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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陸伍章 情意斷

  田姜使勁咬他的手指,咬得鮮血淋漓才松口。→お℃

  秦硯昭陰沉著臉看她嘴唇染一抹猩紅,順著下巴尖兒淌過纖細頸子,在薄巧鎖骨處顫了顫,一骨碌隱沒進了繃滿的抹胸。

  前世里知曉舜鈺身份后,他漸次疏遠她,有了通房繼而娶妻生子,印象里她還是粉雕玉琢的模樣,轉世重來,她作男兒裝扮,胸前一馬平川,卻原來暗藏山壑沃美,竟是這樣極致的景兒。

  她不過十六七罷,再過二三年又怎生了得......若不是天生的嬌媚,便是被那男人狠狠弄了。

  心底騰的有股子烈焰遇風便燃,簇簇灼燒起來,令他四肢百骸都開始疼痛,俯身去親她的嘴唇,卻被偏首避過,索性將那粉白耳垂有力咬一口,聽她吃痛含混嗚咽.....連聲兒都這般撓人骨,再不能忍,使勁箍緊她的手腕,另只手去扯單薄的綢褲。

  用力抵抗的田姜不動了,秦硯昭的指骨已觸及柔膩帶弧的臀線,有些不解她突來的溫順,頓了頓,抬首看她,竟是滿面心若死灰,聽她顫著聲一字一頓:表哥,便是我來葵水,你也不放過嗎?

  葵水........秦硯昭怔了怔,蹙眉細打量她的容顏。

  有些半信半疑,怎有這般巧合的事。

  他也不會親自去看。

  歷朝歷代的風俗使然,這種女人流淌的不干凈東西,會污穢了男人雙目,尤其是高官商賈更要避之,免得給仕途前程招惹來晦氣。

  秦硯昭欲意難消,眼底泛起紅絲,貪看身下衣衫不整的田姜,飽滿蜿蜒的曲線一起一伏,這份美麗委實動人心魄。

  但得要了這具嬌軀,不管她愿不愿意,日夜不歇把她喂熟,喂習慣后,總會乖乖順了他的。

  徐炳永把馴服王美兒當談資透給他們聽時,他覺得誠不我欺,女人不都是那樣麼。

  不過舜鈺聰穎狡黠非一般女子,曾在國子監大理寺歷練過,倒勿要一時心軟,反被她算計去。

  秦硯昭神情莫辨,過了半晌,才緩緩松開禁箍她的手,披衣趿鞋下榻,大聲命李嬤嬤進來。

  那李嬤嬤一直守在門外,正抱著手爐,邊磕瓜子,邊同幾個丫頭說些無聊話,忽聽得房內喊她,連忙命丫頭去打水,自個則拍拍身上的殼屑,掀起簾子入房,滿臉堆笑,欲要恭喜再討個賞錢,卻窺到秦大爺神色不霽,怪是個會看山水的,哪敢吱半句聲,連忙執壺斟茶,捧至他面前,再斜眼脧向床榻,紅紗幃帳被窗外夜風吹得輕搖,里頭卻安靜的很。

  秦硯昭握盞慢慢吃茶,清雋面容凝肅,喑啞的嗓音含著冷意:夫人說她來了葵水。

  李嬤嬤吃了一驚,暗忖怪道秦大爺臉色不好看,這洞房花燭誰碰到這事都糟心。

  婆子我若早曉得夫人葵水這幾日,倒可趕早或趕晚的辦。她訥訥辯解,關乎銀子,這鍋可不能背。

  秦硯昭似沒聽到,只繼續說:你去查驗可是屬實。

  李嬤嬤呆愣在那,平生做親數回,這還是頭趟遇到哩。

  秦硯昭當她不肯,從袖籠里取出錠銀子擲于桌面,李嬤嬤眉開眼笑地接了,恰丫頭端了熱水來,她把雙手洗干凈,抬腳就要往床榻去。

  慢著。秦硯昭又叫住她,沉吟會兒道:你再查驗她可破過身子。

  李嬤嬤頜首應承,又叫過兩個丫頭嘀咕了幾句,一齊掀帳上榻奉命行事。

  李嬤嬤再從帳里出來好不狼狽。

  爺這位夫人脾性可烈,難制住!她氣喘吁吁地,抬手把散亂的圓髻扶了扶,可惡的娘們,生拉硬拽掉她不少根頭發。

  秦硯昭掃過她頰腮處一道血痕,并沒有說話。

  李嬤嬤見他微蹙眉,忙湊近回稟:夫人確實來了葵水,爺若想圓房,還需等三五日過去后才行。

  她頓了頓,有些遲疑:至于夫人是否還是完璧,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直說就是。秦硯昭淡淡的,手卻悄然攥成了拳頭。

  李嬤嬤這才道:夫人已非完璧,而且......顯見昨晚或今晨還行過房,那處磨紅腫脹,里頭也不干凈........

  夠了。秦硯昭冷冷地打斷,李嬤嬤摒息不敢多言,俯身作禮,領著那兩丫頭匆匆退下。

  秦硯昭面色鐵青走至床榻前,一把扯開紅紗帷帳,眼神陰鷙,緊盯蜷成一團縮在床角的田姜,看她滿面淚痕,柔肩輕顫,不曉哭了多久,就是咬緊唇瓣不發一聲兒,倔強的不行。

  驀然想起前些日,同僚提起沈澤棠那套女人如水說,甚麼女人是水做骨肉,若她愛你,你揉她風騷,她就風騷,你弄她火烈,她便火烈,千百種樣兒只任你搓磨。

  此時此景連同那些話兒,秦硯昭心底怒意更盛,俯身掐起她的下巴尖兒,任那淚水沾染上修長手指。

  他噙起嘴角嗤笑:那男人就這般好?瞧這沒日沒夜的,就來葵水也舍得給他......舍不得洗干凈,就這麼想給他誕子嗣,馮舜鈺你怎麼這么賤!

  田姜抬眼望向這個人,他還是秦硯昭嗎?

  那個自己情竇初開時,心心念念的秦府大少爺。

  那個她忘記了所有人,依舊獨獨把他牢記的秦硯昭。

  哪怕他為仕途前程把她舍棄,哪怕他想把她圈養外室,哪怕看著他與夫人恩愛,哪怕他與徐炳永沆瀣一氣,甚或他把她挾持到這里,她都未曾真正的去恨過他。

  而此時此刻,這個用盡手段摧殘她的男子,滿臉的殘忍冷酷,說出的話更剜人心。

  他親手把她心底深藏的那個人生生給毀了。

  秦硯昭緩緩縮回了手。

  田姜臉色蒼白如紙,眸瞳中閃爍的空洞絕望,另他的心似被只大手狠狠攥捏,痛的喘不過氣來。

  他翻身下榻,疾步沖出房外。

  夜深沉,寒涼如水,紅籠猶亮著。

  秦硯昭在廊前孤清清地站著,也不曉站了多久,直至粉墻外,打更聲聲驚回他的魂魄。

  有侍衛上前問他可要回秦府。

  他搖了搖頭,看著游云籠罩的明月,沉吟會方啞著嗓低道:去教坊司王美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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