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島嶼,總共五個寺廟,每個寺廟的底細,都被中年僧人抖個干凈。
不怪他這么健談,主要是偏僻小鳥,方圓幾平方公里的面積,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來。好不容易,王豐等人遇上了“海難”,流落于此。
中年僧人盡心救助,滿足了自己的慈悲心,自然十分開心。
高興之下,多說幾句話,又怎么了?
反正王豐等人,不會介意就是了。他們巴不得,中年僧人透露更多的信息呢。
喝完了姜湯,僧人又抱來了席子。房間、床不夠,他們只能打地鋪啦。
還好天氣不冷,不需要被子。
之后,在眾人的感謝聲中,中年僧人心滿意足,也返回房間休息去了。剩下一幫人,就圍在了寺院中,目光閃爍。
“王豐,你的運氣…真是沒話說。”
黃金寶嘆聲道:“幾個寺廟,修建的時期都不同。你卻一下子,就挑中了這個,修建于永樂年間的廟,厲害。”
其他人深以為然,表示敬佩。
“或許只是巧合。”
王豐淡定道:“寺廟中,未必就埋藏了什么東西。”
“但是幾率,也很大啊。”
黃金寶側耳聆聽片刻,就輕輕站了起來,一邊觀察寺廟,一邊輕聲道:“指不定當年,唐賽兒就在這寺廟中,隱姓埋名,出家修行。”
“總而言之,有殺錯,沒放過。”
黃金寶摩拳擦掌道:“反正今晚,肯定是睡不著的…”
“嗯。”
張楚贊同,他莫名興奮,輕聲道:“剛才大師也說了,島嶼多數是泥沙結構,土壤比較疏松,很容易挖掘地窖。”
“說不定寺廟之下,就是一地窖的黃金白銀。”
張楚壓低聲音道:“不如我們琢磨一下,要是換成我們自己,一般會選擇在寺廟的什么地方挖掘地窖,才比較隱秘,不易讓人發現。”
這叫換位思考。
黃金寶真的沉吟了起來,目光游轉:“佛堂下,或者臥室,都有可能。”
“會不會有夾墻什么的?”
張楚也開動了腦筋,“或者在…”
這話,還沒說完。
冷不防,一陣悠長的汽笛聲,在夜空中回蕩,直接打破了海島的沉寂。
“不好!”
一瞬間,眾人臉色一變,不好的預感,籠罩了心頭。
莫名的直覺,讓他們意識到,或者…
劉金刀,帶人來了。
幾個人對看一眼,立即翻身而起,奪門而出。
“…上山!”
一出門,王豐當機立斷,不去碼頭,反而朝島嶼上,隆起的山丘而去。
其他人隨行,當他們跑到了山頂,駐足眺望之時。立即看到了,在碼頭方向,停泊了一艘大船。密密麻麻的人群,從船上整齊有序下來,集結碼頭。
“…果然,他們來了。”
黃金寶臉色一沉:“沒有想到,他竟然帶了這么多人馬過來。”
“這是要占據海島的節奏啊。”
張楚也吃了一驚:“他還真敢,不怕事后完蛋嗎?”
要知道,渤海距離京津,不算多遠。
在這里搞事,與在太歲頭上動土,也沒什么區別。
劉金刀敢亂來,真是頭鐵。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真是不怕。”
黃金寶不禁搖頭:“說實話,我最怕這種,不講規矩的…”
身份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自然不一樣。
平時和他打交道的,多數是知道他的后臺、背景,所以表面上再強勢,其實還是有一些顧慮的,不敢下狠手。
然而他要是遇上那種敢在自己身上綁炸彈敲詐勒索的瘋子。
他也無可奈何,后臺背景再硬,也沒啥作用。顯然,劉金刀的舉動,也讓黃金寶覺得,對方就是這種瘋子。
談不上怕不怕,也難免有些忌憚。
噠噠噠…
在幾個人觀望之時,只見集結在碼頭的一群人,忽然間散開。
這些人行動迅速,直接涌向島嶼各處。
乍看之下,連蕭景行的臉色,也變了一變:“你們說對了,他們的目的,還真是要占據整個島嶼,然后進行地毯式搜索…”
“那我們怎么辦?”黃金寶眉頭如鎖。
硬拼?
那是自投羅網。
交涉?
強權之下,弱勢的一方,可沒有話語權。
甚至于他們連旁觀的資格都沒有,一會兒,那些人涌上山丘,發現他們的蹤影,肯定毫無不猶豫,一網打盡。
“走,到北邊。”
王豐有了決定,立即轉身而去。
其他人一愣,眼睛一亮。
剛才,他們從中年僧人口中,知道了海島的環境。
南北狹長,呈不規則的長形。南邊還好,比較厚實。但是北邊,卻有零散的礁石,顯得比較荒蕪,地勢復雜。
大晚上的,他們藏在那邊,應該不容易被發現。
只要熬過幾個小時,等到天亮…想必周維也應該帶人過來啦。那個時候,是進是退,也有足夠轉圜的空間。
想到這里,眾人輕快而去,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在他們的身后,隱約傳來了,陣陣喧囂動靜。
幾個寺廟,怕是要遭殃了。
嘆氣歸嘆氣,幾個人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不久之后,他們抵達島嶼的最北邊,聽見了波濤起伏的聲音。
層層海浪,洶涌而來,撞擊在堅硬的礁石上。浪花炸開,化成了濕潤的水霧,仿佛綿綿不絕的細雨,在夜空中無聲而下。
眾人也是在雨絲,飄落在臉龐上,才知道這種情況。
王豐環視一眼,就直接道:“大家散開,各自找個地方,仔細藏起來吧。”
“嗯。”
其他人沒意見。
畢竟呆在一起,目標太大了。不如分開,反而不容易察覺。
當下,眾人散開,才藏好。
一群人就追來了,他們提著電筒,在礁石縫隙中按照。光束交織,慢慢搜尋,似乎篤定,這里肯定藏了人。
對此,幾個人也無奈,他們知道…或許是中年僧人,透露了玄機。
沒辦法,估計整個島嶼,就中年僧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在這些人的搜尋下,一個個個相繼落網。
沒人反抗,畢竟強弱對比太明顯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實投降也有一些優待。
問題在于…
王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