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聰明的記者,拍了張王豐的照片之后,再通過圖片識別搜索一下。幾分鐘之后,關于王豐的資料,就顯示在屏幕中。
“原來是他呀。”有人感嘆:“那個隕石飛家里的幸運兒。”
“不止呢!”
另外的人,多查詢了幾分鐘,頓時覺得淘到了金沙,喜悅異常:“看到沒有,蕭王孫手上的寶石,叫什么眼的,就是他賣給蕭王孫的…”
“這是他的官微,你可以關注一下。”
“原來是認識的…”
一幫人驚訝,目不轉睛的觀看起來,畢竟大家也弄不清楚,蕭景行突然拿出緋紅之眼,到底想要干什么。
炫耀?嘲笑?
“隕石熔了,不管做成了什么東西,你把它拿來。”
就在這時,蕭景行開口道:“我不介意拿緋紅之眼,與你交換。想必你,也有興趣,把緋紅之眼,拿回去吧。”
“啊!”
“什么?”
眾人一聽,嘩然一片。
作為當事人,王豐更是呆了,十分錯愕。
“交換?”
保持沉默的張楚,瞠目結舌之余,念頭百轉,忍不住開口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從來不撒謊。”
蕭景行冷然道:“也不屑撒謊。”
這倒是真的…
一幫人輕輕的點頭,怎么說蕭景行也是公眾人物,更是蕭王集團繼承人。
商業集團,信譽第一。至少表面上,要講誠信。在眾目睽睽之下,應允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抵賴。也正是這個原因,大家才會這么震驚。
緋紅之眼,稀罕的奇石,八百萬啊。
這是蕭景行,在官微上明碼標價的公示,屬于眾所周知的事情。
現在他居然舍得,拿這么昂貴的東西,去換…
等等,到底換什么東西來著?
一幫記者頭疼,隔得遠,聽不清楚呀。
其他人不知道,張楚卻清楚呀。他眼珠子,溜溜轉動,心思活絡開了。隕石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把劍坯,半成品。
拿劍坯換回緋紅之眼,怎么看都是很劃算的事情呀。
想到這里,他悄悄地扯了下王豐的衣袖,嘴巴看似緊閉,其實通過“腹語”,小聲道:“王豐,他應該不知道,隕石變成了啥樣子,我覺得可以干他一票…”
這樣的好機會,不容錯過啊。
王豐心中一動,若有所思。他沉吟了片刻,忽然轉身打起了電話。信號一通,他低聲說了幾句,就收起了手機,然后一言不發,找了張椅子坐下。
蕭景行很有耐心,既沒問,也不催促。
詭異的氛圍,也讓一幫記者迷茫,弄不清楚狀況。如果不是,七八個保鏢的存在,恐怕這些人也要暴動了。
十分鐘過去,有人匆匆而來,進門叫喚:“王豐…”
“老杜,這里。”
張楚急忙招手,解脫似的迎過去。這段時間,他壓力很大呀。他感覺,王豐與蕭景行,就好像小說中的江湖高手,在無聲交手,暗潮洶涌。
在夾雜在其中,受到無形氣壓的沖擊,非常難過。杜南星來了,恰好打破了僵局,讓他松了一口氣。
最重要的是,杜南星不是空手來的,還帶來了劍坯。
當初,王豐背著張楚,在湖泊中浮上岸,然后被警察帶回去協助調查。劍坯這樣的“兇器”,肯定不允許隨身攜帶,所以交給杜南星保管。
這段時間,杜南星就帶著劍坯,一直呆在縣城。
才接到王豐的電話,就匆匆而來。
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一進入政務大廳,也察覺到了,廳中那詭異的氣氛,十分的奇怪…
張楚快步迎上去,伸手接過了以布條纏住的劍坯,然后聲音輕微,飛快囑咐道:“一會兒多聽多看少說話,等回去再解釋。”
“…嗯。”
杜南星錯愕,不過還是機靈點頭。
張楚滿意微笑,再拿著卷得好像棍條似的劍坯,快步走回去交給了王豐。按照他的本意,接下來應該是王豐直接把劍坯交給蕭景行,然后拿回緋紅之眼。
以物易物,完美。
之后,蕭景行扯開布條,看到了劍坯,后悔了…
呵呵,塵埃落定,落子無悔。
大庭廣眾之下,就算蕭景行吃了悶虧,也要打碎牙齒和血吞,不可能翻臉。
至于這樣做,會不會得罪了蕭景行…
張楚不怕,他相信王豐也不會有這個擔心。因為經過這事之后,恐怕以后也沒有與蕭景行打交道的機會啦。
利益動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先賺他一筆,有啥后果再說吧。
張楚內心之中,已經磨刀霍霍了。然而就在這時,王豐的舉動,讓他大吃一驚,眼珠子差點瞪落下來…
哧哧哧。
只見這時,王豐慢條斯理,把纏在劍坯上的布條逐一剝開,使之露出了青灰色,表面粗糙不起眼的劍身。
“王豐,你…”
張楚急了,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王豐置若罔聞,扯開布條之后,把半成品的劍舉在半空,緩緩環視四方,最后視線落在了蕭景行身上,認真道:“劍名隕星,隕石的隕,杜南星的星…”
“這是我的朋友,荊山最好的鑄劍師,歷時一個月,親手鍛造而成。”
王豐鄭重其事道:“我相信他,不僅現在是荊山最好的鑄劍師,以后還會成為中原最好的鑄劍師,甚至世界最好的鑄劍師。”
“…王豐。”
旁邊的杜南星聞聲,表情變得極為復雜。
激動、慚愧、熱血沸騰。人生得一知己,也足夠了。雖然他還是沒搞清楚情況,但是他相信王豐,絕對不會坑害自己。
然而不管王豐說得多么動情。其他人定睛一看,卻是一陣…驚愕。
隕星劍…名字還行。
但是質量…狗屁,哪里有什么質量。一把劍,看起來,就好像是以廢鐵,隨便做成劍的形狀。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鐵片。
這樣的玩意,送去垃圾收購站,也賣不了幾個錢吧。
一時之間,許多人交頭接耳,紛紛搖頭。
質疑聲,傳入了張楚的耳朵,也讓他癱坐在椅子上。
完了,坑人大計,徹底泡湯。
他很無奈,覺得王豐太實心眼了,難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