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死了就升級 夏廣背著小號的黃金棺材,不緩不急的跟隨著那白色小女孩。
路徑崎嶇,有些地方甚至是直上直下有著兩三米高度的斷層,還有些需要凡人需要涉水而過的小山泉,步過其中,水顯得有些難明的陰冷。
也許是天色快暗了。
路徑逐漸變小,而覆蓋在自己意識上的薄紗卻是微微動了起來,夏廣感受著,這些紛亂似乎...是在讓自己的情緒變得暴躁,若是不加克制,心底的各種惡的情緒都會被勾引出來。
隨著前進。
這種暴躁的情緒,則是變本加厲了,在看到山村的那一刻,甚至是爆炸開了。
夏廣感受著腦海里諸多情緒,暴虐的、貪婪的、好色的,種種情緒讓心都變得無法正常。
他抬起頭,觀察著已經到了面前的山村。
簡單石碑寫著“井村”兩個字,紅漆如血,在暮色最后一縷光芒里,有些模糊。
過了地界標記,則是一棵四人環抱的古樹,夏季綠葉正繁茂,此時樹下卻是有一個村姑,帶著三個小孩在嬉戲。
村姑穿著粗短麻衣,手腕,腳踝都是露在外面,白嫩光滑,長發過了肩,正在胸前的凸起了布衣的雙峰前繞了半個弧,雙腿并著靠著樹下,此刻她正和三個小童不知說著什么,嘻嘻哈哈的笑著。
小童然后便開始繞著這大樹,開始了追逐,兩個小女童,一個男童,皮膚都白的很,而其中一位女童就是剛剛探頭的那一位。
村口除了自己外,還站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正是那白蓮教的板寸頭男子簡真樹,還有一位似乎是疏路的農民扮相。
這兩人正盯著遠處樹下的村姑,咽著口水。
夏廣放任自己的心緒,卻發現腦海里閃過的念頭無非是“殺殺殺”,以及將那村姑剝光了如何如何。
就在想著的時候,那白蓮教的男子,以及疏路的農民已經無法克制自己,便沖了進去,遠處的美貌村姑驚慌失措,可是她才剛剛爬起,就被按倒了。
夏廣將黃金棺材隨手解開,放置在一旁,跟隨著心意,然后走進了這山村里,那村姑的尖叫求饒,如同最催情的藥在刺激著自己。
難怪,這簡真樹曾經看到盜賊屠戮山村,原來那群人也未必是盜賊,而是受了這種情緒蠱惑的路人。
夏廣邊走,邊是思索著。
其一,這山村每日都在不停的吸引著人過來,方式是通過小女孩或者小男孩。
其二,被吸引來的人心緒會變得無法煩躁,心底黑暗的一面會被全部引爆,然后對這里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其三,簡真樹沒有說謊,數日之前,他看到的山村確實是被屠戮一空了,如此就可以推斷,這山村在毀滅后,可以被某種神奇的力量重建...或者說是恢復原樣,周而復始。
這樣的特質...
夏廣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右手,皮膚之下還藏著諸多墨色游絲,也是這般,被佛火燃燒殆盡了,卻會死灰復燃,然后更加濃郁、黑暗。
這么一想,突然對這詭異的地兒還有了些親切感。
“不要,不要,求求你,別,別碰這里...”
村姑的喊叫聲,令男人血脈膨脹,心中燥熱之感越來越強,而遠處孩子的驚呼有令人煩躁無比,似乎一刀宰了才舒坦。
夏廣再側頭,看著那簡真樹,以及疏路的農民,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兩人一個拿著村頭樹下擺放的收割鐮刀,去追那些小孩了,還有一個卻是撕爛了美貌村姑的衣衫,按住了她的腿。
“煩躁!”
雖然可能是幻境,但這樣的場景還是令夏廣心里有些隔閡,抬手便是兩道真氣射出,撞擊在白蓮信徒和疏路農民的背后的穴位上,兩人身形一定,便是無法動彈了。
這突然的場面,讓那還在叫著的村姑,還有遠處驚惶跑著的孩子們愣住了。
四人同時看了過來,夏廣也不虛,與她們一一對視,然后燦然一笑:“姑娘,孩子們,沒事兒了。”
村姑:...
兩個女童一個男童:...
四對幽怨的眸子盯了過來,似乎在責怪他破壞了自己的好事。
夏廣冷笑一聲,直接掙脫了那覆蓋意識上的薄紗,但入眼的卻并非廢墟,而依然是村莊,那村姑,小童依然如同原本模樣,只是少了些心頭的煩躁而已。
就在他掙脫的這一刻,四對眸子變得陰冷起來,直勾勾盯著他,然后轉身就跑,很快藏進了屋舍后,墻壁后。
整個山村一片靜寂,除了被點了穴,暈眩在地的那兩人,再無其他活物。
夏廣閉目感受,確是空無一人,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任何存活的跡象,那村姑和小童們像是徹底消失了似的。
天色不知何時已經徹底暗淡下來了,山間橫風掠過孔穴,鬼哭狼嚎,時而切切,時而哀怨。
月光明,心慌慌,鋪設出一條白花花的泥土道,這算是村子里的主道了。
夏廣順著道,走向了村子中央密集的建筑里,兩側除了陰森的樹影,還有磚瓦房茅草房甚至空曠的豬圈,拐角處則是有一口黑磚井。
走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
又或許空無一人,就是明顯到完全可以忽略的異常。
只不過當夏廣回到原地時,眼皮卻是微微一跳,因為那被點了穴道的兩人卻是不知何時消失了。
要知道,此刻這一處山村可以完全籠蓋在夏廣的意識之下,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兩個人消失,這就等同于是人間蒸發了。
“有趣,真是有趣,一次鬼影,一次爆發,就讓這土地上多出了這樣的玩意...唔,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性質的。”
夏廣抬頭看了看天,月色很明,流云經天,時而投下斑駁影子。
這本是個很好的晚上,只是不知為何,身處此地,遠處那山間蟲豸的叫聲卻是淡的很,輕的很,如同隔了一層薄膜。
初步搜索并沒有任何發現,也沒有那簡真樹描述的人頭燈籠。
夏廣決定進行深入的調查。
他推開了一扇又一扇門,在農舍里仔細搜索,然而除了些農具農資發酸的稻谷,以及簡單自制的木桌木椅,墊著老土被褥的床,一些鍋碗瓢盆的廚具,卻是什么也沒了,便是連裝飾的畫,也是大紅牡丹,庸俗的很。
這位裹著金袍的大周神武王,細細搜索著,連床下都沒放過,起初還有些戒備,后來幾乎就是期待著開門殺之類的事情發生,然而都沒有。
門中皆是空空蕩蕩,值得一提的是都很干凈,像是有人每日打掃,維持著屋內基本的干凈清潔。
走了一圈又一圈。
第四次經過村字拐角的黑磚井了。
夏廣忽然略有察覺,停下了腳步,猛然回頭,卻見到一只蒼白的手從井底伸出,搭在了這井的邊緣,五指慘白。
隨著他目光的轉動,那五指猛然縮了回去。
“佛火燈。”
神武王心中一動,遠處樹葉便是紛紛飛起,涅槃佛火也是瞬間度在了碧綠的葉子上,浮在夏廣身周,也照亮了周圍的環境。
往前走到了井邊,探頭看了看井底,水面幽深,極多佛火的綠葉飛入其中探路,頓時照射出水底的一張人臉。
再細看卻是自己的臉,再細細看自己那張倒影的臉下面,還有一張臉,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那張臉詭異的笑了起來。
夏廣伸手,五指張開就是一套。
強大的吸力帶動著井水激射而起,那張詭異的臉也隨之被揪到了眼前,正是剛剛那個村姑,只不過此時,她的模樣卻是換了。
皮膚枯皺慘白,雙瞳極大,五指指甲似五把割草的鋒利鐮刀,背部隆起,脊骨近乎破體而出,顯出一道道骨結,令人想起某些遠古動物的殘骸。
抱著進行攻擊一下試試的想法。
夏廣把手掌捏了下去。
一聲輕響,手中的那張臉爆裂開了。
然后那無頭的尸身便是落回了井水里。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弱小。”
夏廣語氣淡然,手卻是往后一探,手指夾住了剛剛斬來的似是鋒利的金屬。
他轉過身,身后不知何時站著三個小童,每個人手上都是抓著一把極大的斧子,斧口紅艷,像是剛見過血。
其中距離他最近的白色小女孩,正握著斧柄在掙扎,只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這男人那雙指如山。
如果換做其他人,怕是早被這小童無聲無息的砍了頭。
夏廣隨意道:“力氣不小啊。”
但三個小童并沒有任何開口的打算,又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會說話,彼此對視一眼,發出尖銳的怪叫,便是撲了過來。
轟轟轟!
三聲瓜裂的聲音,三名小童便是和那村姑去井底匯合去了。
夏廣靜站片刻,目光自然地掃過井口,黑石磚砌成的,有些年歲了,顯得很古老,而有著特有的陰冷,只是...他關注的并不是這些,而是那磚瓦里云絮狀的圖案。
從里到外,像是環狀一般,一環一環,而如今第七層環剛剛與靠里的一層融合在了一起,而變成了六層環。
夏廣并不是驚訝這圖形,而是感覺如此情形似曾相識。
是在哪里見過呢?
略作回憶,便是恍然。
那時候自己還年幼,騎著麻雀途徑大沙漠,那詭異綠洲的古墓里,爬行的蜘蛛老嫗死后也是層顯示出如此圖案,只不過當時圖案是在地面,是從九環變成了八環。
再一比較。
這七環的村姑顯然比那九環的老嫗厲害些,難道這是它們的等級?
死了,就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