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錢和過關(對不起晚了)
黃花從不是一個地名而就是真正的一從黃色的花，界河邊植物茂密有許多野花野草，而賈磊說得這從黃花正好在一個比較偏僻的拐彎處，在黃花附近有幾塊大石頭人藏在后面輕易不會被發現。
賈磊和蘇仁峰趁著夜色偷偷的溜到黃花從附近，蘇仁峰小聲的學了幾聲青蛙叫，很快對面想起了幾聲蟈蟈的叫聲并亮起了三長一短的手電光。
“是三太爺嗎？”蘇仁峰回了對面兩長兩段的手電筒訊號問。
“是我你七大爺，趁現在巡邏隊員沒過來快把東西扔能過來。”有三個人從附近的草叢里走出來說，說話的人正是三太爺的兒子住在賈磊家的賈齊佳，村里人都喜歡接到他賈老七。
“七大爺靠邊點兒，我把錢包扔過去！”蘇仁峰說，因為怕把裝錢的包不小心弄到水里他特意在包外面包了好幾層塑料布。
蘇仁峰手一揚，旅行包就落在河岸邊的草地上。
“東西我們收到了，我爸說要你們明天過來分錢再和大家仔細商量一下分成的事。”賈老七說。
“行，我們明天就過去！剛好我們從蘇聯弄了一批好貨回來準備拿回去賣。”蘇仁峰回答到。
雙方怕被巡邏隊發現只說了幾句就各自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蘇仁峰還遇見了蘇聯的巡邏隊，蘇仁峰給他們每人一盒煙后這些人看他兩手空空就沒再問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11月2日 “記住蘇聯海關限重每人五十斤，我們把這些貨好好裝一下。”蘇仁峰看著要帶回去的貨說。
“好的！我的東西輕應該可以都帶過去，”賈磊看著自己買回來魚子醬說。
“輕什么？一瓶魚子醬105克，我記得你買的一千多盒一百多斤呢。”蘇仁峰說。
“沒關系，我可以雇力夫伊幫我拿過去。”賈磊說，一百斤的東西只要一盧布而已。
“那你也要好好裝，裝到49斤就差不多了，關口的秤有時會出問題海關會找借口多收錢。”蘇仁峰說。
“知道了。”賈磊嘟囔一聲開始裝貨。
就像現在所有的倒爺一樣，賈磊面前放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賈磊先生把魚子醬一罐一罐的擺進去，裝到一半后又嘆了一口氣拿出幾張厚厚的塑料布小心的墊在旅行包周圍，這樣魚子醬的罐子才不會輕易壞掉。
“對，就是這樣！你多墊一點塑料布護著，檢查的人手比較重萬一把東西隨便放在地上也不會摔壞了。”蘇仁峰說。
“我這個好弄，你那個相機可不好帶！十幾個相機包就裝滿了，50斤恐怕要裝一麻袋吧？”賈磊回頭看了一眼蘇仁峰的相機問，他覺得蘇仁峰不應該會這么浪費的。
果然和賈磊想的一樣，蘇仁峰也看上了這些相機中間的縫隙，他把手表盒打開手表小心的塞到相機盒子間的空隙里，這時候好多倒爺都是這么干的，老毛子海關限重大家倒爺們為了帶更多東西回去就會把一些不必要的包裝扔掉。
“你有娜塔莎哥哥的關系干嘛還要和普通人一樣遵守海關限重呢？”賈磊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和那些倒包的不一樣，可以在這邊直接雇老毛子幫忙把東西提過去只要花一點小錢就行。不用特意麻煩娜塔莎的哥哥！”蘇仁峰說，賈磊聽了點點頭。
“倒包客的掙的少，所以才想方設法省錢，我們有邊民證可以每天進出不用太在意這些。你要在意的是不要弄些海關會扣押的違禁品就行！”蘇仁峰把最后一塊手表放到包里警告賈磊說。
“來！我們把它們挨個放到稱上稱一下，看哪個包超重沒有。”蘇仁峰說完把手里的包放到店里的大秤上小心的秤量。
“我上次來的時候就發現，界河兩邊邊貿區里無論是賣什么的屋里都有一臺秤時還奇怪呢，原來是用來稱貨的。”賈磊恍然大悟說，要知道在邊貿區里無論是賣毛毯還是賣食物的店里都有秤。
因為是自己人賈磊和蘇仁峰的貨在蘇聯海關并沒有被刁難，蘇仁峰卻還是給兩個檢查站的兵每人塞了10盧布，賈磊知道這是關口的潛規則。
“停下！檢查貨物。”在華夏國的海關里蘇仁峰被攔了下來。
“有什么問題嗎？”賈磊問。
“不知道，我以前都是用卡車運貨的從沒出過問題。”蘇仁峰說。
“你們的貨物重量和品種都符合華夏法律但是”
“我就知道肯定有但是！”賈磊小聲吐槽說。
“但是你們的貨物價值比較高，需要交稅，按邊貿條例需要交正常進出口貿易一半的稅費，這些手表每個價值50盧布總共800枚已經超過5000元免稅區了。”華夏海關人員說。
“你以前交過稅嗎？”賈磊問蘇仁峰。
“當然沒有，事實上除了像這種真金白銀的貨物外海關對邊民的大多數貨物并不收費的。便民們都很窮，很少有人夠一次性拿5000元以上的貨。以前這些大額的貨物，我都是以外貿公司的名義發的。我還從來沒交過個人稅呢！”蘇仁峰回答到，是的在私人企業并不發達的90年代初，無論是國家還是個人對交稅的意識都很單薄。
“賈磊回來了，快上來！三太爺還在家里等著你們呢。”吳牛趕著馬車停在邊貿區外面說。
“力夫伊你們兩個把我的包放到馬車上。”賈磊對力夫伊兄弟說，兩個俄羅斯大漢聽話的把東西放到馬車上。
馬車“噠噠”的拉著賈磊和蘇仁峰往三岔口鎮的方向走去。
“這次叫大家來就是來分錢的，村里的蘋果已經賣了錢都在這！”三太爺指著大隊部中央桌子上擺著的美金說，村里人看到前轟得一下就討論開了。
“這是美金吧？我以前只在邊貿區里見過，還從來沒有拿到過呢。”一個村民看著美金說。
“賈書記，這里到底有多少錢？”有村民大聲問。
“55萬美金！不過這些錢并不都是我們的，按照事先先說好的要分給蘇仁峰他們七成，我今天來就是有個事想問大家？”賈三太爺敲著桌子說，地下的人立刻安靜了。
“原本說好的，我們給老毛子海關四成可惜蘇聯人反悔了他們要走了六成！剩下的四成錢我們該怎么分？”賈三太爺看了蘇仁峰一眼后問村民。
“這我們不是事先說好了，賣蘋果的錢村里拿三成嗎？”吳家族長驚訝的抬頭問。
“就是，已經說好了的事還商量什么？”楊村長也說。
“可是如果我們拿了三成，蘇仁峰就只剩一成了，這樣是不是太不地道了！”三太爺問。
“有什么不地道的？是他自己沒本事找錯了合作伙伴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一成錢也不少了！”吳族長不在意的說，要知道哪怕只有一成也有十多萬美金呢。
“賈太爺說的對，我們還是應該考慮一下多給蘇仁峰分點好！我覺得可以多加半成。”楊村長考慮了一下說，蘋果園年年都要結果子以后還要繼續合作的。
“賈老三蘇仁峰可是你侄女的兒子，你這樣做不好吧？這錢誰知道最后會不會回到你們賈家人手里，這可是全村人的錢憑什么要分給一個外人！蘇仁峰也太貪心了吧？”一個外姓老人說，村里除了賈吳楊三家外還有幾戶外姓人的。
“你們什么意思？難道覺得我會把錢留在自己手里嗎？”賈三太爺生氣的說。
“你們也不想想，要是沒有我外甥孫子咱們村的蘋果能賣出這么高的價錢嗎？蘇仁峰幫你們掙的錢，你們居然還懷疑他？”賈三太爺生氣的說。
“三太爺不用說了，我們拿一成！這次是我們自己沒找好人，我們認了。”蘇仁峰制止賈三太爺繼續和村里人吵架說。
“那你們就太虧了！”三太爺說。
“沒關系，反正還有一筆貨款呢！這一次賣蘋果我們大概能拿到20萬美金不少了，我們這次為了拿這些錢特別危險，對方還對我動了槍，下回我恐怕不會再幫得大家賣蘋果了。”蘇仁峰想了一下說。
“我們費了心，出了力！到最后非但沒得到一句夸獎還要被人罵貪心，呵呵”賈磊小聲的說了一句，果然不能和親戚做生意。
“蘇仁峰不能多分錢可以，但賈磊是我們了村的人，這筆錢必須有他一份！”三太爺生氣的說。
“憑什么？他的戶口早遷走了。”有人反對說。
“可以！愛國的孩子這次也跟著去了，幫了不少忙。”楊村長第一個同意說，這次是村里人理虧，賈家人需要補償一二也是可以的。
“蘇家小子，別說我們不仁義！我們把這份錢會分給你外甥一份的，就當是給你的補償了。”吳族長指著賈磊說。
“用不著說什么補償，賈磊的戶口早就落在村里了，這筆錢本來就有他一份。”賈三太爺說，賈磊從懷里掏出自己剛到手的邊民證晃了晃。
沒有全國戶籍聯的日子，好多人都可以辦兩個身份證！房姐就是這樣干的！
“下面我們就該討論，這筆錢到底村里人應該怎么分了？”楊村長開口說了。
“不是早就說好了嗎，按村里的人頭分。”吳族長問。
“可是有人說出嫁的閨女不能回娘家來分錢，還有幾個新媳婦兒嫁進來戶口還沒遷過來。這些人分不分？”楊村長問。
“嫁出去的閨女憑什么回來分錢？”底下立刻有人反對的。
“新媳婦已經嫁到村里了，就是我們家的人！憑什么不能算人頭？”一個剛娶了新媳婦兒的老太太站起來問。
賈磊好笑的看著剛才還團結一致對付蘇仁峰的人一轉眼就自己掐起來了，90年代初基本上家里的閨女是沒有任何財產繼承權的，家里的錢大概還按舊社會的方法一樣只能留給兒子。
“別打了！我孫媳婦兒快生了，她剛才跌了一跤，快點兒找人套車送我孫子媳婦去醫院！”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突然闖進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