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磊滿懷激動的走進廢品收購站卻被現實狠狠地扇了一耳光,想象中的古董,秘籍沒出現高人也沒有只有滿院子的垃圾,廢品,小風一吹廢紙滿天飛。
賈磊不死心的走到一堆雜七雜八的廢品堆前仔細看期望能找出一件有價值的東西,可沒有!除了一個自己骨碌碌滾過來的醬油瓶外賈磊沒發現任何一個和自己有緣的東西。
“老品,老品有生意上門了。”杭伯伯高聲喊,一個又黑又瘦的老頭叼著自制卷煙出來了。
“有什么生意啊?”老品問。
“我想買兩節鐵筒回去做煙筒有嗎?”杭伯伯問,老頭點點頭給他指了一個方向“去那邊,鐵都在那邊自己挑。”老品回答,杭伯伯就過去了。
“老爺爺你這收的破花瓶瓷器,破碗之類的東西在哪?”賈磊湊過去壓低聲音問,老頭白了他一眼。
“那東西不是紙不是鐵也不是金屬,我收他干嘛!”老頭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賈磊尷尬的摸摸鼻子覺得老頭說的對。
這是廢品收購站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廢品回收站,收的都是可以回收再利用的東西。
“那你這舊書舊畫總有吧,就是古代人用的那種!這些可都是紙。”賈磊不死心的問。
“那不是古董嗎?你找那東西該去古玩街而不是來這里,我這可沒有。”老頭說。
“你該不是想淘東西吧!也就你這么大的孩子會當真,真以為能從垃圾堆里翻出寶貝來!這要是擱十年那會還行,就是五年前還經常有人能撿到一兩件值錢的古董可這兩年報紙,雜志上這類故事太多人人都知道什么是古董了誰還會把這東西當垃圾賣了,稍微有點年頭的都當寶貝似的藏著。”老頭直白的說。
“哎!自己這是重生晚了沒趕上收古董的好時候。”賈磊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倒是一些紅色.文物和大生產時期的東西現在還沒人理會,賈磊在廢紙堆積挑挑撿撿弄了不少。
沒魚蝦也好,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
“你這孩子買這些東西干嘛,搖撥浪鼓的販子也不收啊,我這可是經常有好幾個販子來呢,這些沒用。”老頭說。(舊時候收古董的小販的標志,大夫是搖鈴的)
賈磊一抬頭悲憤欲絕的看著他,還能不能給條活路了,現在古董.販子不光竄巷子,刮地皮連廢品站他們都不放過。
“他們那么能,怎么不去垃圾場收呢,那還不要錢!”賈磊忍不住吐槽。
“垃圾場他們也去,去年隔壁撿垃圾的傅二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副古畫賣了兩萬呢!一下就發財了。”老頭羨慕的說。
那些古董.販子缺德的很,75到85年那會好多人怕再來一次毀“四舅”就急忙把返還的東西當廢品賣了,他又不識字有販子來收東西都是按件賣的,唐伯虎的畫和清朝的畫都是一個價!這時又有人來了,老頭去招呼別人去了。
話說八十年代初的古董販子帶上幾斤糖塊,一些新燒的盤子碗什么的大街小巷的轉一圈就能換回不少好東西,過了幾年這套就不好使了!
老百姓也不傻知道老東西值錢了再想要就要用錢去買了,到了90年大家都知道老東西是古董特別值錢了就輕易不賣了!九十年代掀起的古董熱可是特別瘋狂的好多拍賣記錄就是那會創造的。
老品那邊來的是個收廢品的小販,他拉來不少東西呢,廢紙,廢鐵玻璃瓶都有。老品分門別類一樣一樣稱重,算價錢熟練的很不一會就算完賬了。
“總共是31塊7毛2。”老品捏著一沓零錢說,對方高興的搓搓手。
“老趙咱們可是天天打交道你可不能糊弄我!”老品說,叫老趙的男人一愣有點不安的看著他。
“你說啥,我不明白。”老趙摸摸褲線說。
老品也不和他廢話直接走到東西前翻起來,賈磊只見他從一堆廢紙廢書里翻出來兩本王稱上一扔。
“三斤!”賈磊覺得奇怪這兩本書挺薄的應該不會這么沉,仔細一看原來書是濕的。
老品又走到廢鐵那里從一個破鐵壺里掏出一個拳頭高的木雕。
“又是鐵木,這玩意又不是鐵還壓稱!”然后往稱上一放去掉這兩樣男人的收入就只剩下29塊4毛錢了。
“這不是我媳婦又病了嗎,抓藥要三十塊,我就…”男人不好意思的說,老品數錢的手頓了一下后又接著數了。
“三十,拿好了!多的六毛下次扣。”
賈磊看著男人向老品到了謝后又幫著他把東西都提到庫房,老品打開一個小門把木雕扔進去,賈磊看到里面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或是殘破的古董。木雕劃過一個弧線砸倒了一個破銅像一起倒在地上。
“這可是古董砸壞了該多可惜!”賈磊說。
“什么古董啊,都是販子不要的東西!全都是破的,販子只要好的。”老品看了他一眼解釋到。賈磊心一動,現在大家對古董修復這一塊不了解,品相差的古董要的人不多自己可以撿個漏。
賈磊用20塊的價格買了十幾樣東西,主要是佛像和字畫,這兩樣怎么也不會虧!他挑的佛像都是下半身壞的,因為賈磊記得古董收藏里有一個分類是佛頭!
大不了回去改裝一下當佛頭賣。
除了這兩樣剩下的都是看不出名堂的,只能肯定有皇帝時期的東西但是什么賈磊不知道,老品也不知道!
買他們是因為他們實在是太漂亮了,不論是雕工或是圖案總有出彩的地方,賈磊想就算不是古董拿回家當藝術品擺件也是劃算的。
這邊賈磊收獲滿滿那邊杭伯伯也挑到了合適的煙筒回來了,看著賈磊買的一堆破爛沒說什么只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有錢要節省些不要亂花,老品摸著兜里的錢笑瞇了眼,他原本還怕孩子家長把錢要回去呢。
稱過鐵筒的分量后老品去屋里拿算盤算賬去賈磊和杭伯伯一塊跟進去。
“這桌子太漂亮了,什么木頭的?”賈磊看著老品屋里的一個方桌說,桌子雖然很臟但器型很漂亮,特別端裝大氣。
“喜歡!給我50塊就賣給你。”老品笑咪咪的說,反正這是他撿的。當初有人搬家拉了一車東西來賣,見他不收木頭就把老家具都扔了,他看這桌子結實就撿回來了!他也想賣不過沒人要,因為桌子太臟看不出是什么木頭的又太沉,買了要用車拉販子都不要。
“行!”賈磊痛快的點了頭,反正就50塊錢,他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
“不行,50塊太多了!”杭伯伯終于忍不住跳出來反對,雖然賈磊花的是自己的錢和他沒關系可這錢又不大風刮來的,是賈愛國用命換來的不能讓賈磊亂花。
最終在杭伯伯的談價還價后賈磊只花了40塊就買到手了,老品還搭了兩把椅子,椅子也是老東西!
“小磊啊!你現在手里就算有錢也不要亂花,不如攢著留著以后娶媳婦的!”杭伯伯按好煙筒后離開時叮囑到,賈磊敷衍的點點頭。在他看來錢不是靠攢出來的而且靠賺出來的。
反正他可不是亂花,就說今天他可是賺大了!
他買到了一副齊白石的破畫——是真的破畫!好好的一副畫不知道被誰撕掉一半,剩下的一半上被人用刀劃了兩道長長的口子,不過不要緊!齊白石的畫是論尺賣的一平尺20萬以上,尤其是蝦!是按厘米賣的自己可以摳圖,把上面好的那一塊的蝦摳出來。
賈磊把一盒點心加兩個罐頭送給杭伯伯做謝禮,畢竟連桌子帶煙筒加起來要一百多斤呢,用人力推回來可辛苦了。
賈磊坐在新家里開始算賬,錢什么時候都是不經花的,才兩天就花了兩百六十多了。他要想辦法開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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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賈磊和三妮躺在熱乎乎的炕上隔著墻說話,有了自己的新房子兩人都很高興,最高興的是他們終于不用再挨凍了于是賈磊一高興就放飛自我,他文藝青年的病.范.了堅持要給三妮改個名字,他一連提了好幾個三妮都不同意。
“我的名字是爸媽起的我不想改!”三妮固執的說。
“可三妮這個名字多土啊,你現在可是城里人了讓同事聽到會笑話你的!”賈磊苦苦勸導,三妮有些意動可還是一直猶豫最后還是賈磊妥協了,給她改了一個她特別喜歡又及其好聽的名字。
“要不你以后就叫蘇珊妮吧,只改一個一個字而且是同音字。夢里尋她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珊。英文名就叫蘇珊。”
ps.又到ps的時間了,說到改名那可是九十年代初的潮流,當時改名字的人主要有兩種。
一種是追求潮流的,他們通常給自己改一個洋氣的名字或是直接取一個中西結合的名字,或是取一個特文藝范的名字,當時流行朦朧詩,追求感覺通常會用生僻字做名字。
另一種是被迫改名,當時全民普及身份證可身份證上要是印上狗蛋,驢.蛋,麻子,拴住,鐵柱之類的太難聽了戶籍處的工作人員通常會讓改個名字。
有的是自己改有的是工作人員幫忙改,反正好多人不識字添名字時是工作人員代填的。這就出來好多愛黨,愛國,建軍之類的名字,好寫又好記。
文盲都能記住自己的名字,畢竟當時墻上到處是寫著這些字,半米高的大字前后寫了足有二三十年,哪怕今天也經常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