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樓的畫像持續了一天。geco
金桔想法多要求多,畫師們對自己要求也高,畢竟來了這么久,這是第一次給楚國夫人畫正面像。
被畫像的李明樓沒什么要求,也沒有什么不耐煩,多換兩件衣F,換J件首飾,日常坐臥行至吃喝處理事務都不受影響。
畫師們看著她的日常,各自奮筆,各自琢磨,各自絞盡腦汁,畫出楚國夫人的超凡脫俗。
畫像太多了,金桔看花了眼,讓元吉也來選,宋觀察使等人知道了也來湊熱鬧。
看著掛了一廳堂的畫,大家如同陷入百花盛開中,只能說都好。
“我當然知道都好啊。”金桔道,“都好里哪個更好?”
長史搖頭:“哪個都不好。”
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在他身上。
長史神情坦然:“皆不能描述夫人風姿十之一。”
廳內的官員們用盡了仕途積攢下J十年的定力,沒有當場呸這個無恥的長史一臉......那豈不是不同意他的話?豈不是不同意夫人的美貌連畫都畫不出來?
金桔將這些人趕了出去,不出好壞,要么只會阿諛奉承,他們覺得好看有什么用!
“但武都督覺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元吉在一旁問。
小姐好看不好看又不需要他來定論。
金桔哼了聲:“那是因為他沒有覺得好看,所以必須讓他覺得好看,這就是用途。”
明明見了不知道她的樣子,小姐這樣的美貌,難道不是人人都要過目不忘嗎?
元吉聽不懂,沒有再問,看著一屋子的畫像,最終還是在金桔的再三要求下選出一張,如果不是情況特殊,他會才懶得選建議把這些畫都送過去.......
現在小姐的樣子是要掩蓋的,有一張在武鴉兒手里已經是要挾了。
畫的問題解決了,元吉夾著畫軸就走,被金桔叫住。
“信還寫嗎?”金桔問李明樓。
坐在案前看文書的李明樓抬起頭,看了眼一旁擺著的武鴉兒的信,緊跟著報平安和送印來的這封信,除了寫不知道她長什么樣子,就寫了趕來路上以及回去路上的過程,結果已經都知道了,她也沒什么要說的......
姜亮和劉范走進來,聽到金桔的話,姜亮忙道:“要我來給都督寫回信嗎?”
劉范瞪了他一眼。
“夫人剛回來,很忙的。”姜亮對他解釋。
忙不是讓別人給丈夫寫信的理由,劉范依舊瞪眼。
李明樓笑了搖頭:“不用,這次不寫了。”
元吉松口氣,劉范再次瞪了姜亮一眼,姜亮視若無睹,笑道:“那就等下次。”
他的話音落,有小童蹬蹬跑進來:“夫人,又有一封信給你。”
元吉頓時又提起一口氣,姜亮也不由揪住了胡子......下次來的也太快了吧。
“誰的信?”李明樓問。
小童想著老門房的J待,字字清晰的說道:“是太原府的白袍將軍項南從安東寫來的信。”
聽到太原府的時候,李明樓眉頭微異,聽到白袍將軍她的眉頭放下,待聽到項南兩字,神情恢復了平靜。
“扔了吧。”她說道,低下頭繼續看文書。
元吉知道為什么,神情還好,姜亮和劉范則有些驚訝,看也不看就要扔了啊。
現在的他們對大夏局勢有名的將 官都很清楚,項南雖然年紀不大,一騎白袍守滑州,泗水之戰,援安東,在大夏也算是獨樹一幟的新秀小將。
尤其是涉及安東。
安東是楚國夫人的痛處,戰后淮南道兵馬全部撤回,如今的安東被河南道白袍軍爭搶分占。
夫人對搶占安東的白袍軍沒什么好感,所以才如此對待吧。
劉范神情凝重,看了眼姜亮,卻見姜亮眼神閃爍神情詭異,不知道又想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呢,指望不上!
“夫人,涉及安東,還是看一看吧。”劉范便說道,“安東緊鄰京城,是險要之地。”
安東有什么事,中齊,姜亮,都會給她送來消息,還用不著項南跟她說。
但她知道,別人不知道,也懶得再想找借口說F劉范,李明樓嗯了聲:“元吉叔你看吧。”
元吉應聲是將信打開,劉范還好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姜亮則轉啊轉轉到元吉身旁,有意無意的往信上瞟。
“.....劉范說的對,安東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他說道。
劉范瞥了他一眼,這老小子壞就壞在這里,總是把理由安在別人身上。
元吉點點頭,就手將信遞給他:“他說的不止是安東。”
姜亮毫不客氣的接過來一面看一面點頭:“說的不錯,正是如此。”
見他看信看的這么熱鬧,劉范也忍不住問:“他怎么說的?”
姜亮看了眼似乎沒聽到半點不好奇不在意只低著頭看文書的李明樓,沒有將項南的信抑揚頓挫的讀出來,而是言簡意賅的給劉范描述。
項南這封信分析了淮南道如今的形勢,形勢是大好,但也成為了叛軍眼中釘,又在安康山安德忠之間,一旦兩面夾擊就極其危險。
“如今一是因為安康山目標在麟州,又有武都督在相州牽制,叛軍沒有大舉進攻淮南道。”
“但由安守忠這次可以看出,為了對付夫人,范Y都能舍棄,難保安康山舍麟州,舍相州,只要夫人的X命。”
“所以淮南道危矣。”
李明樓抬起頭,道:“這關他什么事。”
嗯.....姜亮將視線從李明樓身上收回,道:“有關啊,他便趁機要與我們淮南道聯合,拿下宣武道,他這是要趁著我們危難,來與我們合作,打自己的地盤。”
“拿下宣武道,就相當于在京城和淮南道之間架起一堵墻。”劉范贊嘆道,并不認為這個合作有什么吃虧,轉身看一旁懸掛的輿圖,“項公子還有滑州。”
他伸手在輿圖上畫了下。
“如果早些將宣武道滑州相連,安守忠這些賊兵也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摸進我們淮南道。”
李明樓依舊只是一句話:“這是他想做的事,與我無關,我可沒有閑兵與他。”
淮南道自從安東以后征戰不斷,又J乎都在受損,淮南道初定,要做的事要用兵馬的地方還很多......
姜亮G脆利索的將項南的信還給元吉:“夫人說的對。”
李明樓道:“不用理他。”將看好的文書指了指,伸個懶腰,“你們拿去道衙安排吧。”
小姐累了,元吉立刻帶著人告退。
一旁的畫師舍不得走,夫人這慵懶的姿態畫下來真是極美。
姜亮也拖拖拉拉的轉身,待大家都走了出去,他又轉回來,湊到李明樓身前。
“夫人,其實不用我們出兵。”他低聲道,看著李明樓眨眨眼,“不如,我給項公子寫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