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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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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第二人格輕聲說,“嚴格算起來,大概是她得到第一片蒼梧鏡的碎片之后吧”

  “是么,也可以理解,蒼梧本就是第一神器,上面附著有你的一縷魂若是為她所得,自然能激發你的存在”

  “嗯”

  隨弋也沒反駁。£∝頂點小說,

  江沉魚繼續說:“你不想問問為什么我能活到現在并且以本體存活到現在?”

  第二人格看向她。

  “你喝過我的血”這句話,第二人格說得也萬分清淡。

  “是”

  江沉魚一臉木然,“我想長生,必然也只有你的血能讓我長生,并且毫無任何反噬,而你當年給過他一滴血,他不肯喝你的血,便是交予我保存”

  她也如此,坦坦蕩蕩,沒有半點違和感。

  第二人格沒說話,只是低頭喝了一口咖啡,談不上苦,只是不喜歡。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她沒有喝第二口。

  “你不問問他?”江沉魚說。

  皺著眉的第二人格抬頭看她。

  “我以為,該是你想問我”

  噶擦!

  咖啡杯忽然就被捏碎了!

  柜臺上的老板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出去換杯子,但是他忽然眼前一白,昏了過去。

  現在,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這條充滿倫敦古老文化氣息的巷道里最終也只剩下了她們兩人。

  如此寂靜,如此安靜。

  江沉魚將咖啡碎片從素白細膩的掌心一點一點取下。“是,我的確該問你,如果我以一個差點就該與他成婚的女人身份可到底他拒絕了。我也沒堅持,這樣的身份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當年,她的父親官拜大司馬,祖輩太傅,一族盡數榮光,母族承繼第一藥王谷,權勢赫赫。地位超凡,因此被朝臣公認推舉為與他聯姻對象。

  娶了她,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他拒絕了。

  “你可知為什么最后我會執著于他?”江沉魚看著大祭司那張臉。這張臉,本身就是一種魔障。

  “因為我想能讓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大祭司都特別對待的男人,縱然沒有強勢的奪嫡身份,亦無昭然的才名。低調暗淡得仿佛在皇族中從未存在。卻被你唯一留在身邊那必然也是特殊的”

  “所以我對他好奇”

  “一個人如果對另一個人有好奇心理,那必然是危險的”

  “后來我就輸了,一敗涂地”

  輸給你,也輸給他。

  江沉魚的嘴里是苦澀的,也是憂愁的,如果當年她沒有因為那一剎那的好奇,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大祭司,天下。還有他,都跟她無關。她還是那個厭倦官場朝堂而遠避深山,跟母親,外祖母她們懸壺濟世,安然度日  “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輸贏”大祭司垂了眸,手指一下一下點著桌子。

  沒有?可你知道有多少人都輸給了你?

  江沉魚沒有再說,只是轉了語氣,涼涼道:“我想知道的,無非是你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變成隨弋,而隨弋這個人本身一無所知,或許是你刻意遮掩了,不讓她知道更多,抑或也是因為她的性格跟你一樣,太冷,太高高在上,讓人愛恨不得。”

  江沉魚蒼涼著表情,如巫孓一樣吐槽了一遍隨弋,可她話頭一轉,“可她至少不會忘記自己當年的發小,幼年發小可記一生,為什么你堂堂大祭司,這天下間,這幾個環宇空間之間堪稱絕頂的巫會記不住與自己傾心相戀的人呢?”

  時間仿佛靜止。

  大祭司看著言語邏輯有些混亂,詞不達意的江沉魚,如果不是情緒太重太亂,這個姑娘不會這么失禮。

她的手指無意識碰了碰咖啡杯,眼眸垂落那奇怪的灰色液體上面  似乎有聲,又似乎無聲。

  “記不住就是記不住我都不知道是為什么,或許連這個為什么我都忘記了”

  恩?江沉魚猛然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得看著大祭司,大祭司也看著她,眼眸清澈。

  “大祭司,有沒有人說過,一旦你想騙一個人,那么這世上任何人都無法抗拒”

  這樣的話,是夸獎,還是諷刺。

  大祭司神情不動,云風不動,緩緩說:“我沒騙你”

  那么,就是真的了?

  江沉魚也知道大祭司不會不想也不屑騙人。

  畢竟騙人的目的無非是想遮掩或者設計些什么,這個人當年毫無遮掩,又放棄一切,又怎么會有騙人的必要。

  “那么,你連九重妖塔也記不得了?”

  “不記得了”

  “這不可能,難道你忘了剛剛你跟那伊是怎么說的了?”江沉魚分分鐘覺得對方是在誆自己。

  如此拙劣。

  大祭司卻是說:“是你忘記了樓蘭古城”

  江沉魚一怔,對了,之前隨弋跟宮九這些人闖過樓蘭古城,從中得到了不少訊息。

  而這個人之前也說過,她是在隨弋得到第一片蒼梧碎片后醒來的,隨弋經歷的事情,她顯然也知道。

  那么她的話就不足以為奇了。

  “那你跟他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從前,入九重妖塔也無非只有一個原因”

  “我不能動情,且尤不能與他,這你也知道”

  “我也能猜到”

  “何況”

  大祭司語氣頓了下,說:“樓蘭提過只言片語”

  雖然隱晦,雖然隱忍。卻更容易讓她猜出。

  畢竟當年樓蘭就極為不喜歡他。

  江沉魚沉默了一會,目光閃爍最后,說:“現在。你的實力雖然不足從前,但是依舊足夠強大,為何不反擊?”

  “你有這個能力跟理由”

  “畢竟妖塔九千年,我不信你是安然無恙度過的”

  大祭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妖塔是我自己走進去的,罪責能牽于何人?路也是我自己選的”

  “所以你也認為你跟他的感情本身就是不應該的?你后悔了?”

  江沉魚突兀來這么一句,大祭司沉默了。

  默認?

  江沉魚忽然覺得這個話題很沒意思。

  因為連她都認為這是不應該的。普天之下,恐怕沒有一個人認同吧。

  可這個人本身怎么也能如此后悔?

  她若后悔了,他又該如何自處?

  “我既已忘記。你跟我說的這些,我大概也無法給予什么反應了,談何后悔不后悔”

  “不過,看你的樣子。還有其他人說的。他該是也過得不好很多人都過得不好,沒有一個人能從其中得到安寧跟快樂,那么,我與他必然是一種過錯了”

  大祭司輕輕說著,然后感覺到被子里的咖啡已經冷了。

  “那么,他還好嗎?”

  江沉魚終于等到了自己想聽到的話。

  心中頗為寂寥又可笑。

  難道她這些年等待,都只是為了代他聽這個人問一句,他還好么?

他還好嗎  “我都活著。他自然也活著,而且活得很好。并且,他也把你忘記了”

  江沉魚淡淡說著,聲音比之前都要清晰得多。

  “恩,那就好”

  大祭司輕應了聲,手指松開咖啡杯。

  “那么,你還有什么想要問的嗎?”

  “有”

  兩人都默契得跳過這個話題,江沉魚看著大祭司問:“樓蘭是你的人,他有什么能耐,你比誰都清楚,他一再設計這些,為的便是讓你復活之后東山再起,對此,你就沒有一點看法?”

  “你覺得我有東山嗎?”

大祭司的反問讓江沉魚愣了下,的確,這個人以前就沒有刻意培養過勢力,可  “你是巫,這世間唯一的巫,天地都奈何不了你,本身你就是一種信仰,樓蘭是這種信仰之中的一個,有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到底有多少個或許你自己也沒在意過,但是這股力量有多恐怖,你不可能設想不到”

  “那是他們的事情,只要我不想,他們也不能如何”

  江沉魚忽然覺得有這么個主子,樓蘭那些人也是挺心塞的。

  “說是這么說,可你別忘了,有些事情已經不按照你的想法發展了,比如這金烏之喙,屬于你的,依舊回到你手里,一如蒼梧,我想,日后那巫帝之矢也會回到你手里”

  是啊。

  已經開始了。

  大祭司低頭看自己左手上的金烏之喙,眸色略深,忽然說:“我每出現一次,動用一次過去的力量,就代表著隨弋接近從前的我,我出現越多,她靠得越近”

  “可你應該知道,她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了,沒了巫的骨血跟神通,幾乎等同人,于是,我出現越多,這具人體損耗的根基就越多”

  這不是一個好消息。

  雖然江沉魚很早以前就知道,而那個巫孓甚至隨弋自己都一清二楚。

  “所以她必須找到越來越多的蒼梧碎片,改變時間痕跡,補全她缺失的血肉跟力量比如金烏之喙,里面藏著你的一滴純粹巫血,這次便是她的一次改善,免于提前隕滅人體”

  “是”

  大祭司手指撫了金烏之喙,“可她面臨的也越來越危險,這個禁忌林,有蜃的氣息”

  江沉魚面色陡然劇變,“蜃?”

  “耶魯,佛羅倫薩等人,他們的長生,都具備一些蜃的術氣息,雖然都有副作用,卻也意味著他們的確已經掌控了相當一部分的長生力量,既然如此,他們本體也應存在于這天地間,抑或,他們繁衍至今而不絕”大祭司平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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