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何均有了覺悟,顧不上驚怒,急忙回頭,仔細打量油畫。
只見這時,半杯茶水,滲入了畫中。溫熱的茶水,已經熔解了一些顏料,使其如珠痕似的緩緩流下…
油畫,頓時毀于一旦。
但是何均,卻不急不怒了,反而瞠目結舌,驚喜交集。
因為他發現了,在熔解了一些顏料之后,畫布的上面,還有一些痕跡的存在。
這些痕跡看起來,像是地圖…
霎時,何均狂喜:“畫中有畫。”
“或許。”
王豐看了眼,也露出一點笑容。
事實上,他也只是,在賭一把而已。
沒有想到,賭贏了。
要是錯了…
呵呵,反正不是他的畫,毀了就毀了,沒必要心疼。
就是這么任性。
接下來,也不需要王豐吩咐,欣喜的何均,也急忙盛了一壺水,加熱成溫水之后,繼續潑在了油畫上。
嘩啦…
熱水浸漫,大片大片顏料熔解,流了下來。
不久之后,一幅清晰的地圖,清晰地映入兩人的眼簾。
“就是這個…”
何均十分激動,湊到了地圖面前,仔細的觀察。但是研究了片刻,他一頭霧水,好心情蕩然無存。
主要是,看不明白呀。
地圖以許多曲折的線畫成,其中還有圓圈,三角狀的幾何圖形。
還有一些,大大的波浪線,也不知道表達什么意思。沒有具體的參照物,看到這個路線圖,肯定要兩眼抹黑,迷茫無知。
“…老板。”
何均看了片刻,不得不回頭,請教道:“這地圖,什么意思呀?”
“不知道。”
王豐很坦然的樣子:“等我研究清楚了,再告訴你。”
“…哦。”
何均表示信了,一邊點頭的同時,一邊把地圖的細節,牢牢記住腦海中。
沒想這時,王豐掏出了手機,隨手拍了兩張照片。
然后他示意道:“好了,東西你搬走吧。”
“誒?”
何均愣了:“老板,你不把畫留下來,仔細研究嗎?”
“有地圖就行了,這畫你拿走,自己看著辦吧。”王豐揮手,示意何均,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別煩自己。
“呃…”
何均懵了,覺得自己這個新老板,貌似很隨性呀。
不管怎么說,他還是聽從了吩咐,把畫布折疊了起來,再收拾了玻璃框架,然后無聲無息閃出了房間。
他前腳才離開,外面就有人敲門。
王豐沉吟了下,也有幾分預料,隨手把門打開了。
蕭景行等人,魚貫而入。
三個人坐下,目光灼灼,看向了王豐。
意料之中。
王豐懶得多說了,直接把手機甩了出去。
黃金寶眼明手快,一抄手就把手機接住了,然后打開屏幕。
一幅地圖,讓他驚訝。
“這是什么…”
黃金寶瞇眼,不斷縮放地圖,研究其中的全局、細節。
“何均來過了。”
反正三人也知道投名狀的事情,王豐也不打算掩飾什么,直言不諱道:“他把帶來了維克多的油畫,我破解了其中的機密,最終看到了這個地圖。”
“…哈!”
黃金寶興奮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行,厲害。”
“不過…”
興奮歸興奮,研究片刻之后,他也忍不住皺眉:“這地圖,什么鬼?”
他看不懂,直接遞給了旁邊的張楚。
張楚瞄了兩眼,就很干脆交給了蕭景行。
“埃及的地圖嗎?”
與此同時,黃金寶沉吟道:“回頭我把埃及的地理環境,全部調取出來,弄一個模型,再與地圖匹配一下。”
這是高科技的便利。
很多時候,不需要自己辛苦對比。
“沙漠!”
冷不防,蕭景行開口道:“地圖上的波浪線,應該是沙漠。之所以,畫成了波浪狀,就是在暗示,沙丘變幻無常,不是固定的標點。”
“那些小圓圈,還有小三角,才是固定的地點。”
蕭景行冷靜分析道:“至于最中間,那一塊較大的斑點,應該就是綠洲,維克多祖先曾經到達過的地方。”
眾人沉默了片刻,眼中透出感嘆。
“蕭景行,還是你行。”
黃金寶贊嘆道:“果然,只有投錯的胎,沒有叫錯的名。”
什么亂七八糟的。
蕭景行白了一眼,繼續分析道:“不過整個埃及,至少有百分之九十六的區域,屬于沙漠地帶,這太廣泛了。”
“所以也不能確定,這地圖上的沙漠,到底是哪里。”
蕭景行思索道:“況且,這是幾百年前的地圖,也要考慮到時過境遷,各地的環境,與現代有很大的區別,更不容易匹配。”
“是這個道理。”
黃金寶贊同,然后琢磨道:“也就是說…哪怕地圖到手了,你也不可能,直接把維克多撇開,自己私下去尋寶。”
“因為只有他,才可能知道自己的祖先,當年迷失在哪塊沙漠中。”
黃金寶冷靜道:“有他的指點,我們也能少走一些彎路。”
“我們?”
王豐問道:“怎么,你們對這事,也感興趣?”
“廢話。”
黃金寶沒好氣道:“你覺得,我們兩個…真的只是為了尋寶,才進行各種探險嗎?我們純粹是享受這個過程…”
“懂了,這是富貴病,太閑了,喜歡刺激。”
王豐點頭,表示理解。
豪門子弟嘛,多少有這毛病。
出生之后,衣食無憂,從來不為生活困擾。
沒了目標,空虛無聊之下,自然有許多人,想要找一些樂子。墮落一些的,自然是燈紅酒綠,奢侈無度,甚至連毒都敢碰。
比較上進的,就是名車名表,古玩收藏,各種藝術品。
還有一些,就是比較另類的。
蹦極、探險、跑酷、沖浪、賽車,游走于生死之間。
黃金寶,蕭景行,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這是什么精神?
勇于作死的精神啊!
“哼。”
這不是什么好話,不過黃金寶也認了,他意味深長道:“王豐,都這么久了,你應該也明白,這個世界并不單純。”
“黑的,白的,各種關系網,層層牽連、纏繞,只要是人,都擺脫不了。”
“很多時候,你自己想辦點過線的事,就會發現寸步難行。”
“但是這種事情,在我們眼中,卻輕而易舉。”
“所以,繼續合作吧!”
“大家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