝的事:“…有沒有別的法子?我…我…我不想我娘過意不去…”

  在這種時候,她還記著她的娘親…

  周懷軒停了下來,眉頭微凝。

  深沉的黑眸定定地看著盛思顏,“我會說服她。”

  盛思顏嘆口氣,對周懷軒說著王氏的為人。

  “我娘極要強,從來不愿占人便宜。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以前在王家村的時候,人情世故上她從來不落人話柄…”

  周懷軒默默地聽著,半晌點點頭,“知道了。”

  總是這樣言簡意賅。

  盛思顏也習慣了。

  兩人從屋里走出來,帶著丫鬟婆子往內院行去。

  聘禮過完之后,盛家又請各位客人回去坐席吃飯。

  這頓飯可是遠遠超過洗三的意義,而是要慶祝神將府和盛國公府聯姻。

  吳嬋娟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她不想回去吃這頓飯,可是在尹二奶奶嚴厲的目光下,她如同行尸走肉般跟著眾人回到內院,拼盡全力吃完了這頓最痛苦的飯。

  鄭老夫人在席間對盛思顏道:“今日才知道大姑娘定了好親事,真是不好意思怠慢了。明日我回去命管事將恭喜的賀禮送來。”

  吳老夫人也不例外。

  不高興是不高興,但是禮數要做足了。

  盛思顏忙道:“是我們的錯,太倉促了,讓各位見笑了。”

  席間鄭家的幾位奶奶們極是健談,再加上尹二奶奶和大理寺丞夫人妙語連珠,席上的氣氛十分熱鬧。

  一頓飯吃到天黑才散。

  周懷軒是最后才走的。

  臨走的時候,跟盛七爺說了幾句話,“嫁妝的事,等伯母出月子后再說,讓伯母別勞心,我自有安排。下剩還有三百八十八抬聘禮,會一起送來。”

  盛七爺呵呵笑道:“不急不急。五百抬已經夠多了,家里都快放不下了。”

  盛思顏:“…”爹,您還是不說話的好…

  周懷軒明白盛七爺的性子,倒也不以為意,跟他拱手告辭。

  盛思顏親自送周懷軒到二門上。

  周懷軒深深地看了盛思顏一眼,“我明兒再來,你的藥準備好了沒有?”

  盛思顏心里一動,知道是給牛小葉準備的“藥”,笑著點點頭,“已經做了一副了,不知道有沒有用。”

  “給我就行。”周懷軒淡淡地道,終于轉身離去。

  盛思顏站在二門上,一直看著周懷軒的背影,不愿離去。

  周懷軒似乎覺察到她的注視,走了一段路,突然回過頭,看向二門的方向。

  盛思顏看見他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微微頷首,轉身就走,逃也似地離開二門。

  銀狐大氅在月光下星光閃閃,倒映在周懷軒的眸子里,化成一片暖意。

  他的心情好得出乎意料。

  昭王府的內院。

  吃晚飯的時刻,昭王妃王青眉在飯桌前等了好半天,也沒有等到昭王過來吃晚飯。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她跟昭王在一起這么多年,昭王只要在家,就會跟她一起吃晚飯。

  而且昭王潔身自好,除了她以外,沒有別的女人,通房丫鬟、妾室一概沒有。

  想起今日在盛國公府外昭王的神色,王青眉坐臥不安,心里怦怦直跳,將丫鬟叫來問道:“王爺呢?怎么沒有過來吃飯?”

  那丫鬟搖搖頭,“奴婢不知。”

  “趙媽媽呢?”王青眉左右看了看。

  趙媽媽是她身邊的管事婆子,也是內院管總的頭兒。

  她才剛剛跟著昭王從江南來到京城,并不懂這些豪門大戶之間的人情往來,昭王就給她找了個得力的婆子在身邊伺候,提點她。

  丫鬟遲疑一下,道:“王爺命人將趙媽媽叫出去了。”

  “啊?”王青眉心里一緊,飯也吃不下了,將碗一推,回自己屋里抱孩子去了。

  昭王沒有胃口吃晚飯,他將內院的管事婆子趙媽媽叫了過來,問道:“今日是怎么回事?王妃為何要去盛國公府?”

  既然是昭王親自詢問,趙媽媽完全不敢為昭王妃隱瞞,一五一十說道:“…王妃擔心盛家要將盛大姑娘定給她二弟,就去盛家提醒他們不要癡心妄想,還說…還說…”

  “還說什么?你給我完完整整地說!”昭王眼底的怒氣在聚集。

  “王妃說,盛大姑娘只能給王二公子做妾。如果要做正室,就要從她尸體上跨過去…”趙媽媽囁嚅著說道。

  “還有呢?”昭王額頭的青筋都爆起來了,“還有什么?”

  “后來王妃去了盛國公夫人坐月子的暖閣,我們就沒有進去了,不知道王妃在里面說了什么…”趙媽媽的頭壓得低低,輕聲說道。

  昭王啪地一下拍著桌子,“單獨去見盛國公夫人?哼,還會有好話?!”

  昭王霍地一聲站了起來,一撂袍子,往內院去了。

  來到內院正院,他一見外間擺著酒菜,并沒有看見王青眉的身影,眉梢一挑,問道:“王妃呢?”

  “回王爺的話,在里屋。”丫鬟忙過來屈膝回道。

  昭王怒氣沖沖往里屋行去。

  王青眉聽見昭王的聲音,喜出望外,忙放下剛哄睡了的兒子,捋捋頭發,站起來等著昭王進來。

  昭王一進門,就看見王青眉帶笑的臉。

  “你真給我長臉啊,敢去國公府讓人家的嫡長女給你兄弟做妾!”昭王負手冷聲呵斥道。

  王青眉的笑容僵在臉上,“王爺,您這是說什么話?我哪有…”一臉委屈的樣子。

  昭王看著她保養得宜的面容,閃爍的眼神,局促不安的雙手,再也沒有當初在王家村里初見她時那股子淳樸活潑的模樣和性子。

  他那時候看上她,也就是看中她的淳樸善良,還有跟想容一樣活潑外向的性子。

  那是一種在世家貴女中很少見到的脾性。

  他以為這樣的女子,會讓他很省心,安安分分,讓他能騰出手來做別的事。

  再說為了讓太子放心,他沒有娶世家貴女,而是選擇娶一個沒有什么背景的平家女子。

  只是沒想到,十年過去,當年鄉間淳樸善良的女子,已經面目全非了。

  “你還不承認?”昭王十分失望。

  不懂禮儀,眼皮子淺,這些昭王都不在意,反正他只要有個女人在身邊就可以了。

  可是企圖在他面前撒謊,犯了錯還百般抵賴,就不可饒恕了。

  他從來就沒有愛過王青眉。他的心里自始至終只有想容一個人。

  王青眉看著昭王越來越冷冽的眼神,很是心慌意亂,一下子跪在昭王面前,抱著他的腿,泣道:“王爺,您也為我想想,為小世子想一想,為我弟弟想一想。盛思顏那樣的身世,怎么可能做正室?”

  “盛思顏?”昭王以前聽王毅興說過這個名字,當時沒有在意過。不過自從那次在大理寺見了盛思顏一次,對她酷似想容的笑容印象十分深刻。

  這一次,對“盛思顏”這個名字也有了感覺。

  “盛思顏?你說她叫思顏?”昭王臉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是哪兩個字?”

  王青眉識字不多,不過盛思顏的名字是她在王家村就認得的,忙道:“相思的思,容顏的顏。”

  “相思的思,容顏的容?”昭王喃喃重復著這句話,轉過身,離開了正院,往二門上去了。

  這一晚,他沒有回內院,一個人在外書房,磨墨鋪紙,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想容”兩個字,又在下面寫下“思顏”兩個字。

  思顏,不就是想容的意思?!

  昭王看著這兩個名字怔怔地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進了宮,求見夏啟帝。

  夏啟帝這陣子日子很不好過。

  他下旨查抄昌遠侯府的時候,結果昌遠侯府突然起了大火,將整個侯府付諸一炬,燒成瓦礫場。

  京城的人都說陛下指使的,將他氣得夠嗆!

  他做什么要燒了昌遠侯府?!吃飽了撐的不成!

  他已經將昌遠侯奪爵了,那侯府他還準備留著賜給別的大臣呢…

  結果一把火燒了不說,還讓他背了黑鍋,真是郁悶地不行。

  查來查去,都只能查到他派去查抄的御林軍一時失手,將小佛堂的香燭推倒了,才引起的滔天大火。

  所以這個黑鍋就更加牢固地扣在他背上。

  夏啟帝煩了好幾天,心情才剛剛好了些。

  見自己最忌憚的弟弟居然大早上就遞折子要求面圣,他也好奇他有什么事,便命人將他領進來。

  昭王來到夏啟帝的御書房,行禮之后,直截了當地道:“陛下,臣弟想迎鄭氏想容的牌位為原配正室,希望皇兄恩準。”說著,給夏啟帝跪了下來。

  居然還是放不下那個女子…

  夏啟帝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

  他做出為難的樣子,問道:“可是,你也知道咱們家是有祖訓的。皇室不能跟四大國公府聯姻。”

  昭王沉聲道:“祖訓是說不能跟活人聯姻。但是想容已經過世十四年了,就算娶她的牌位,也只是一個形式。——我只想給她的牌位一個棲身之所。”

  “你讓她做原配正室,那你現在的王妃怎么辦?”夏啟帝笑著問道。

  “我本來就是以填房的禮儀迎她進門。這不妨礙她。”昭王面不改色說道。

  當初娶王青眉的時候,他就跟她說好了,是以填房的身份進門。他的原配正室,只有鄭想容一個人。

  而王青眉生了兒子之后,跟以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昭王根本就不想慣著她。

  還是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才好。

  “哦。”夏啟帝想到王青眉的出身,點點頭,“也對。以你王妃的出身,確實當不起原配一位。這樣吧,看你這么癡心的份上,朕就恩準你了。反正只是牌位,祖訓應該是管不著的。”

  看著昭王為一個女人就蹉跎半生,夏啟帝很是愉悅,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阻攔他異想天開的行為。

  昭王從夏啟帝那里領了圣旨,徑直來到鄭國公府,求見鄭老爺子和鄭老夫人。

  一見到他們,昭王撲通一聲給他們跪下,雙手呈上那道圣旨,沉聲道:“鄭國公、老夫人,這是陛下的旨意,恩準我娶想容的牌位過門。從此她就是我夏家人,是我夏昭的原配正室!”

  “什么?!”鄭老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激動地話都說不清了,“你…你是說真的?”

  之前昭王還俗之后,就曾經派人來迎回鄭想容的骨灰和牌位,說是要跟她的牌位成親,尊她為原配正室。

  鄭老夫人那時候就心動了,結果被鄭素馨勸阻了。

  沒想到過了幾年,昭王不僅沒有忘了此事,反而從陛下那里請來圣旨,要正式迎想容的牌位進門…

  鄭老爺子接過圣旨,打開仔細讀了讀,確信沒有一點問題,才頷首道:“你有心了。十幾年來,你并沒有忘了她。想容在天有靈,一定會原諒你的。”

  昭王忍了很久的淚意一下子傾斜而出。

  鄭老夫人忙命人將他扶起來,坐在一旁說話。

  昭王跟他們商議了迎娶的儀式問題,道:“只是陛下不想我們大辦,所以只有我們兩家人曉得,還請兩位老人原宥。”

  “沒問題。沒問題。”鄭老夫人擦著眼淚道,“反正想容已經不在了,我們也不在乎那些。只要她的牌位能有個棲身之所,我死也瞑目了。”

  鄭老爺子嘆息一聲,頷首不語。

  昭王又跟他們說了幾句話,才把這么多年心里的話問了出來。

  “岳父、岳母,當年想容到底怎么死的,你們能不能再跟我說說?我一年沒有她的音訊,再聽到她消息的時候,她卻已經死了。還說,她是一尸兩命?”昭王定定地看著鄭老爺子問道。

  鄭老夫人這十幾年來,每天都在想著想容最后一年里發生的事。

  昭王一說起來,她就驚訝地道:“怎么回事?你也不知道她那一年在哪里?”

  “我若是知道,怎會還來問你們?以前她是偷偷出來見我。我記得清清楚楚,最后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跟我說,她有好消息要告訴我,我就在約定好的日子里去了我們經常見面的地方等她,卻一直沒有等到她。我后來急了,到處去打聽,才知道她是病了,你們二老將她的院子封起來,不讓人進去。我一心在外面等她康復,可是最后等來的,卻是她一尸兩命的消息!你們告訴我,她是不是…是不是…有了我的孩子?那孩子是真的死了嗎?”昭王急切地問道,緊張地看看鄭老爺子,又看看鄭老夫人。

  鄭老夫人的眉頭擰得緊緊地,緩緩地道:“這事兒倒是奇了。到底是你在撒謊,還是…”

  “什么撒慌?”昭王一下子站起來,“我可以對天發誓!”

  “不用了。”鄭老爺子伸手制止他,“也許是有誤會。那咱們就攤開說吧。”說著,他看了看鄭老夫人,“你說。”

  鄭老夫人一想起想容就想哭,她用帕子擦了擦淚,道:“是這樣的。十幾年前的一天,想容的貼身丫鬟突然驚慌失措跑來,說二姑娘不見兩天了。我當時大急,問她為什么現在才說。她說想容以前也會悄悄失蹤,說是去見二皇子你,但是都會在一天之內出現,她們都習慣了。這一次,等了兩天想容還不出現,她們才有些著急。”

  “然后呢?”昭王補充道,“想容是會出來偷偷見我,我…我…不該…但是我是真的以為兩位老人家是默許她出來見我,也想好要求皇祖母開恩,讓我們成親。我甚至想脫離皇子身份,這樣我就不用受祖訓所限了。”

六千字,兩更合一了。含粉紅加更到2130。前面第221章聘禮修改過,親們一定要看。粉紅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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