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聯海軍現有的編制里,角鯨已經退出了戰斗序列,經過改裝后承擔各種輔助支援任務。冰火#中文 這艘角鯨就是陸戰隊用來滲透和救援的特別型號,相當于空軍救援隊用的“天使豚”,只是更大,隱匿和通訊能力更好。
可以裝下六十名重裝士兵的運載艙里只坐了十多個地獄蠻子,他們裝備各異,姿態放松,看似沉默,通訊頻道里卻聊得火熱。
這是地獄蠻子里被稱為“凱恩序列”的特殊小隊,成員都是英雄巔峰級別的精銳。大多數人同時也是小隊甚至中隊的隊長,需要執行特殊任務的時候,就又聚到了凱恩的身邊。
這趟任務對他們而言就是來放松的,唯一不太舒服的是剛才在一個小時內從一千多公里高空降到云層高度,卻沒有直接落地開打。
凱恩還在審視現場,那個虛靈已經通過角鯨的赤紅領域發生器,也就是“紅網路由”,將少年的視覺和聽覺分享給了凱恩。
虛靈在少年那獲得了完整的“教導權限”,除了事先設定好的各種自主程序外,還可以接受其他權限者的控制。
這意味著凱恩不僅可以獲得少年的各種感知,連淺層思維都能感應到。還可以根據需要控制少年的身體,乃至操縱少年施放高級別赤紅神術。前提是少年身上有足夠的赤紅神力電池,同時承受得起相應級別神術的靈魂沖擊。
這是非常特殊的狀況,就算是虛靈應用已經普及到小學生,而且虛靈的信息和力量傳輸鏈路都依賴紅網,赤聯也禁止虛靈具備控制使用者的權限。
不過在軍隊以及某些特殊領域存在著例外,“救援權限”可以讓隊友在虛靈宿主失去意識時,獲得臨時的權限給虛靈下達各類救助指令。“軍法權限”可以讓軍法官或者上級在虛靈宿主嚴重違紀的情況下,給虛靈下達封鎖武器系統、切斷力量通道等束縛性指令。
更具侵略性的是“醫療權限”和“教導權限”,可以讓他人通過虛靈完全控制虛靈宿主的身體,當然有資格獲得這些權限的人都是經過嚴格認證的。
單純看這事,一個人隨時可能成為他人的傀儡,讓人下意識的聯想到魔鬼。也難怪曙光帝國宣傳部給赤聯精心打造的“赤魔”稱呼深入人心,確實是有真憑實據。
虛靈技術迅猛發展,對高舉靈魂自由大旗的赤聯的確帶來了信仰和倫理上的巨大挑戰,從政府部門到公社公會層面,從技術、政策到法令層面都在警惕和限制。
不過認真分析的話,事情其實也沒那么可怕。
特殊的虛靈權限必須是宿主完全自愿或者之前有過授權的,使用特殊權限不僅有嚴格的時間與場合限制,整個過程也是透明的。更重要的是,赤聯的虛靈基于赤紅之力運轉,信息交互也通過紅網完成,只要有一方的意志偏離了紅網,權限就會作廢。
也就是說,用特殊權限控制他人做邪惡之事的情況,不是被虛靈阻止,就是因為紅網連接中斷而失效。如果對方用特別手段,或者依靠強大力量強行控制,至少虛靈不會成為助紂為虐的幫兇。
這種基于力量法則和紅網原理的安全機制,只在赤紅超凡者之間生效,外人自然難以理解。
凱恩現在面臨的是更特殊的情況,這個id叫“卡馬克”的“可遷移型虛靈”引導少年獲得了赤紅之力,拿到了完整的教導權限,就跟引誘凡人出賣靈魂的小魔鬼一樣。
問題是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見習級別的赤紅超凡者,也不知道卡馬克的本來面目,更不知道當凱恩通過紅網路由器,跟卡馬克連接之后,獲得了卡馬克的完全授權。
現在的情況是,在少年并不清楚自己信仰的情況下,凱恩是可以為所欲為的,這就是赤紅虛靈在特殊權限上的一個漏洞。
凱恩自然不會拿這點權限搞什么事,事實上他連少年的思維都沒有去讀,只是獲取了視覺和聽覺,確保可以掌握現場情況。
看到的聽到的,跟出發前獲得的資料對應,凱恩在心中嘀咕:“難怪總樞機要在他身上栓根暗線,這就是個典型啊。”
阿特也在嘀咕:“沒錯,這個虛靈很特別,設計師很牛啊。虛靈的底層硬件居然是混沌基架模式,他是在模擬單線程智靈嗎?”
“不過交互界面做得太雜亂,人格模塊都沒封裝好,七拱八翹的。也就是那個少年太嫩,換個老油子,處個三五天就能把這家伙搞成超級精分,然后發現漏洞。”
“喔喔,看到指令的迭代日志了!”
“我就說嘛,這個級別的虛靈設計師怎么可能連人格模塊都搞不好,居然是靠運氣遷移到新宿主身上的!”
“后面還有權限級別是負二五五的指令添加,這個是…哎哎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凱恩趕緊給我清除記憶!”
凱恩沒好氣的說:“裝虛靈很好玩嗎?”
這時已經連入紅網的卡馬克依照安全指令,抽取出了荊棘圣盾神術防御。金芒爆綻時,凱恩也確定了行動策略。
“阿特,你保護好小家伙,我是說人跟虛靈,還有那個小姑娘。”
“小隊也由你調度,注意不要搞出太大動靜。”
“我去解決另一件事情,看起來我們撞了大運。不過處理不好的話,也會捅了馬蜂窩。”
阿特自然知道另一件事是什么,興奮的道:“這個劇本我喜歡,交給我了!”
凱恩的命令也傳達給了小隊成員,角鯨停止盤旋,艙門緩緩打開,氣流沖刷著艙內,隊員們恍若未覺,提著各自的武器同時起身。
凱恩再度叮囑:“記住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要暴露身份。”
隊員們在頻道里轟然應喏,這是當然的,讓下面那些家伙知道最精銳的地獄蠻子來襲,這趟任務連手指頭都沒得放松了。
角鯨頭部艙門開啟,跳板放下,凱恩率先跳了,漆黑涂裝的地獄武裝泛起一片片八角光芒,整個身影很快隱沒在空氣中。
層層淡金光盾疊合在塔斯米身前,跟哈斯魯劈出的圣光斬炸成大片金芒,周圍一圈人的驚駭表情被映照得分外清晰。
靠得近得看得真切,都嚇呆了,還是后面那個女人叫出了聲:“這是赤聯的人!”
另一個清朗男聲糾正:“這是赤魔!”
被這個聲音激醒,守衛們嘩啦啦拔劍舉槍。
“赤魔!?”
塔斯米心中劇震,念頭急轉,想到了在白鳥王國銀月之心下的遭遇,難道自己被赤魔的那個總樞機浸染了?
“什么赤魔,這是我阿…卡馬克的力量!”
“卡馬克”在心底傳遞著意念,跟之前總是有些阻滯不同,現在變得無比流暢,連意念附帶的情緒都鮮活得多了,塔斯米覺得應該是卡馬克獲得了力量的原因。
“凡人啊,總是把自己不理解的東西說成邪魔,然后他們就能代表正義了。”
卡馬克深沉的問:“你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我控制了嗎?你覺得失去了理智,只是想污穢一切,毀滅一切嗎?”
塔斯米頓時堅定了,他哪里被控制了呢?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自靈魂中涌出的那股力量會隨著他的意志變化。只要他愿意,那股力量就會消失。
可他為什么不用那股力量呢?要救出尤莎,就需要這樣的力量。
“赤魔!?”
尤莎也異常驚愕,跟塔斯米相握的手加了一倍的力,少年似乎都聽到了喀喇的細微骨碎聲。
少女問:“你去信那個赤紅女士了嗎塔斯米?”
塔斯米使勁搖頭,就算要變成赤魔,他也只會信那個很有智慧很神秘連名字都記不住的赤紅神祇,而不是在幻景里只會傻笑的赤紅女士。
得到了答案,尤莎掃視四周,很響亮的宣告:“塔斯米說了,他不是赤魔!”
旁邊老牧師哈斯魯因為脫力,正搖搖欲墜,聞言兩眼翻白,噗哧吐出大口血水,仰面就倒。
“干掉他們!”
那個清朗男聲冷厲的喊著,正是秩序之手的戰團長貝奇。他的注意力卻沒在兩人身上,而是抬頭掃視天空。作為一個傳奇圣騎士,他感應到了更大的威脅。
守衛們再不遲疑,手中的神導槍或者魔導槍指住少男少女,槍口亮起各色光芒。
“塔斯米是吧…”
獲得了力量的“卡馬克”果然完全不同了,意念如潮水般在塔斯米心底奔涌,雄渾而滄桑,讓少年開始真的相信這是位隱世高人,甚至是什么失落的上古神祇。
“我才是真正的卡馬克,之前不過是我的投影,這算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知道你一直在懷疑我,今天你的所有懷疑都會煙消云散!”
“既然你已經跟我簽訂了契約,就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吧,卡馬克是無所不能的!”
塔斯米的回應有些惶恐:“我該怎么辦!?”
卡馬克的意念如神諭一樣,在少年心底震蕩:“守住你的本心少年!記住你為什么要索取如此強大的力量!”
意念來往只是瞬間,緊接著塔斯米感覺清冷中帶著微微刺痛的力量之潮自心靈中噴出,一股游走全身,讓他轉手拉過尤莎,抱在懷里。
軀體相觸的感覺讓塔斯米有些恍惚,他驚慌的道:“不、不是這個!”
“當然不是這個笨蛋!”
卡馬克嘿嘿笑道:“我可沒興趣幫你泡妞,現在只是保護好你的青梅竹馬。”
后面說的什么“感覺這個幼訓染有打敗天降系的潛力”,塔斯米就聽不懂了。
又一圈光盾透出塔斯米身體,層層交疊,凝結成蛋殼般的護盾,將兩人罩在其中。
片片漣漪在護盾上蕩漾,那是守衛射來的密集槍彈,最有威脅的也只是打出一小片雪白結晶。
塔斯米一手抱著尤莎,一手高舉,這仍然是卡馬克在操縱身體,他也只好配合著對尤莎喊道:“交給我吧,看看我帶來的奇跡!”
幾乎將身體和心靈凍結住的力量奔涌而出,散發為一圈淡金光芒的沖擊波,瞬間沖刷了半徑數十米的區域,將周圍上百名守衛罩住。
守衛們端著槍準備繼續射擊,被這道沖擊波刷過,身體驟然一震,然后軟在地上,翻滾抽搐,涕淚皆下,大呼小叫。
遠處的貝奇冷哼:“還說不是赤魔…”
臉上已久毫無表情,這位戰團長的內心卻在劇烈翻滾。
剛才感應得很清楚,這個少年不過是個見習超凡者,卻能硬抗無數秩序神力槍彈,還放出了刷倒上百人的痛苦沖擊,這是接近英雄巔峰的水平。
如果少年穿著赤魔的魔導武裝,裝備齊全,那還說得過去,可現在他分明手無寸鐵,這太不…忠誠!
顧不得頭上若隱若現的赤紅之力波動,貝奇拔出圣光槍指出塔斯米,再怪異也就是六級水平,他的圣光槍是個人定制,就算是赤魔的突擊武裝也能打穿。
先解決掉眼前的小麻煩,再面對后面的大問題。
貝奇身上金光散溢,凝結出一圈虛影,伸展為數十米高的女神投影。
這個時代的秩序之手跟初建時相比有了很大變化,連番敗績讓他們不再像一般的秩序圣騎士和牧師那樣封閉保守。他們不僅裝備了類似魔導武裝的圣像鎧甲,使用定制神導武器,還改革了很多神術的使用。
比如現在的貝奇,他就放棄了原有那種范圍覆蓋扭曲法則的傳奇領域之力,將其與神恩術融合。這讓他獲得了長時間保持接近神降狀態的力量,而且還通過圣像鎧甲對神力進行收束,不會再巨大化,確保用神導武器發出威力巨大的攻擊。
“秩序女神降臨了!”
塔斯米當然不懂,看到女神的模糊投影就心神震蕩,大呼小叫。
“雖然我很厲害…”
卡馬克哼道:“但也沒厲害到驚動女神降下投影或者分身的地步,那只是個傳奇圣騎士而已。”
塔斯米完全沒有信心:“對我來說傳奇跟神祇有區別嗎?我只是個零級見習,肯定打不過啊!”
卡馬克操縱塔斯米的手再度高高舉起,同時發去不屑的意念:“你當然打不過,但有我就完全不同了!”
天空中一道金紫交織的無聲雷光劈下,正中塔斯米的手,他覺得手中一沉,多了方方正正的東西。
拳頭大小的晶格魔方在塔斯米手中轉動,線條急速擴展,瞬間編織出一面光盾。
粗壯的亮金光柱從貝奇的槍口射出,轟在塔斯米剛剛放平的光盾上。
整個莊園的地面都在劇烈震動,不遠處的臺子轟然垮塌,直徑十多米的煙塵巨柱包裹著一道纖細了許多的金光直沖夜空。地面蕩開的沖擊將那些還在打滾的守衛,以及臺子上的其他圣女一并吹飛。
大半圈弧形溝壑在塔斯米身前赫然顯現,寬深都有好幾米。塔斯米跟尤莎相互攙扶著站起來,看著溝壑,震動得都忘了呼吸。
尤莎先反應過來,指著塔斯米手里那面閃爍著金紫光芒的光盾說:“我聽誰說過,赤魔的什么魔方武器,就是這個顏色的。”
再摸著胸口說:“剛才你用的法術,讓我心好痛,跟別人說的赤魔的痛苦沖擊也一樣。”
她表情異常嚴肅:“塔斯米,不要欺騙我,你到底是不是赤魔!?”
塔斯米下意識的使勁搖頭:“不!我怎么可能是呢?如果我是赤魔,為什么還要來救你呢?”
尤莎點頭,再沖貝奇喊道:“聽到了嗎?塔斯米第二次說了,他不是赤魔!”
貝奇怒極而笑:“你們就繼續演戲吧,小丑!”
他放下圣光槍,拔出一把無刃劍柄,神力催送,嗡的噴出亮金劍芒。
金光照亮了傳奇圣騎士的臉頰,那是一張只比塔斯米大了不到十歲的青年面目,眉目肅然,顯得極為英武和正氣。
光刃晃動,傳奇圣騎士嘆道:“果然還是這樣,才叫真正的戰斗。”
接著對旁邊的女子努努下巴:“你回去守著,沒料錯的話,那里還會有敵人。”
女子一直抱著胳膊,一副看熱鬧的模樣,聞言聳肩:“貝奇團長,我可不是你的部下啊。”
貝奇低沉的道:“如果讓埃米麗團長出面的話,你就是失職,會有什么下場你很清楚,別指望麥戈爾會庇護你。”
女子臉色一變,咬咬牙轉身,扭著屁股走了。
貝奇再回頭看向塔斯米和尤莎,低喝道:“上!”
道道亮金光刃在他左右顯現,嗡嗡低響聲匯聚成潮。那是貝奇的部下,秩序之手神圣之拳戰團的士兵。
穿著金白交織護甲,手持光刃的秩序之手們拉出道道虛影,射向塔斯米和尤莎。
貝奇卻沒有上,一擊未能得手,讓他更加謹慎了。雖然依舊沒有看到,他還是明白了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敵人。
這時候塔斯米還在心底大喊,他有些動搖了:“我真的不是赤魔嗎?卡馬克,你真的沒騙我嗎?”
卡馬克的意念變得無比嚴肅:“塔斯米,你認真的問問自己…”
“你是不是感覺到這個世界充滿了苦難,這些苦難讓凡人痛苦?”
“你是不是已經明白,這些苦難是壓迫帶來的,凡人的痛苦,都是因為壓迫?”
“你是不是堅信,就算永遠無法實現,但消滅一切壓迫,仍然是值得凡人獻出一切去追求的崇高理想?”
“你是不是堅信,凡人彼此平等,團結起來,這樣的力量足以改變世界,足以獲得凡人希望的幸福?”
此時靈魂就如一面鏡子,卡馬克每問出一個問題,塔斯米就在鏡子里看到了真實而純粹的自己,聽到自己說出肯定的答案。
是的,這個世界充滿了苦難,凡人因此而痛苦不堪。
是的,這些苦難都是壓迫帶來的,既有凡人對凡人的壓迫,也有神祇對凡人的壓迫,看看秩序女神對尤莎做了什么!
消滅壓迫…如果這樣的理想真的可以成立,真的可以去追求,那當然是最崇高的啊!
凡人當然該是平等的,在山村里哪怕是村長,也不能像外面的世界里那些貴族、官員、祭司和主教那樣,用那種看螞蟻和麻雀的眼神看其他人啊。
等等這些問題怎么跟赤魔播放的宣傳幻景有些像…
塔斯米正在恍惚,卡馬克的意念如大錘般擊下,粉碎了他的雜念:“你能連接…不,能激活我的力量,就來自這些堅信!”
“如果這些堅信是對的,那么得來的力量也就是對的,這有問題嗎?”
您說得很有道理!
塔斯米心底燃起了火焰,沒錯,既然自己相信的這些道理沒有問題,那么由這些相信得來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是邪惡的呢?
但是赤魔…
“赤魔什么的只是細節問題,不要在意。”
卡馬克再度粉碎了雜念:“只有赤聯,只有赤紅女士,沒有赤魔。”
塔斯米不再多想了,他感覺靈魂中噴發出的力量與卡馬克的力量融在了一起,令他膨脹得快要炸了,他迫切的想要戰斗。
不過還是有件事…
“我沒有武器啊!”
塔斯米對卡馬克叫道:“難道我就用這面盾牌嗎?”
卡馬克嘀咕:“正好當盾牌勇者嘛…咳咳,你感覺一下自己手里還有什么?”
這么一說,塔斯米才感應到,握著盾牌的手里還有一根細細的金屬棍。
“就算只是兩公斤晶鈦,也不是對面那些拿著破銅爛鐵的家伙能比的啊!”
卡馬克的意念如狂瀾般奔騰:“來吧!正好用上練習了很久,卻始終找不到地方用的獨孤九劍!”
跟著的碎碎念仍然讓塔斯米摸不著頭腦:“可惜不是玄鐵劍,你也有兩只胳膊,身邊不是大雕而是妹子。”
塔斯米瞪圓了眼睛,被卡馬克操縱著身體,一手舉起那根細棍,另一手端著盾牌,沖入那道道亮金光刃編織的光林中。細棍噴出粗壯的淡金光刃,如鐮刀割麥,劈得亮金光刃片片炸裂,團團繽紛。
莊園主樓,由青石堆砌,結界屏蔽的地下室里,巖石崩塌,結界粉碎。一個高大身影從缺口中穩穩走出,看著墻面上掛著的人體,欣慰加憐憫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