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桐派的蒼桐四杰,是內門中天賦資質最高的四個弟子,他們無一例外都是門派中的佼佼者,而且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便是他們都在二十五歲之前就已成功筑基。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這一代的蒼桐四杰,穆長寧也有所耳聞,分別是陣峰楚寒楓,器峰方青城,御獸峰陶遠,和武峰許玄度。
其他三人穆長寧或多或少都有些接觸,只這個許玄度,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說是一個愛劍如命的人,大家都稱他為劍癡。
難怪許竟離一副高高在上的自傲模樣,在內門有這樣一個倚靠,他在外門就是想橫著走都無所謂…
各自道過別回到住處,季敏頗為擔憂地拉著她問:“你和那個叫袁志的打賭,究竟有幾分勝算?”
穆長寧茫然搖頭,季敏被氣得不輕:“你傻啊,能夠進第三輪的,少說也得是煉氣八層,以你的修為,肯定是要越級挑戰的,你能越一級,越兩級,還能越三級嗎!這么草率地答應,到時還真要如袁志說的,當著所有外門弟子的面大喊自己卑鄙無恥?”
穆長寧默然片刻,道:“師姐也知道,修士都注重因果,袁師兄既然對我先前所為耿耿于懷,我便了卻他一樁心事。”
季敏“呸”了一聲:“什么心事,那不過就是個輸不起的,跟你有什么關系!做什么去跟他一般見識!”
“是了,人家輸不起,我卻是輸得起的,這原也沒什么。”修行修心,穆長寧雖然閱歷見識都還不夠,對道心的認知也淺薄,但她至少知道,心態的重要。
秉持平常心,凡事莫強求,真陷入了某種偏執,無非是把自己逼進死胡同里出不來。
穆長寧笑道:“師姐放心,我知道分寸,定量力而行,盡力而為。”
她都這么說了,季敏也不好勸阻,事實上,這丫頭究竟有幾分能力,她也不大清楚。
穆長寧回了屋便將這幾日比試和觀摩的心得整理消化,或是去了空間修煉,練習劍訣,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道峰大廣場上的戰臺都撤了下去,只余下最后四個,作為最后一場守擂塞的擂臺。
擂臺旁開盤設賭的小弟子招呼吆喝,一張臉笑成了菊花,而大多數弟子正在對此次的奪冠者下注,有人押大熱門韓楷,也有人押劍癡堂弟許竟離,桌上的靈石越積越多,那小弟子更加笑得見牙不見眼。
“啪”的一聲,季敏拍了一百下品靈石到韓楷勝上,見另一邊許竟離勝處堆砌著的靈石數量與這方相差無幾時,不由抽抽嘴角。
一個煉氣九層,一個煉氣大圓滿,就因為人家是劍癡許玄度的堂弟,就以為許竟離一定天賦異稟嗎?呵呵,她偏不信!
這邊季敏難得豪氣萬丈,而另一邊還有一處尤為熱鬧,季敏豎著耳朵去聽,來來回回無非都是“穆長寧”三字。
小比之后,穆長寧已經成為“外門弟子最不喜歡的對手”兼“賭場最大的賠錢貨”,多少弟子在她身上押注,最后都輸得血本無歸,一度讓人恨得牙癢癢,可偏偏,穆長寧的賠率是所有里面最高的,輸得越多,他們就越要買,越想借機翻盤。
“第一場她使詐,第二場她輪空,我就不信她第三場還能這么好運,守擂塞可是最講實力的,一對一的話,她連我都打不過,還想進內門?”
“沒錯,這回我還押她輸,我還真就不信了!”
“輸輸輸!”
季敏翻了個白眼,這群人還真狗眼看人低!不過要說她對穆長寧有幾分勝算…好吧,她也沒什么底氣。
季敏嘆了兩聲,別人怎么下注都是人家的事,可關鍵長寧和那個叫袁志的還打著賭呢!
那賭約,她都不忍直視。
季敏暗暗扶額,忽的聽到身后有人說道:“長寧這么受歡迎啊!”
季敏回身,就見慕菲菲和一個高大清俊的青年并肩走來,二人還特意換了外門弟子的服飾,想來是不想惹人注意。
“慕師姐怎么來了?”
“聽說長寧進三輪了,我來瞧瞧熱鬧!”慕菲菲隨意笑道:“都在下注呢,我也要玩!”然后拉著身側的方青城擠到最前面,可臨了看到桌上下注的比例,就徹底傻眼了,“你們怎么都買長寧進不了內門啊!”
周遭人頓時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向她:“這女修才煉氣中期,又根本沒本事,能闖到這里全靠投機取巧和氣運上佳,傻子才會買她進內門吧!”
慕菲菲瞪大雙眼,更加不滿:“你們才是傻子呢!”
她說著就要從儲物袋里拿出上品靈石來下注,幸好方青城眼明手快拉住了她,傳音道:“師妹,莫要太惹眼!”
他們現在都穿著外門弟子服飾,拿出上品靈石來是什么意思!炫富嗎?
慕菲菲這才后知后覺,憤憤不平地拍下一百下品靈石,押穆長寧勝,然后在一眾人看白癡的目光中往擂臺跑去了。
季敏失笑,同樣押下一百下品靈石,不管如何,她還是愿意相信穆長寧的。
圍觀弟子們紛紛唏噓不已,為這倆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傻帽智商捉急了一把。
然而令他們驚嘆的不止于此,而是在這倆女傻缺之后,又來了仨男傻缺,一人押了一百靈石給穆長寧勝。
這三人正是孟扶桑、何久和謝斌。
眾人:“…”
還真是傻帽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一旁陶恒冷眼縱觀全局,開盤的小弟子終于忍不住一臉誠懇地問道:“陶師兄,穆師姐的勝算有多大?”
這局的賠率已經高達一比兩百了,還在持續上升中,小弟子顯然也不怎么相信穆長寧能進內門,在他看來,穆師姐能從萬人中進到守擂塞已是萬分難得的事了,好運氣都用光了,老天也不會眷顧她的,總得認清現實才行。
陶恒想起先前自己也曾問過穆長寧這個問題,她的回答只有四個字,盡力而為。
他沉默片刻,突然低低笑出聲來:“管它勝算多少,甭管輸贏,最后都算我的,我便樂意來這一場豪賭又如何?”
總算,他們都還是向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