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寶摩拳擦掌,早把什么隕石城,拋在了腦后。
相比虛無飄渺,還不確定真假的隕石城,尼古拉二世寶藏,卻是觸手可及。這么豐厚的寶藏,哪怕吃不了大頭,但是只要狠狠咬上一口,也絕對富得流油。
在說話之間,外頭果然有人來訪。
一行十幾個俄國官員,在外交人員的帶領下,魚貫而入。
他們的目光閃爍,笑容可掬,很和善的模樣。大家都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來意。但是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
虛情假意,虛與委蛇。
王豐表面應和,神思都不知道,飄飛到了哪里了。好久之后,他才恍惚回神,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喊他名字。
“怎么了?”
王豐定了定心神,一點掩蓋自己失神的意思都沒有。
對此,一幫外交官…笑容不變,還是這么的熱情洋溢,彬彬有禮。
“維克多先生,邀請你參加晚宴。”
張楚在旁邊解釋。
“哦。”
王豐環視一眼,無所謂點頭:“好呀。”
“…期待您的光臨。”
一幫俄國官員表示滿意,又聊了幾句,然后走啦。
幾個外交人員隨行,禮送他們離開。不過其中卻有一個人留下來,專門解釋道:“這位維克多先生,他的背景…有幾分復雜,你們要注意。”
說罷,他微微一笑,也跟著走了。
“誒?”
張楚愣了:“多復雜呀,也不說清楚。”
“…我找人問下。”
黃金寶目光一凝,轉身打起了電話。不一會兒,有人給他回復了信息,他抄起手機一看,頓時驚訝道:“果然很復雜…”
“說說看。”
其他人表示好奇。
“這人的祖上,那是沙皇麾下大臣,在革命的前夕,卻奇跡般地投靠了…咳咳,反正搖身一變,就成為了功勛。”
“之后一家子,勇于作戰,在幾大重要的戰役中,都付出了犧牲。”
“滿門英烈呀,所以幾經風雨,始終屹立不倒。”
黃金寶嘖嘖稱奇:“最讓人感嘆的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維克多先生的父親,又在風雨飄搖之際,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舉家安然度過了陣痛期。”
“可以說,一百多年來,維克多先生的家族,或許不是俄國政壇上的常青樹。”
“但是他們的資歷很深,關系背景,確實是錯綜復雜。”
黃金寶意味深長道:“有許多證據表明,維克多先生的家族背后,有歐美的一些勢力的影子存在。問題在于,連我們都能調查出來的情報,沒理由俄國高層不知道呀。”
“但是人家,照樣風生水起,倍受信賴…”
“這本事,也是一絕。”
黃金寶感慨,一臉佩服之色。
“與外國勢力有勾結,這也不死,確實厲害。”
張楚驚嘆,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這很正常。”
蕭景行隨口道:“就像每個國家的軍隊,都有所謂的鷹派、鴿派之分。在政壇上,由于一些需要,自然也要有所區分。”
“比如說,日國官員,有親中的,有親美的。”
“這些官員,真的很喜歡中國,或者很親近美國嗎?”
“未必…”
蕭景行搖頭:“說到底,還是政治需要。”
“說不定,這還是一個信號。讓一個背景復雜的人,負責這么復雜的事情,本身就很值得玩味…”
“哦哦。”
張楚恍然大悟,事實上他懵懵懂懂,不是很明白。
王豐也不懂,他懶得琢磨,直接道:“不要想太多,總之堅守底線就是了。”
“沒錯,就是這個理。”
黃金寶深以為然:“不管怎么說,一定要捍衛我們自己的利益。”
基調定下,大家安然參加晚宴。
地點是在郊外,一棟比較古老的城堡。
從外面看,城堡磚石在風雨歲月的摧殘下,顯現出斑駁的痕跡。
但是進入內部,卻是一片奢華的場景。一盞盞水晶燈光,十分的絢爛、璀璨。
柔軟的波斯地毯,華麗的花紋,增輝映彩。
自助晚宴,來了許多客人。
男男女女,衣冠楚楚,燈紅酒綠,還有美妙的音樂。
空氣中,彌漫著上流社會的氣息。
類似的聚會,王豐還真是參加過幾次,但是依舊不適應。他在侍者托盤上,隨手提了一杯紅酒,就走到了角落。
一條幾百米的寬敞長廊兩邊,懸掛了一幅幅油畫。
王豐寧愿欣賞油畫,也不想與人打交道。
太累…
張楚也是這樣,在這熱鬧的晚宴上,他也有些放不開,束縛感很足。所以干脆跟在了王豐的身邊,亦步亦趨,打量著這些油畫,不時評點幾句。
“嘖嘖,這畫…”
張楚搖頭晃腦道:“涂抹得太濃艷,一看就知道是古典主義畫派的作品。”
“你還懂油畫呀?”
“不懂,瞎說的。”
張楚面不改色:“反正你也不懂。”
好有道理,王豐無話可說。
兩個人本想,安安靜靜的欣賞油畫,然后度過這無聊的宴會。
可惜,他們想法,注定落空。因為這時,晚宴的主人,維克多先生,直接迎了過來,長笑道:“王先生,歡迎光臨。”
“多謝款待。”王豐舉杯示意。
寒暄,客套了幾句。
維克多笑容不改,愈加的和善:“王先生,你也喜歡油畫藝術嗎?不過說實話,這里的作品,只能說一般…”
“在我書房中,卻有一幅,我家族珍藏了數百年的油畫。”
維克多微笑邀請道:“如果兩位有心,倒是可以隨我,一同前去參觀、欣賞。”
這是要私聊的節奏呀。
王豐與張楚,對看了一眼,也有了決斷。
“好。”
王豐點頭,隨后道:“張楚,你去叫上蕭景行、黃金寶,他們兩個,也十分喜歡油畫。既然維克多先生,這么的熱情,肯定要叫上他們。”
“免得事后,他們抱怨我們自私,有好事情不帶上他們…”
說話之間,他轉頭道:“想必維克多先生,你不會介意吧。”
介意啊,能拒絕嗎?
維克多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不過還是違心道:“當然不介意。”
只要外交人員,不跟著來,就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