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4月2日 賈磊一大早就讓皮特買了報攤上所有的報紙回來,顧問團的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看報紙。
“4月1日國有財產托管局局長detlevkarstenrohedder在家中被槍殺,柏林日報的頭版頭條!看來這事是真的了。”賈磊放下報紙說,其他人也神色慌張的放下手里的報紙。
“我這篇報紙上也有這個消息!”諾萬說。
“八卦雜志上也有rohedder局長遇刺的消息,不過他們傾向于情殺…還列出了嫌疑人?”皮特無語的說。
“八卦雜志的消息不能信,不過所有歐洲報紙上都有這條消息,只不過不是頭版頭條罷了!國華盛頓郵報、腐國倫敦日報…也都等了這條新聞。”法爾老爹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報紙說。
“我們該怎么辦?”賈磊問。
“嗯…!”房間里一片沉默。
“我覺得我們首先要做的是保證自身的安全。”賈磊終于抬起頭說。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如果zc軸承廠和兩家農場真有人對關閉企業不滿想殺人的話,賈磊估計他們第一個目標肯定是自己。
誰讓賈磊是老板,皮特他們只是打工仔呢!
“怎么保證安全?”皮特急忙問。
“我們跑吧…,皮特你馬上去定幾張回蘇聯——不!回國的機票。蘇聯國內正在鬧政變,大街上槍林彈雨的滿天飛也不安全。”賈磊說。
重生這個金手指看起來真沒有什么卵*用——至少賈磊現在覺得它不如金鐘罩鐵布衫有用。
“好的,我馬上訂機票!”皮特高興的說。老板真聰明,只要他們跑到國外去就安全了。
“老板跑得了一時,你跑不了一世!”法爾老爹說。人老成精!六十多歲的法爾想的可不屋里這些年輕人要多。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我先跑了要緊!你不知道,我現在就怕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有人跑來給我一槍!我現在連覺都要不敢睡了。”賈磊心里的小人裹著自己的小被子瑟瑟發抖說。
“你不能跑,你忘了你在東德除了這兩家企業外還有兩塊價值過億的地皮和一家博物館,除非你以后永遠不回德國了,不然你就一定要把這件事解決了。”法爾老頭細心的給賈磊解釋說。
“對…對…!我不能就這么跑了,不然我的地皮就沒了…”賈磊傷心欲絕的趴在桌子上說。
“地皮雖然重要可我覺得命更重要,按照相對值來說老板在思科公司的股份遠比這些地皮值錢,所以我認為老板應該馬上帶我們離開德國。”資產評估師理查德說。
“對!對!對對對!”賈磊趕緊點頭說,他也覺得自己的命比地皮值錢。
“老板恐怕我們跑不了了…”皮特放下電話,一臉驚慌的說。
“為什么跑不了了?到底是什么情況?”賈磊崩潰的站起來大聲問到。
“柏林機場沒有到國的機票了。”皮特說。
“沒有直達的機票不要緊,買到其他國家的機票,我們可以轉機!”賈磊命令說。
“其他國家的機票也沒有了!我剛才打電話訂票的時候據悉詢問過了,柏林機場所有飛往國外的航班全部滿員了。”皮特說。
“滿員?飛機怎么可能在這個要命的時候滿員?今天的票沒有了就訂明天的!”賈磊氣的咬牙切齒的說。
“明天也沒有!我問過了三天之內都沒有機票了。”皮特說。
“老板我調查過,現在在德國的海外投資者加上他們的家屬員工至少有5萬人!柏林市至少就有2萬人,現在想逃跑的恐怕不只是我們…”理查德說,市場調察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那我們怎么辦?實在不行我們就坐火車走。”賈磊說。
“好的,我馬上訂票!”皮特說。
可惜有這種想法的人更多,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出國護照的,選擇坐火車逃跑的大多是西德來東柏林投資的商人——和托管局打過交道的商人們。
“老板其實你的情況還沒有到那么嚴重的地步,你現在還沒到會被刺殺的地步!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諾萬看不下去賈磊在那里自己嚇自己說。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還有救嗎?”賈磊激動的問。
“當然有救,你現在并沒有過什么壞事啊!”諾萬說。
他不明白這些外國人為什么會以為德國人都是殺人狂,這世上哪個國家都有意外死亡的人,這次只不過剛好死的是賈磊認識的人罷了。
可惜諾萬不知道華夏有句話叫做——做賊心虛!這些要跑的人大概都和托管局一起干了黑心事…
“我干壞事了!我已經告訴軸承廠的工人一個月后就要開除他們了!我為什么嘴這么快,我要是在幾個星期后再說這話該多好…我現在想說我不會關閉工廠恐怕都沒人信了。”賈磊后悔的說。
“可是你現在不是還沒開除他們嗎?你只要不開除他們就好了。”諾萬說。
“那不行,白養著4千多人一個月要花多少錢啊?”賈磊說。
“西德的月平均工資是1411馬克,東德的月平均工資是西德工人的42,大概在592馬克!我們工廠的工人薪水是每月600馬克,四千人的薪水每月就要240萬馬克。我按照托管局的資料算過每個月光薪水你就要支付260萬馬克,再加上水電費和其他費用每月大概要支出300萬馬克。”諾萬說。
“你算這個干什么?”賈磊已經被嚇傻了,茫然的問。
“這是我作為您的私人助理應該做的事,因為你沒有吩咐其他人去計算過工資開支,為了避免您到時候突然要這個數據卻找不到,我把許多相關數據提前整理出來了。”諾萬說,他有著德國人的一貫嚴謹。
“一個月的工資就要260萬馬克!艸!怪不得這么多工廠企業還有地皮托管局250萬馬克就賣了,感情這點錢連工人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付!果然便宜沒好貨!”賈磊說。
事實上經過馬克匯率沖擊依然盈利的企業托管局一家都沒賣,全都以部分私有化的形式保留下來了,被賣出去的企業全都是有這樣那樣的不足,至少經過計算是虧損的。
“一個月三百萬馬克我可拖不起,既然現在不能賣企業了,我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不就是扭虧為盈嗎?我就不信我有金手指還救不活兩家企業了。”賈磊被逼到絕路上反而激發了斗志。
軸承廠的情況賈磊已經了解過了,而且鑒于新專利的給力程度,賈磊現在可以暫時把zc軸承廠放到一邊,他現在要做的是去考察那兩家農場。
“農場離市區大概有兩小時的路程,我建議你們應該先去研究所了解一下情況。”漢斯秘書說,他這兩天因為rohedder局長被槍殺的事情緒不好,就像托管局請了假。
托管局也考慮到他的心情給他批了一個月的帶薪假期和一個療程的心里治療,從這里賈磊就能看出歐盟國家的高福利政策了。
“漢斯秘書你為什么會費這么大力氣來幫我們呢?”賈磊問。
“事實上你會接手這家研究所完全是我的原因,我爺爺的家族就住在研究所下屬的其中一個農場附近的小鎮上,我的叔叔伯伯還有其他親戚都在甘藍農場里工作。我想給他們找個好點的新老板,至少是會給遣散費的老板!”漢斯秘書說。
“可我記得你是西德人?”賈磊問。
“是的,我是西德人!我從小就出生在西德可我父親是東德人、我的祖父母和叔叔都是東德人,我父親在德國一分為二時剛好在西德讀書。他當時被柏林墻擋住了回家的路!”漢斯秘書說。
賈磊了然的點點頭不在問了,這種事他最近幾個月見多了,無論報紙還是電視臺都熱衷于拍一些分隔幾十年以后親人團聚的畫面和故事。
車子平穩的行駛著還路過了賈磊的柏林墻博物館,很快就來倒一大片空地上,諾萬在空地旁邊的研究所門前停下車,賈磊推開車門下來了。
“這個研究所的位置很好,剛好在伯林市中心,以后會有大發展的。”漢斯秘書說。
“噢?什么大發展?漢斯秘書可以給我們透露一下嗎?”皮特從后面的車上下來后問。
“這…”漢斯秘書有點猶豫。
“是不是遷都柏林?”法爾老頭突然問。
“你怎么知道啊?”漢斯問。
“這不是明擺著嗎,凡是有一定政治嗅覺的人都能看出來。波恩在統一后的德國西部,而柏林則是在德國的中心。”法爾老頭說。
“上面的確有這個意思,不過還需要投票表決一下。”漢斯秘書說。
“還表決個什么勁,百分百會通過的!”賈磊毫不猶豫的說。
“老板你怎么這么肯定?要知道遷都的花費的金錢和人力可不小,可不是能輕易決定的?”法爾問,他只是計算過這個可能但卻不敢肯定。
“嗤!你們也別從政治或者是經濟方面考慮了,你們只要考慮一點就明白了。”賈磊晃著無名指說。
“哪一點?”諾萬和漢斯異口同聲的問。
“人心!”賈磊說。
“人心?這和遷都有什么關系?”漢斯問。
“我先問你,d國政府為什么想遷都?”賈磊問。
“因為柏林在二戰前就是德國的首都!”漢斯說。
“那你覺得東西德合并最要緊的是什么?”賈磊又問。
“民族、經濟和政治的統一。”漢斯說。
“錯!是人心,西德政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收買東德的人心,所以它才會拿出大筆財政預算來一比一的兌換東德馬克!而讓東德人對統一后的德國最有歸屬感的辦法就是遷都,柏林這座城市就好像這個國家的縮影一樣,只有西德政府把首都定在柏林這塊有一半屬于東德人的土地上東德人才會安心。”賈磊回頭看著身后那一大片柏林墻拆除后的空地說。
“是啊!作為一個普通東德人恐怕只有看到西德最高領導住在東德的土地上才會安心,首都定在柏林才能說明西德政府把東德的土地和人民當做自己人了!”老法爾說。
“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投票表決呢?”皮特問。
“就像我們簽合同一樣,要討論各種條款啊,沒有反對者怎么能在定條款時傾向西德民眾呢。這就好比一家有兩個兄弟,雖然都是一家人可只有一棟遺產別墅,不經過爭論怎么能確定誰要繼承多遺產當別墅的主人呢?”賈磊說。
“如果柏林成了德國的首都這塊空地就值大錢了?”理查德看了一眼研究所前面的空地說。
“是啊!所以我才舍不得跑,這塊地遷都后至少能值一億美金!”賈磊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