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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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萬上品靈石是什么概念?
一條中型靈脈里的所有上品靈石全部加起來,大約就是這么多了。
花六十萬上品靈石買一顆紫金玉髓,在場的人心想,這人大約是瘋了。
浮霽真人自認也算見過些世面,然而今天的拍賣卻令他大跌眼鏡。要知道,最后一樣幻音鈴還沒拍呢,他們預估的幻音鈴的成交價也就在這個數字左右了,結果一塊紫金玉髓便率先打破預期。
永逸真君眼角抽了幾下,滿臉肉疼:“訥言師叔,一塊紫金玉髓,用六十萬,還是上品靈石…”
蘇訥言一眼斜睨過去:“花你靈石了?”
永逸真君啞然,默默垂下頭無話可說。
穆長寧也有點傻眼,她雖然是想截封奕的胡,可這陣仗未免太大了!
“師父…”
蘇訥言搖搖頭,“千金難買我高興,別鬧,一邊玩去。”
穆長寧:“…”
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有錢任性。
封奕目光陰沉,咬牙狠狠瞪著展臺,雙拳緊握捏得咯吱作響:“百煉谷,天機門…究竟是誰!”
公輸魔君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皮輕輕一抬,傳音淡淡道:“這兩家里面,誰有這個身家資本,又有誰會專門花六十萬買一塊只是用來煉器的紫金玉髓?”
封奕微微一愣,霎時反應過來:“師尊的意思是,有人在刻意針對我們?”
先前他們便跟黎梟搶金線蟾珠,如今又和他搶紫金玉髓,若不是刻意針對,封奕如何都不信。
這得跟魔宮有多大仇啊?
黎梟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大約會呵呵一笑。
滿肚子陰謀論的人,通常會把事情想復雜,腦補出一出出大戲。封奕遭針對倒是真的,但慕衍會跟他搶蟾珠,純粹是那家伙老毛病又犯了!
封奕在腦中飛速地思索每一個有可能的人,一時卻實在想不到究竟有誰要阻攔他的路。
“三號包廂出價六十萬上品靈石,還有比六十萬更高的嗎?”浮霽真人從一開始的恍惚中冷靜下來,繼續主持拍賣會。
會場的氣氛已經烘托到了極致,然而此刻卻安靜地大氣都不出,一個個都在等著接下來的爭奪戰。
封奕的手指緊緊抓著桌角,手背上青筋畢現,他才想要開口,卻見公輸魔君抬了抬手。
“師尊?”封奕一下子急了,公輸魔君這是要他收手的意思。
靈石是這片大陸的通用貨幣,只有在靈氣濃郁的地方才會產出靈石礦或是靈脈,眾所周知,魔域之所以被稱作魔域,便是那里的魔氣濃度遠遠大于靈氣濃度,因此在魔域的靈脈是十分稀少的,六十萬上品靈石,已經大大超過了預估,封奕還真拿不出來。
“錯過這一塊,還有下一塊,這世上又不是找不到紫金玉髓了,二十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一時半刻?沒必要爭一時之氣。”公輸魔君又重新閉上眼倚回靠椅上,神態慵懶好似昏昏欲睡。
封奕緊咬牙關,把桌子一角都掰了下來,陰沉著臉坐了回去。
八號包廂沒再加價,紫金玉髓順利落入蘇訥言手中。
會場中看熱鬧的人沒由來的有些失望,永逸真君卻悄悄松了口氣。
他總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如果對面繼續往上加,訥言師叔下一個喊出來的價格說不定就是一百二十萬了!
他這顆心臟可經不起折騰。
幸好,幸好…
拍賣還在繼續,等到最后幻音鈴被擺上臺時,氣氛真正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蘇訥言對這幻音鈴沒什么興趣,永逸真君卻是加入了競標大軍。
因為先前金線蟾珠和紫金玉髓的競標,三號包廂大出風頭,等到永逸真君加入競拍后,原本幾家不由默默退出,不和大土豪爭,最后幻音鈴被永逸真君以五十七萬上品靈石的價格成交,竟然還低于紫金玉髓的成交價。
這場拍賣會算是讓人大開眼界了,許多人都在猜測三號包廂里面究竟是哪號大人物,直到看到蘇訥言從里面走出來時,才生出一種果然如此之感。
永逸真君見到從八號包廂里走出來的幾個黑袍人,無奈苦笑了下:“原來是他們。”
封奕目光隱晦地掃過,在穆長寧等一行人身上頓了頓,很快又收回視線。
若是蘇訥言的話,確實不是他能夠挑釁得起來的,這回就算再不甘,也只能逼著自己咽下這口氣。
公輸魔君倒是還保留著良好的風度,朝著蘇訥言微微點頭。
拍賣會既然已經結束,他又沒有繼續多留的意思,便準備帶著封奕回魔宮,黎梟暫時與他們不同路,立在原地微微垂首恭送公輸魔君,等人都走遠了再抬眸時,他特意回來瞪了眼慕衍,這才輕哼聲轉身離去。
慕衍:“…”
穆長寧默默翻了個白眼,轉頭傳音問道:“師兄,你是故意和他搶蟾珠的?”
慕衍微微一愣,“為何這樣問。”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有種這樣的感覺。”
慕衍沉默的時間更長了,穆長寧原以為他不會再談這個話題,他卻意外地點了點頭,“黎梟是不是找你給他煉丹了?”
這回換穆長寧愣了下,慕衍輕嘆聲不再多言。
“黎梟的狀況,很糟糕嗎?”穆長寧想起那日看到的他胸前那團黑氣,若是好解決的話,師兄也就不用跟他搶蟾珠,阻止他煉五毒丹了。
慕衍語氣微冷:“按他的說法,死不了,最多吃點苦頭。”
“…連師兄也沒辦法?”穆長寧想了想,道:“如果我…”
“治標不治本。”慕衍知道她想說什么,搖搖頭輕嘆,“好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問題出在他自己身上。”
“…”穆長寧徹底啞然。
兩人都沒再談這件事,最后的交接工作完成,紫金玉髓被送到蘇訥言手里。
“喏,拿去玩吧。”蘇訥言隨手一丟,那枚小兒拳頭大小的紫金玉髓堪堪落到穆長寧手中,想到這塊玉髓的價值,穆長寧忽然覺得手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