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們,都知道摩亨佐•達羅,沒理由他不知道啊。”
這時候,黃金寶不解道:“既然知道了地方,還要找那書干嘛,不合理呀。還是說,你除了拿書以外,還有別的什么目的?”
一瞬間,高卓的表情,又多了幾分不自然。
乍看之下,王豐就知道,或許黃金寶,一語中的。
“除了書,還有什么?”
黃金寶好奇了,忍不住追問。
“咳咳。”
高卓捂住胸口,岔氣似的咳個不停。
“…好吧。”
黃金寶不問了,轉身道:“王豐,有沒有什么辦法…治療他,或者帶他離開?”
“不用這么麻煩。”
高卓立即道:“我再趟兩天,就能痊愈。”
“別逞強。”
黃金寶勸告,覺得高卓就是嘴硬,或者不想欠人情。但他是好人,豈能看英雄義士,流血流淚呢。畢竟對方欠了人情,才有機會,打聽機密啊。
“確實不用醫治。”
王豐倒是知道,高卓說的是實話。
以對方的身體素質,只要不死…不管多么嚴重的傷勢,恐怕也很快復原。
“喂。”
黃金寶不悅道:“王豐,你們不是認識嗎?多少有些交情吧,難道真要見死不救?沒有想到,你居然這么的冷酷無情…”
“…邊去。”
王豐揮手,把黃金寶撥開,然后走近床邊。
他打量繃帶,盡管有些暗紅,但是細看就發現,內部不滲血了。
說明高卓的傷口,已經在愈合階段,可能已經結痂。
兩天痊愈,不是大話。
“幫幫他嘛。”
黃金寶又湊了過來,嬉皮笑臉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王豐頓時皺眉,看向了黃金寶,有些奇怪:“你和他,不是才認識嗎,感情這么深厚?”后半截話,他沒說。但是弦外之音,他覺得黃金寶,應該聽出來了。
不管是療治,還是帶人離開。
肯定要動用特殊的手段,涉及超乎尋常的機密。
這種事情怎么能輕易在人前顯露?
哪怕王豐知道,高卓已經不是常人了,也屬于異類的一員。問題在于,他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對方不知道自己的底細啊。
這也算一種優勢。
無緣無故,憑什么要放棄優勢呢?
黃金寶當然明白王豐的意思,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不由分說扯著王豐來到了角落,才小聲道:“兩個原因,一是昨晚,多虧了他幫忙踩雷,才讓我們躲過了一劫。”
“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反正這個人情,我必須要還。”
王豐立即反駁:“你不是救了他么,恰好扯平了。”
“所以才有第二個原因。”
黃金寶的聲音,又低了幾分:“你可能不知道,他非常能打。在昨天晚上,哪怕身上中了幾槍,卻一樣硬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
“放在古代,絕對是一騎當千,萬夫莫開的絕世猛將。”
黃金寶的眼中,充滿了激賞之色:“這樣的英雄好漢,不拉攏一把,太可惜了啊。趁著他現在虎落平陽,不雪中送炭,更等何時?”
王豐這才恍然,鬧了半天,黃金寶沒其他意思,只是單純起了愛才之心啊。
不過…
王豐笑了,忽然輕聲道:“他聽見了。”
“什么?”
黃金寶一驚,急忙抬頭環視,沒人啊。
角落啊,哪怕墻壁不隔音,但是隔了十幾米,聲音又小。
誰能聽見?
“你唬我。”
黃金寶一臉懷疑。
“他真聽見了。”
王豐淡笑道:“別說站在這里,就算隔了幾百米以外,估計他也能聽見。”
“啊…不可能吧。”
黃金寶不信,立刻探頭一看。
恰好這時,高卓也側頭看了過來。
兩人目光一接觸,高卓下意識地轉頭,臉上流露出奇異之色。
這反應…正常嗎?
黃金寶直覺,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有些懵:“真聽見了?”
“你去問一問,不就一清二楚嗎?”
王豐給出了建議:“反正你也沒有什么壞心腸,沒必要隱瞞啊。”
“…好像也是。”
黃金寶帶著古怪的心情,重新來到了床邊。
然而沒等他開口,高卓忽然表情一正,沉聲道:“你十分鐘之前打電話,與王豐聯系…他當時應該在國內,為什么才幾分鐘,就抵達印度?”
“啊?”
黃金寶駭然,吃了一驚。
要知道,他打電話的時候,明明是避開了高卓。
還刻意躲到了外面,但是對方竟然聽見了。
這是什么聽力?傳說中的順風耳?
“…王豐。”
高卓掙扎起來了,他呼吸有幾分急促,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潮,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反正他的聲音,也有幾分干澀,輕輕顫抖:“我們合作過兩次…我一直覺得,你應該和我一樣…但是苦于沒有證據。”
王豐走來,隨口道:“現在呢,有證據嗎?”
高卓沉默了片刻,沒好氣道:“你幾分鐘之前,還在國內,現在出現在千里之外的孟買,難道還不是證據…”
“老實說,這樣的事情,連我都辦不到。”
高卓也有幾分震撼:“我也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現在,終于可以確定了,你肯定…非比尋常。”
王豐笑了笑,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也聽見了,他呢想雪中送炭,拉攏你。你呢,愿不愿意,接受這個好意?”
“呃…”
黃金寶臉紅了,這未免太直接,太赤果果了吧。
難道就不能,婉轉一些嗎。
高卓表情,也有幾分陰晴變化。不過很快,他就開口道:“昨天晚上,就是雪中送炭了,這一份恩情,我銘記于心,不敢忘。”
“好說,好說。”
黃金寶一聽,有些開懷,卻強忍住,拍胸口道:“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嘖嘖。”
王豐輕飄飄道:“你是犯罪未遂,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滾滾滾!”
黃金寶不爽道:“求你辦點事,還推三阻四的,還是不是朋友啦。”
王豐才想說點什么,忽然耳朵一動,聆聽了片刻,就輕嘆道:“追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