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傳來,一行人慢慢的走在東北的深山老林里,賈磊腿一邁突然整個身子往下一陷半埋在及腰身的雪里。
“哎呦!怎么有個坑啊?大傻你快把我拔出來!”賈磊在雪地里掙扎著說,跟在他身后的大傻立刻上來抓著他的棉衣領子使勁一提把他從雪地里拔了出來。
“你這娃…不是告訴你跟著我的腳印子走嗎,你怎么又掉雪窩子里去了?”賈齊佳走過來說。
“你們步子太大我腿短夠不著!”賈磊悶聲悶氣的說,他臉上戴著口罩脖子上圍一條狐皮圍脖,頭上戴著帽子手上帶著皮手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根頭發絲都沒露。
“我說過讓你不要來,你就是不聽!這么大點的孩子跟著上山能干什么?竟會給我們添麻煩!”賈老六也嘟嘟囔囔的過來。
“我想跟著你們來打獵,我這輩子還沒見過獵人打獵呢。”賈磊說。
“打獵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們年年都來上山打獵,等你大一點自然就能來了!你還不到十歲,你說你來能干嘛?”賈老六問。
“我今年十一歲了!”賈磊說。
“陽歷年不算,我說得是周歲!過了年你也才十歲吧,你到十五歲時再跟著我們上山打獵剛好。”賈老六說。
“不行,到時候肯定來不及!我聽說國家最近要禁槍禁獵了,也許過兩年就不讓人上山打獵了。現在不來以后怕沒機會來了!”賈磊說,雖然他記得不太清楚,但是他記得就是在這兩年出得野生動物保護法。
“你們別吵了,再吵下去天黑前就走不到木屋了。大傻你把賈磊背上跟著我們走,這樣速度能快點。”大堂伯賈憶佳說。
“哎!好的。”大傻說著就把賈磊背起來了,賈磊這回不像剛上山的時候一樣說什么都要自己走了,他乖乖的讓大傻把自己背起來。
“大堂伯這里的雪怎么這么厚啊,俺們村子里的雪也就到我膝蓋上面一點,我自己還能走呢。山上的雪都到我的大腿根了!”賈磊問。
“村里地方好,陽光足又暖和雪下來我們又常收拾還會化一些就不厚,山上太冷樹太多陽光根本照不進來,這雪一場又一場的堆著不化自然就厚了。”大堂伯說。
“還有我們現在走的是山溝,山里風大會把兩邊山上的雪吹下來,所以山溝里的雪就比其他地方厚。”賈齊佳也接話說。
因為少了賈磊這個腿短的人耽誤行程,大家終于在天黑前趕到了山上獵人木屋。
“你說三太爺非讓我們帶賈磊上山干嘛,有他在我們又不能去深山老林里打獵了,這山外圍也沒什么好東西,頂多就是點兒野豬袍子和鹿之類的,沒有老虎沒有狼更沒有熊,就算打到賣了也不值多少錢。”賈老六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和自己兒子說。
“爹!小聲點,三太爺說了表弟特別有錢,我們不能得罪他要哄著他玩。反正今年賣蘋果家家戶戶都分了那么多錢,今年大家不用靠打獵賣獵物的錢過年了!打點兒野雞兔子之類的就行,這片林子野豬袍子挺多的,我們不會空手的。”賈小六說,他在自家堂兄弟里排行老六大家就叫他賈小六,這個外號和他爸看起來挺配的所以人人都這么叫。
“哎!你說都是一個爹生的,我爺爺你太爺怎么沒像二爺爺那樣給我們留下那么多遺產呢?當初我二伯在的時候我也沒看出來他家多有錢,頂多就是我出生的時候給了我一套長命鎖,那鎖頭和鐲子還是銀的…”賈老六哀聲嘆氣說,賈三太爺當初是看過賈磊的遺產清單的,回后跟他大哥賈大太爺說的時候正好被賈老六聽到了。
“爹你怎么又說這話,你忘了上次你這么說的時候被太爺爺敲了好幾拐棍了,太爺爺今年都八十多了,最忌諱別人說他死或者分遺產什么的。”賈小六說。
賈老六立刻閉嘴了,要知道今天來的這群人都是賈家人,和他一個爺爺生的就有四五個,萬一誰回去告狀他和他爹都得被罰跪家譜。
“哎呦!這就是傳說中的獵人小屋吧,我聽說這屋里有柴有米還有鹽巴,都是以前的獵人留下來的,在哪呢我看看?”賈磊進屋后立刻不安分的開始左右翻看起來了。
“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好,這些東西大部分是我們自己上次來的時候留下來的,我們留下來的東西被別人吃了還要補上,同樣的我們吃了其他人留下來的東西也要補上!這是規矩,哪里能可不勞而獲呢。這些糧食鹽巴就是為了預防有人在山里迷路遇險準備的,只是大家預備的一條后路而已!”賈齊佳說,他和賈磊現在住在一個院子里關系要比其他人好一些。
然后賈齊佳就帶著賈磊去看他好奇不已的糧食和柴火,看到真東西后賈磊的幻想就破滅了,這些東西和他自己家廚房里的沒什么兩樣嗎。
“老六,缸里沒水了去外頭摟幾桶雪進來。”大堂伯扔給賈老六兩個木桶,賈磊也知道山里連口井都沒有要想喝水只能化雪水。
“我也去,我也去。”賈磊立刻跟過去,大城市長大的孩子都這樣看什么都好奇。賈磊和大傻出去幫賈老六裝了滿滿兩桶雪。
“六堂伯我們晚上吃什么?”賈磊問。
“這功夫別的也沒有了,今天就先吃點兒咸菜把。一會我們去下套子,明天早上你就能吃到野雞兔子了。”賈老六拍拍手上的雪說。
第二天 賈磊正跟著大隊往山里走忽然一個什么東西,咯咯噠地叫了幾聲噗啦啦地從他頭頂上飛過。
賈磊抬頭一瞧,只見那東西長著紅花翅膀,翠綠色的尾巴,五顏六色特別漂亮,它撲騰了一下翅膀落在對面積雪的山崗上了,居然是一只花野雞。
“野雞,有野雞!”賈磊興奮的拽著賈齊佳的袖子說,不料賈磊剛一開口那只野雞就撲棱棱的飛走了。
“跑了…跑了!快打啊!”賈磊著急的說。
“不打,用獵槍打野雞不合適,這玩意隨便下個套子都能套上十只八只的。”賈齊佳說,子彈這兩年特別不好買用來打野雞不劃算。
“賈磊你別叫了啊,你要記得打獵的時候千萬不能出聲,你一出聲就把獵物嚇跑了。”賈老六回頭喊道,賈磊這才知道自己闖鍋了。
“知道了六大爺,我以后不出聲了!”賈磊說完用手捂上了自己的嘴,然后他還用胳膊頂了身邊的大傻一下。
“我也知道了,我也不說話!”大傻立刻有樣學樣的把自己的嘴捂上了。
一隊人都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繼續往前走。
“旺旺!”前面傳來大黃狗的叫聲,大家趕緊跑過去,這次上山大家可是帶了三黑一黃四條獵狗呢。
“這是什么腳印啊?”賈磊看著地上的腳印問。
“兔子!沒幾兩肉的東西。”大堂伯看了一眼說。
“噢!”賈磊失望的說。
“旺旺!”那邊的幾只黑狗又叫了起來,賈磊他們又過去了。
“是狍子還是鹿?”賈老六老遠就看見腳印問。
“是傻狍子!運氣不錯,這東西比鹿好抓。”大堂伯說,賈磊聽到傻狍子三個字眼睛立刻亮了。
“狍子啊?我以前光聽過它的名還沒見過呢,聽說這玩意可傻了是嗎?它有多大?”賈磊好奇問。
“嗯!傻,和你差不多。”大堂伯一語雙關的說,可惜賈磊這個傻狍子還沉浸在馬上就要見到同類的信息中沒反應過來。
幾個人跟著獵狗悄悄的接近了獵物,大堂伯打了個手勢,賈老六帶著幾個人從兩邊包抄過去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賈磊看到眼前有一公三母四只狍子正在那里吃草 “啪!”一聲槍響,一只正在吃干草的公狍子叫了一聲倒在地上了。
“嘭!”賈磊眼看著其他三只傻狍子受驚時,尾巴處的白毛會瞬間炸開!整個屁股從黃色變成白色的桃心形屁股,然后傻狍子再歪頭思考要不要逃跑,真是——慢半拍…
“喝!嗷!”賈小六突然從賈磊旁邊跳出來大喊大叫起來,賈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快跟我一塊喊,聲音越大越好!”賈小六說,然后他手往狍子逃跑的方向一指。
“天啊!它們不跑停下來干什么?”賈磊看著已經停下來回頭看著自己這邊的狍子問。
“這玩意好奇心特別重,只要有點動靜就非得回頭看看。”賈小六說。
“傻狍子,過來啊!看我啊!”賈磊聽他這么一說立刻跳起來大聲叫道,這幾只傻袍子剛跑了兩步果然又回頭看向賈磊。
“砰!”的又是一聲槍響,留在原地看熱鬧的一只傻袍子立刻被打倒了,剩下的兩只這才跑了。
“這東西也太傻了,都死了一個了為什么還不跑!逃命的時候還回頭看熱鬧怪不得叫傻狍子呢。”賈磊跑過去看著死了的兩個袍子說,它們身后邊的白屁股就和猴子的紅屁股在同一個位置看起來特別搞笑。
“可不是怎么的,這玩意又傻又好抓這兩年越來越少了,剛才跑的那兩個是我們特意放的,那兩個母袍子帶崽子了!”大堂伯走過來說。
“噢!這樣做對,要可持續發展。”賈磊說。
要說傻狍子這東西有多傻呢,賈磊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傻到家了!這小群袍子剛才死了兩只還不知悔改,剩下的兩只袍子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都已經跑遠了居然又跑回來了,賈磊看著在前邊的樹叢里躲躲閃閃的看著這邊的傻狍子心累。
“我說!我們已經放你們走了為什么還不跑啊?滾!快滾!”賈磊說完氣急敗壞的撿起一根樹枝去趕狍子。
賈磊剛叫起來了兩只傻狍子嚇的立刻跳出來,而后毫無意義外的屁股上黃色的毛又炸開了,露出下面白色的絨毛擺了個桃心,白色的絨毛被風吹的搖搖擺擺的,他們停下來思考了好幾秒鐘才開始跑了。就這樣,賈磊他們打獵小隊背著兩只袍子的戰利品往回走,剩下的兩只袍子遠遠地跟著他們,賈磊看著這些有情有意的傻袍子只好不停的趕走它們。
“滾!滾!滾!再不滾就把你們抓回去扒皮吃肉!”賈磊和大傻拿著棍子趕著傻狍子說。
一只傻袍子逃跑的時候把樹林里鬧的雞飛狗跳,一只野雞從草里跑出來和狍子一塊跑,然后賈磊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只膽小的野雞慌不擇路的一頭把腦袋插進了厚厚的雪堆里,長長的彩色野雞尾羽留在學外面的發抖,讓人無語!更讓人無語×2的事那只傻狍子居然也學著野雞的樣子把自己的頭埋單雪堆里,只露出來了一個炸著白毛的大屁股。
“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里!現在我總算是相信這句話了。”賈磊嘆了一口氣,走過去拉住野雞露在外面那長長的羽毛一拔。
就這樣賈磊收獲的人生第一只獵物——野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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