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清、徐天佐等將領這會兒也行了過來,齊齊向著朱厚照一禮道:“臣等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會兒朱厚照目光才落在楊一清等人身上,好像是才注意到一眾人,臉上露出幾分正色微微頷首道:“諸位卿家不必拘禮,爾等皆是我大明之有功之士,朕在此謝過諸位!”
楊一清等人連道不敢。
吱吱呀呀,一陣響聲傳來,朱厚照循聲望去,就見不遠處幾輛囚車緩緩而來,囚車之中囚禁著幾道身影。
朱厚照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下意識的道:“大伴,他們是…”
看到這些一身異族裝扮的囚犯,朱厚照心中自然是有所猜測,只聽得楚毅開口道:“回稟陛下,這位便是名動草原的韃靼可汗,達延汗!”
朱厚照雖然說早已經從楚毅還有楊一清所呈上的軍報當中得知此番楚毅等人生擒了達延汗等韃靼貴族。
可是看軍報與見到人顯然是不一樣,當聽到楚毅介紹到第一輛囚車之中囚禁的正是達延汗的時候,朱厚照臉色有些漲紅可見朱厚照的心情之激動。
輕輕夾了一下身下的御馬,朱厚照驅馬上前,行至那囚車之前,而楚毅,楊一清幾人則是隨同在一旁停在囚車邊上。
囚車之中,達延汗蓬頭亂發,一副狼狽無比的模樣,如果說不是其身上一身明顯不同于一般人的穿著打扮的話,說實話只看你眼下狼狽的模樣,真的不敢相信對方就是縱橫大草原的一代梟雄,韃靼可汗,達延。
盡管說這一路之上,楚毅等人并沒有折磨達延,可是說到底達延到底年事已高,在這囚車當中風吹日曬,狀況自然是不怎么好。
不過當朱厚照、楚毅幾人行至近前的時候,達延汗卻是猛然之間睜開了雙眼,目光落在了朱厚照還有楚毅幾人的身上。
目光掃過楚毅、楊一清幾人,最后盯著朱厚照,達延汗禁不住大笑道:“正德小兒,你莫非是來取笑本汗的不成?”
朱厚照看著達延汗,緩緩搖了搖頭道:“大明乃是禮儀之邦,達延可汗前來我大明京師做客,朕不勝歡喜,又如何會取笑大汗呢?”
盯著朱厚照,達延汗像是要判斷朱厚照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好一會兒,達延汗那睜大的眼睛收斂了許多,整個人的氣勢一下子放緩了下來。
顯然方才達延汗那是出于一種本能,捍衛自己的尊嚴,畢竟身為草原王者,哪怕是被人生擒活捉,卻也不愿意被人瞧不上,尤其是面對大明天子的時候。
這世間能夠同其身份相當者不多,而朱厚照便是其中之一,哪怕是面對楚毅的時候,達延汗在心理上都有著優越感,所以縱然狼狽,達延汗卻是毫不在意。
也只有在面對朱厚照的時候,才會讓達延汗有這么大的反應。
“本汗嘗聞大明天子仁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朱厚照大笑同時神色一正道:“大明對外素來是以禮相待,大汗此番卻是不該犯我大明邊境,否則何至于會有今日之禍!”
達延汗瞥了朱厚照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看達延汗似乎沒有同他交談的意思,朱厚照目光自然是落在了第二輛囚車之上,這第二輛囚車所囚禁的自然就是巴爾斯博羅特王子了。
對于巴爾斯博羅特王子,京城中人自然不陌生,即便是沒有見過,卻也是對其名字記憶深刻。
畢竟不久之前,巴爾斯博羅特便率領十萬大軍兵臨京師城下,甚至狂攻京城近一個月之久。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當中,巴爾斯博羅特的名頭在京城之中可以說傳的飛快,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朱厚照一眼就認出了巴爾斯博羅特來,雖然巴爾斯博羅特同樣狼狽,可是在韃靼一眾俘虜當中,能夠有著這般氣勢者不多,刨除了達延汗之外,也就只有巴爾斯博羅特了。
“這位便是巴爾斯博羅特小王吧!”
巴爾斯博羅特看著朱厚照,眼中閃過幾分復雜之色,想當初,就是在這里,同樣的位置,處境卻是天差地別。
當初他擁兵十萬,曾意氣風發的兵臨城下,在京師之外耀武揚威,卻是做夢都想不到不過是短短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竟然再一次的回到了這個地方,然而卻是以階下囚的身份。
一聲冷哼,巴爾斯博羅特沖著朱厚照道:“大明天子也不過如此,若非仰仗著閹賊楚毅,本王怕是已經攻破了你那紫禁城了。”
朱厚照微微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朕有大伴,何懼之有!”
巴爾斯博羅特冷笑一聲,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厚照身旁的楚毅一眼道:“正德小兒,你就不怕閹賊奪了你的皇位!”
邊上如楊一清、徐天佐等將領聞言不由的神色為之大變,下意識的看向楚毅還有朱厚照。
大家都知道楚毅權勢滔天,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句不敬的話,朝野上下,楚毅的命令甚至比天子的旨意都要有用。
雖然說事實就是如此,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敢在朱厚照還有楚毅面前這么說起過。
只見楚毅神色平靜,仿佛巴爾斯博羅特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其心上一般。
而朱厚照則是呆了呆,繼而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巴爾斯博羅特道:“朕不負大伴,大伴何以負朕,若是朕連大伴都信不過的話,那這天下,朕還可以相信何人?”
眾人一聽盡皆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楚毅,這是何等的信重啊,哪怕是知道朱厚照信重楚毅,卻也想不到朱厚照竟然這般的信重。
朱厚照目光直接越過了巴爾斯博羅特,掃過后面的一輛輛囚車,其他人自然是韃靼一族的貴族,朱厚照也沒什么興趣一一去看。
這會兒一名禮部侍郎壯著膽子上前來向著朱厚照道:“陛下,該迎大軍入城了!”
朱厚照看了那禮部官員一眼,向著楚毅道:“大伴,且與朕一同入城!”
大軍緩緩入城,朱厚照同楚毅并行于最前方,身后則是文武百官,緊接著便是一隊隊的士卒押送著囚車。
長街兩側,士卒肅立,至于說兩側的百姓這會兒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了楚毅還有朱厚照二人的身上。
兩人的身份只看兩人的穿著打扮就能夠看出一二來,楚毅蒙天子賞賜蟒服,所以其身上衣衫所繡則是鱗爪飛揚的蟒,而朱厚照則是一身的龍袍。
二人并馬而行,氣質皆是高貴之中散發著無上的威嚴,要不是二人身上的服飾不同的話,一般人還真的分辨不出,哪一個是天子,哪一個是楚毅來。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大總管千歲!”
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突然百姓盡皆高聲呼喊起來。
文武百官當中,不少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這些百姓呼喊天子萬歲倒也罷了,可是竟然有人當著朱厚照的面高呼千歲。
縱然是楚毅權勢再重,私底下稱呼其為九千歲都沒有什么問題,只要不是當著皇帝的面就好。
這可倒好,這些百姓也不知道有人安排的,還是自發呼喊,反正不少官員都禁不住的為楚毅捏了一把冷汗。
這要是被天子給記在心上的話,只怕以后楚毅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反觀朱厚照,神色平靜,臉上甚至還洋溢著幾分喜色,低聲同楚毅敘話。
大軍緩緩而過,當押送著達延汗、巴爾斯博羅特的囚車自長街之上經過的時候,一眾百姓雖然說不清楚達延汗等人的具體身份,但是猜也能夠猜到他們便是韃靼的貴族頭領。
一時之間許多百姓扔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爛菜葉甚至以石塊。
太和殿 巍峨的太和殿盤臥與大地之上,文武百官分列兩旁緩緩進入大殿之中,而得勝歸來之有功將士則是侯在大殿之外。
隨著悠揚的鐘聲響起,太和殿之中傳來內侍那獨特的陰柔的聲音:“傳司禮監總管,御馬監總管,楚毅覲見!”
只見為首之人楚毅大步向著太和殿走去,進入大殿之中,一眾文武盡皆看向楚毅。
目不斜視的行至近前,楚毅向著朱厚照一禮參拜道:“臣楚毅,拜見陛下!”
一身盛裝的朱厚照微微頷首道:“卿家不必拘禮,快快免禮起身!”
說話之間,朱厚照向著一旁的內侍道:“給大伴賜座!”
這大殿之上,即便是老資格如英國公張懋都沒有資格被賜座,這會兒朱厚照卻是要賜座給楚毅,而一眾人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提出異議。
不提楚毅此番所立下的功勛,單憑天子所流露出來的對楚毅的那一份信重和依賴便讓人打消了自找麻煩的念頭。
這個時候跳出來不只是得罪了楚毅還會得罪天子,反正他們連朱厚照封楚毅為王都攔不住,如今也不過是給楚毅賜座罷了。
那座位就在朱厚照龍椅左側下方,可以說是這大殿之中,除了天子之位最為尊貴的一個位置所在。
楚毅一甩身后大氅緩緩落座,目光平淡如水掃過一眾文武。
這會兒朱厚照目光看向了內閣首輔焦芳,焦芳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道:“陛下,大總管楚毅平定寧王之亂,生擒韃靼可汗,一戰而平韃靼近二十萬大軍,功莫大焉,當嘉獎以做褒獎,犒賞三軍,獻俘于太廟,以告先祖才是!”
早在大半個月之前,在大朝會之上,滿朝文武便已經統一了意見,商量好了對此番有功之將士的封賞,如今顯然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朱厚照微微點了點頭道:“卿等以為朕當如何封賞才不負有功之將士!”
焦芳緩緩道:“大總管楚毅,功莫大焉,當封以王侯之位,五邊總督楊一清守邊有功并助大總管一戰而沒韃靼,功莫大焉,當以公侯之位賞之,大將軍程向武、盧大柱、孫秋、徐天佐等將領可封侯爵之位,三軍將士當以厚賞!”
朱厚照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楚毅身上,沉吟片刻道:“大伴,朕欲封你為我大明武王,不知大伴意下如何?”
一時之間,一眾文武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楚毅身上,大家就看楚毅面對天子這般的封賞會作何選擇。
楚毅緩緩起身,向著朱厚照一禮拜下道:“臣楚毅,拜謝陛下!”
本來朱厚照還有些擔心楚毅會當庭回絕,如果說楚毅果真一力堅持不肯接受的話,即便是他也不好強迫楚毅。
如今楚毅當庭領了封賞,朱厚照也是松了一口氣,實在是楚毅此番所立下的功勛太大了,如果說楚毅不肯受此封賞的話,朱厚照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封賞楚毅了。
“哈哈,自此之后,楚毅便為我大明武王!”
朱厚照一臉喜色的向著一眾文武宣布。
以焦芳、張懋為首,一眾文武不管心中如何想,這會兒皆齊齊向著楚毅施以大禮道:“吾等拜見武王殿下!”
楚毅微微頷首,整個人落座之后便不再關注其他,而是心神沉入了識海之中,就在朱厚照金口一開敕封其為大明武王的同時,楚毅便感受到識海那氣運祭壇微微震動。
一番查看下來,楚毅驚訝的發現,就在他被封為武王的一瞬間,竟然暴漲了八萬氣運,加上平日里的林林總總的氣運,如今楚毅之氣運愣是達到了近三十萬之巨。
想當初他也不過是只有十萬多氣運罷了,平日里修行楚毅很多時候都會借助氣運修行,否則的話,楚毅也不可能會在短短的時間內便有了如今這般的修為。
如今氣運暴漲,一下子達到了三十萬之巨,楚毅臉上忍不住泛起幾分歡喜之色,而朱厚照注意到楚毅的神色變化,卻是不知道楚毅為何而喜,只當楚毅是被封封王才這般歡喜,心中也忍不住的為之高興。
只聽得朱厚照向著楚毅道:“大伴,朕欲封楊一清為晉國公,不知大伴意下如何?”
楚毅心神歸位,聞言向著朱厚照拱手一禮道:“陛下圣心獨裁便是,想來陛下何等封賞,楊大人都會感激涕零的。”
拜倒在大殿之上的楊一清此刻臉上滿是激動之色,天子竟然欲封其為國公,要知道國公之位可以說是大明除了王爵之位最為尊崇的爵位了。
自靖難之役后,大明就再也沒有封過國公,如今時隔百年,他楊一清竟然再度被封為大明國公,榮華富貴不提,他日必將名留青史,為后人所敬仰。
至于說天子垂詢楚毅的意見,楊一清倒是不擔心,他同楚毅之間并沒有什么沖突,楚毅自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上眼藥。
果不其然,楚毅不反對便是贊同。
只聽得朱厚照開口道:“五邊總督楊一清,守邊有功,于覆滅韃靼一戰中戰功卓著,今封為晉國公,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臣拜謝陛下,皇恩浩蕩,臣定當誓死以報!”
楊一清能夠被封為國公,說實話真的是沾了楚毅的光,如果不是楚毅算計瓦剌的話,此戰楊一清能夠守住邊鎮便已經不錯了,又怎么可能會有機會出城聯合楚毅一同拿下韃靼。
甚至就連這爵位也是因為楚毅被封王才使得其有機會得以封為國公,按照大明皇家的慣例,自靖難之后,幾乎就絕了世襲國公的封賞可能,后世之人最多也就是博一個侯爵、伯爵之位罷了,至于說公爵,幾乎是不可能。
譬如王守仁,三十余日平定寧王叛亂,最終也不過是被封為新建伯,及至隆慶之時才被追贈為新建侯。可見大明公侯爵位之難得。
若非是楚毅被封王的話,楊一清的功勛怕是也就是封侯,但是楚毅被封為王爵,這就使得一眾有功之士的封賞被無形之中拔高了許多,所以此番朝廷上下一下子便將多出數十名侯爺、伯爺,至于說子爵、男爵怕是數百之多。
可以說這絕對是大明自靖難之役后,封賞爵位最多的一次,當然大明一戰而覆滅韃靼二十萬大軍,更是生擒韃靼可汗等眾多貴族,幾乎一戰將北方異族給打斷了骨頭,至少可保北方邊疆數十年太平,此功即便是再多封賞幾位公爵、侯爵也沒有人能夠說什么。
除了楊一清之外,在這數個月之間表現最為奪目的便是王守仁了,在寧王起兵之后,江南空虛,王陽明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可以說寧王之亂被平定,王陽明之功至少占八成。
以王陽明當時的聲勢,只要朝廷援軍能夠跟上,即便是楚毅不前往江南坐鎮,王陽明也有把握平定寧王之亂。
當然也有極小的可能會使得寧王坐大,不過不管如何,王陽明在平定寧王之亂的過程當中的一番表現就甚至比之楊一清來都要顯得耀眼奪目。
只是如今王陽明并沒有隨同大軍回返京師,而是在江南之地平定寧王叛亂的余孽,不過對于王陽明的封賞卻也出來了。
“王陽明平叛有功,破南昌,掠九江、下安慶,復揚州、蘇州等地,功在社稷,今敕封為安國公,世襲罔替。”
對于王陽明的封賞,滿朝文武倒是不覺得驚訝,實在是王陽明在寧王叛亂當中的表現太過驚艷了,簡直就是閃瞎了一眾人的眼。
誰又能夠想到平日里經學文章做的花團錦簇,乃是有名的大文士的王陽明竟然在兵法韜略之上還有這般的天分造詣啊。
身為吏部尚書、內閣閣老的王華縱然是養氣功夫再好這會兒也禁不住激動的熱淚盈眶。
王陽明乃是王華之子,他王華兢兢業業一輩子,所圖也就是身死之后能夠得朝廷追贈一謚號罷了,至于說名留青史,王華還真的不敢去想。
但是現在,他那兒子王守仁竟然因為軍功而被封為安國公,這可是世襲罔替的國公之位,意味著大明不亡,爵位傳承不絕,他們王家也可以同英國公、定國公這些傳承了上百年的國公之家并列了。
不知多少官員在王陽明的封賞出來之后忍不住用一種艷羨的目光看向王華。
除了楊一清、王陽明兩人托了楚毅封王之福被破格封為世襲罔替的國公之位,徐天佐、程向武等一眾將領的封賞也都一一的被宣布。
如程向武,盧大柱等人領軍在外,尚未自草原回歸,不過封賞卻是沒有落下,皆被封為侯爵。
除了這些人之外,此番被封為侯爵的尚有騰襄四衛指揮使韓坤,京營指揮使許宏業等,這些人皆是在巴爾斯博羅特攻打京師之時表現卓越之將領。
如孫秋、徐天佐這些軍中新貴則是被封為伯爵,數十名的軍中將領被封為子爵,數百名的中下層將領被封為男爵。
足足一個上午,差不多都是在對有功之將士進行封賞,不過是短短的半天時間,大明多了一位王爺,兩位國公,數名侯爺,十幾名伯爺,上百的子爵、男爵。
如果說以英國公張懋等為代表的公侯乃是大明上一代的勛貴的話,那么此番新晉的楊一清、王陽明、程向武、盧大柱等人則是大明勛貴之中的新成員。
老一代的勛貴早在土木堡之役被打斷了骨頭,如同爛泥扶不上墻,如今楚毅花費心思所扶持的新的一批勛貴總算是成型。
不管那些文臣心中如何想,無論是天子還是楚毅一下子灑出這么多的爵位,所為的正是要推出這一新的勛貴階層同文臣打擂臺,重新將大明折斷了的那一條腿給接上。
軍中將士封賞完畢,朱厚照大手一揮,于朝廷封賞撫恤之外,傳旨自內庫之中調撥三百萬兩紋銀對有功之將士加以封賞。
接下來便是獻俘于太廟。
由禮部官員操作,以達延、巴爾斯博羅特等韃靼貴族為首的韃靼俘虜被捆綁著押送至太廟。
身為天子的朱厚照親自率領百官與太廟之前焚香禱告,祭祀太廟之中大明歷代先皇。
朱厚照一身盛裝,禱告完畢,轉過身來,目光落在達延等人身上,緩緩開口道:“達延,爾等可有什么話要說嗎?”
巴爾斯博羅特卻是冷笑一聲,看著朱厚照道:“正德小兒,要殺就殺,休想羞辱我等。”
然后巴爾斯博羅特又沖著一身黑底繡金五爪金龍袍服的楚毅似笑非笑道:“楚毅,聽聞你已被封王,豈不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楚毅神色不變,而朱厚照則是當即面色變得陰沉了幾分,冷冷的盯著巴爾斯博羅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