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桃在興記羊肉泡饃店剛干滿一個月,就拿了一個月的工錢。
這下手被燙傷了,洗碗這份工,是做不下了,她得養傷,又沒有了收入,她又陷入了茫然和絕望之中。
趙剛來到她的身邊,嘴唇囁喏著要說道歉的話,可他覺得一聲輕飄飄的‘對不起’,又怎能彌補他對她造成的傷害?
“這位同志,我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會撞到你,給你造成這樣大的傷害。
我知道對不起不能換來什么,但我一定會將責任負責到底的,你的醫藥費,誤工費,我都會補償給你的。”趙剛吸了一口氣后說道。
“我的手以后會留疤嗎?”周玉桃緩緩的抬起頭來問趙剛。
趙剛表情尷尬,他知道會的,手背上的傷會愈合,但被熱湯灼燙之后的皮膚組織會局部壞死,肌肉會發紅變緊變硬,傷口創面甚至可能是猙獰嚇人的......
她的手,再也不可能變回原來的模樣了!
看到趙剛的表情,周玉桃嗚嗚哭了起來。
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她的面容因為生活的壓力變得憔悴暗淡,現在就連第二張臉,也徹底毀了!
為什么?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老天爺要這么對她?
“同志,你別哭,對不起,我去咨詢醫生,看看能有什么辦法,再不行的話,我托人去國外給你買修復的燙傷的藥膏,對燙傷后的皮膚,是有幫助的,你不要難過!”
趙剛有些手足無措,他還沒有試過怎么安慰一個哭泣的女人,急的一腦門汗。
周玉桃沒有理會趙剛,由著趙剛跑進跑出去咨詢皮膚科的大夫各種問題,她就坐在椅子上嗚嗚哭著,直到哭累了,才顫顫悠悠的站起來。
“同志......”趙剛蹲在地上揪著頭發,也緩緩站起來看著她。
“我要回家!”周玉桃紅腫著雙眼,鼻子也通紅通紅的。
“我送你回去。”趙剛說完,領著周玉桃出了醫院大門,取了停靠在路邊的自行車后,問了周玉桃的住址,馱著她趕回去。
周玉桃住的地方是羊肉泡饃店老板租給幾個員工合住的房子。
在城市謀生艱難,他們這些外地打工人員,住的都是最便宜,環境最差的房子,一個月就十塊錢左右,兩間平房,擠著五六個人,男的一間女的一間。
趙剛看到這住房環境后直搖頭,可他又不能說什么,將藥交給周玉桃,跟她說得怎么吃,又留下十塊錢給她買飯后,就拖著疲倦的身子,騎車回了自己住的花園小區。
周玉桃吃了止痛藥,剛要上鐵架子床瞇一會兒,羊肉泡饃店的老板娘就過來了。
“玉桃啊,呵呵,怎么樣?
你那傷醫生咋說來著?”老板娘是個中年婦女,西城市那邊的人,據說哈市這家羊肉泡饃店的手藝,就是老板娘娘家家傳的。
周玉桃掙扎著坐起來,傷口這會兒抽痛得厲害,她的小臉煞白煞白的,連話都不想說,可老板娘親自來看她了,她也不敢拿喬,畢竟還想在人店里打工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