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史文恭那也是天人級別的存在,自負、自傲、自信就是其本性,這會兒聽到楚毅的感嘆不禁露出幾分冷笑,顯然是對于楚毅的評價很是不屑。
他史文恭如何做事皆是出自本心,又豈是其他人所能夠忽悠的了的。
“楚賊,宋江兄弟已經離去,史某卻是可以放開手來同你一戰了!”
說話之間,史文恭似乎是運轉了什么秘術一般,身上的氣息蠢蠢欲動,轟然之間像是打破了瓶頸一般,那氣息愣是暴漲了一倍還多。
當然史文恭也不過是突破了一個小境界罷了,若是真的突破大境界達到天師之境的話,那還真的不得了,至少楚毅都要借助氣運祭壇方才能夠將其鎮壓。
眼睛一瞇,楚毅向前踏出一步,探手便是凌厲無比的劍氣,劍氣縱橫之間,史文恭卻是皺了皺眉頭。
楚毅這一招顯然是源自于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將,不過楚毅將之化入了九陰神爪當中,九陰神爪與六脈神劍結合在一起,卻是不在拘泥于六脈神劍的施展之法,可以說楚毅雙手之間皆有劍氣縱橫,至少比之六脈神劍更加的多變,更加的難以防備。
“六脈神劍?”
以史文恭的修為,自然是會過諸多強者,對于江湖之上的一些頂級功法不可能沒有一點了解,如今只見楚毅指掌之間劍氣縱橫,首先想到的便是大理段氏的鎮族神功,六脈神劍。
大理自段思平創立六脈神劍起至今已有上百年之久,后輩子弟當中竟然無有人能夠修煉成功,但是這并不妨礙六脈神劍這一門神功的名聲傳遍江湖,廣為人知啊。
楚毅指掌之前劍氣彌漫,仿佛一張劍氣大網向著史文恭籠罩了過來,感受到那凌厲無比的劍氣,史文恭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當即便是一聲斷喝,手中短棍猛地向著楚毅手掌中心狠狠的那么一捅。
咔嚓聲響起,就見那由精鐵鍛造而成的槍桿竟然被凌厲的劍氣所斬斷成一截一截的,可是史文恭卻是深得不變,依然是將飛速變短了的短棍繼續向前推動。
嘭的一聲,楚毅手掌正拍在那一根短棍之聲,此時短棍在史文恭的手中竟然只剩下不過一尺長。
兩人各自握著短棍的一端,恐怖的內息灌注在短棍之中,區區一根由精鐵所鍛造而成的短棍又如何能夠承受的了兩尊天人強者所灌注其中的內息呢,然而兩人卻是強行約束著內息,否則的話,當二人內息灌注其中的瞬間,那一根短棍便已經徹底的炸成了碎片了。
就見那一根短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無比,好似被內里所充斥的可怕的內息所熔煉了一般,又因為二人的約束,所以還維持著短棍的形狀。
只聽得史文恭一聲斷喝道:“給我破。”
下一刻短棍轟然炸開,整個短棍化作了赤紅色的液體四射。
有液體沒入水泊之中卻是炸起一道道數丈高的水柱,大片大片的游魚被震死。
一滴赤紅色的液體正濺在了一名梁山賊人身上,當場就見那人的身體爆開,化作了漫天的血霧。
也就是楚毅還有史文恭兩人對峙所形成的氣場將那些飛濺的赤紅色液體給約束在兩人周遭,否則的話一旦那一團液體炸開來,搞不好四周雙方人馬至少死傷上千之多。
楚毅身形暴退了十幾丈,同史文恭拉開了距離,看這情形似乎是楚毅落在了下風,但是做為旁觀者的魯達、武松卻是絲毫沒有露出緊張之色。
在兩人看來,楚毅雖然說被震退,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楚毅便落在了下風,真的要說起來的話,其實兩人這次比拼,真正落在下風的反而是史文恭。
楚毅可是沒有借助什么秘術強行提升修為,甚至連氣運祭壇都沒有借助,單憑自身的真實實力與史文恭一戰。
反觀史文恭,心中頗為急切,想要快刀斬亂麻將楚毅給重創乃至斬殺,畢竟史文恭修為不弱,自身也不是傻子,官軍一方的頂尖強者比梁山一方要多這是毋庸置疑的。
單單是史文恭所見到的便有盧俊義、呼延灼、關勝、盧俊義以及魯達這幾人了。而梁山一方,卻是只有王寅一人。
王寅拖住了呼延灼不假,可是盧俊義已經奔著王寅而去,大有聯合呼延灼將王寅給拿下的架勢。
不管是呼延灼還是盧俊義,那都是天人之中的強者,史文恭可不認為王寅能夠抵擋得住兩人的聯手。
這種情況下,史文恭還敢現身相助宋江,一方面是同宋江交情的確不差,另外一方面也是對自身修為的一種自信的展現。
史文恭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在官軍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將楚毅給斬殺了,如此一來官軍便會陷入到混亂當中,而梁山一方趁機反攻,未必不能夠打破這次官軍的圍剿之舉。
只是楚毅的修為之強完全超乎了史文恭的預料,畢竟楚毅只是新近突破,一身修為竟然不比他修行多年弱,這便大亂了史文恭的預料,迫使的史文恭不得不啟動最壞的打算。
然而施展秘術的情況下,史文恭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做到一擊必殺,只是讓楚毅稍稍受了點傷而已。
顯然對于這般的結果,史文恭有些接受不了,自己連秘術都用上了,雖然說這秘術的反噬并不嚴重,只需要修養個一年半載便可以完全恢復過來,可是好歹那也是提升修為的秘術啊,自己在提升修為的情況下還拿不下楚毅,那豈不是說他除非是拼命,否則根本就奈何不了楚毅。
魯達哈哈大笑,一步跨出,立在楚毅身旁向著楚毅道:“提督,且讓灑家來活動一下手腳吧。”
楚毅看了魯達一眼,再看臉色變得無比陰沉的史文恭,只是稍稍沉吟了一下便笑著道:“既然提轄有興趣,便請提轄拖住此人,待我稍作恢復。”
魯提轄手中禪杖舞動開來向著史文恭當頭砸下,以魯提轄的神力,這一擊當真砸中的話,縱然是一尊天人,怕是當場也要被其給生生打爆了不可。
正是感受到了魯提轄這一擊所蘊含的可怕力量,史文恭身形晃動,根本就不敢同魯提轄硬拼,直到魯提轄幾招過后,大致琢磨到了魯提轄的進攻風格之后,史文恭這才嘗試著進行抵擋、反擊。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灑家許久沒有同人這般暢快淋漓的大戰過一場了。”
就見魯提轄伸手一拋,將手中禪杖拋給武松道:“武都頭,且幫灑家保管好禪杖。”
別看魯提轄手中禪杖威力驚人,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魯提轄拳腳功夫便差了,不要忘了,魯達那可是老種相公麾下的提轄官,一身拳腳功夫皆是在軍中磨礪而成,殺伐之氣極重,也極為的精煉,充斥著致命殺機。
二人拳腳相碰,空氣炸裂之聲不絕于耳,從水面到空中再到水下,到處都是二人的蹤跡。
不知道什么時候,楚毅身上氣息微微一動,就見楚毅睜開雙目,看向了正在交手當中的史文恭以及魯達二人。
這會兒兩人交手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魯達修為不比史文恭差,可是史文恭也不是弱者,二人拼殺起來真的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看那情形,真的要分出勝負的話,搞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一步踏出,楚毅探手一指無聲無息的向著史文恭背心部位點了過去。
楚毅出手真的是如同鬼魅一般,況且楚毅殺氣完全收斂了起來,便是史文恭都沒有察覺到,直到楚毅那一指即將落在史文恭背心處的剎那,史文恭心中泛起了警兆,整個人如同炸毛了一般,本能的身子一扭。
原本點在史文恭背心要害部位的一指卻是點在了史文恭的腰部,就聽得一聲悶哼傳來,史文恭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給生生的腰斬了一般,低頭一看,就見腰間出現了一個足足有拳頭大小的血洞,鮮血流淌的同時甚至能夠通過那血洞處看到五臟六腑。
精血燃燒之下,可怕的生機涌現,就見史文恭腰間的血洞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愈合,只是這會兒楚毅還有魯達兩人卻是攻勢不停。
魯達偌大的拳頭沖著史文恭的傷口部位砸了過來,雖然說手段有些不大正大光明,可是拼殺之間又哪里管的了這么多。
若是拘泥于這些的話,楚毅甚至都不會選擇同魯達聯手,而是直接借助氣運祭壇來提升修為一巴掌將史文恭給拍死了。
但是楚毅并沒有那么做,一方面借助氣運祭壇必然會消耗氣運,另外一方面,借助氣運祭壇很難得到磨礪,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是不可取的。
盡管說楚毅同魯達是第一次聯手,但是二人之間卻是配合的無比默契,不過是轉眼功夫而已,史文恭便是無比的狼狽,接連被楚毅還有魯達所傷。
要不是天人強者生命力無比頑強的話,可能早就被生生的打死了。但是這會兒史文恭的情況也相當的不妙,在史文恭一次次燃燒精血療傷的情況下,史文恭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弱。
畢竟精血關系著一個人修行之人的本源,一旦精血燃燒過多的話便會透支本源,甚至透支過度的話,修為更是會跌落境界,而眼下史文恭身上氣息明顯下降的情況便是因為精血透支所致。
“奸賊,真是奸賊啊,我史文恭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顯然史文恭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聯手圍殺,一開始的時候如果咬牙付出一點代價的話,倒不是不可以脫身而去。
現在處境不妙,再想離去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見魯達一只手正落在史文恭的肩膀之上,如同鐵鉗一般卡住了史文恭的軀體,甚至任憑史文恭一掌拍在其身上。
魯達身子微微一顫,很明顯史文恭那一掌也不是那么好生受的,但是史文恭也就是來得及打出一掌罷了,楚毅一指正中史文恭的眉心,頓時一個血洞出現。
史文恭身子一僵,原本明亮的眸子之中一下變得無比黯淡,靈性盡失。
不過這會兒不管是楚毅還是魯達皆是一臉的戒備之地,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道虛影自史文恭體內沖出,沖天而起顯然是要逃脫。
早就做好了準備的楚毅當即便是一聲咆哮,頓時如同獅吼一般的響聲炸響,聲震四野。
剛剛從體內沖出的虛幻元神已然有了幾分凝實的征兆,這會兒一下便被震得虛幻了幾分。
史文恭已然凝聚出自身的元神法相出來,否則的話,元神也不會這么輕易的便脫離了肉身,畢竟在元神尚未凝聚之前,是很難離開肉身的庇護的,一旦脫離肉身的庇護的話,或許天地之間一股風便能夠將那虛弱的元神吹散。
魯達身上更是彌漫起一股可怕的血煞之氣來,這血煞之氣最是能夠克制元神,就見那血煞之氣彌漫開來,大有將史文恭的元神給淹沒其中的架勢。
楚毅只是看了一眼便立于一旁不再急著出手,反倒是陷入到了魯達周身血煞之氣當中的史文恭的元神急了。
只見史文恭元神之上綻放出一抹異樣的光華,下一刻竟然生生的擺脫了魯達周身血煞之氣的禁錮沖天而起。
若是單單只有魯達一人的話,可能就被史文恭給逃了,但是這會兒楚毅身形一晃便出現在了空中,伸手一抓,史文恭的元神便被楚毅給抓了個正著,就像是史文恭自己主動的投進楚毅手中一般。
不等史文恭求饒,一股元氣震動,當即就見史文恭的元神徹底的煙消云散。
而在史文恭元神崩潰的剎那之間,識海之中氣運祭壇不禁震動了一下,自空中落下的楚毅分出一部分心神沉入識海之中,心念一動,不由的呆了呆,那氣運足足暴漲了近二百萬之多。
楚毅本以為殺了史文恭的話,能夠給他帶來數十萬的氣運便是不錯了,卻是怎么都沒有料到史文恭竟然會帶來這么多的氣運。
雖然說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氣運大漲卻是事實,這讓楚毅不禁生出幾分異樣來。
就見楚毅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遠處的王寅的身上。
王寅修為也就是同呼延灼相差仿佛,兩人交手,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可是盧俊義加入到其中卻是讓王寅的處境一下子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盡管說盧俊義并沒有盡全力,但是再怎么說,盧俊義也是一尊天人啊,就算是不出手,那也足可以牽制王寅的一部分心神來。
不分神的情況下也就是同呼延灼拼個旗鼓相當,更不要說還要分神應付盧俊義了,所以王寅此時可以說是步步后退,幾次都差點被呼延灼或者盧俊義所重創。
史文恭的氣息消失自然是瞞不過在場的一眾強者,就算是處境大為不妙的王寅也察覺到史文恭氣息消失不見。
王寅首先想到的便是史文恭逃了,心中生出幾分不屑來,可是很快王寅便看到了史文恭的尸體,頓時一顆心便沉了下去。
那可是一尊天人強者啊,要知道太平年間,可能數十年都不會有一尊天人隕落的事情發生,然而這些年隕落的天人便不止那么三兩位。
原本高高在上的天人強者仿佛是隨著天地打開了桎梏一般而大量出現,好似天人的價值一下子貶值了一樣。
不過真正的強者很清楚,天人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天人,地位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任何一尊天人一樣是坐鎮一方的擎天白玉柱。
“住手,快住手!”
王寅僥幸的躲過盧俊義一擊,心中不安之感達到了巔峰,終于忍不住的高聲咆哮道。
幾人訝異的看著王寅,呼延灼手持雙鞭盯著王寅道:“閣下莫非是要束手就擒不成?”
吐出一口濁氣的王寅先是看了呼延灼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楚毅的身上道:“我要同廣陽郡王相談!”
呼延灼頓時感到一種被忽視的感觸,眼睛一瞇,正要發火,就見一道身影出現,不是楚毅又是何人?
饒有興趣的看著王寅,楚毅突然道:“王寅你好大的膽子!”
被楚毅這么一聲呵斥,王寅不由的呆了一下,要知道他可是沒有泄露自身的來歷啊,同呼延灼交手的過程當中,呼延灼幾番詢問,王寅都沒有暴露,可是看楚毅那架勢,似乎是知曉自己的來歷。
王寅下意識的道:“你…”
不過這會兒楚毅盯著王寅道:“莫非你摩尼教也不甘寂寞,想要造反不成?”
被楚毅一言點破了身份,王寅幾乎是本能一般生出殺機,身上殺機瞬間彌漫開來,看那架勢似乎是想要將楚毅給斬殺當場滅口一般。
然而下一刻,王寅回神過來,他自己能不能活命還是兩說呢,殺楚毅簡直就是一種妄想。
深吸一口氣,王寅露出一副迷惑的模樣看著楚毅道:“廣陽郡王何意?在下怎么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