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一笑,他走到葉子前蹲下,拿起一個紅得發紫的果子笑道:“對啊,它們,這都是那群猴子送過來的,基本隔個三四天送一次。不過前天已經送過一次了,今天怕是知道來客人了,就又送了一次呢!”
薛洋將手里的果子拋給曼莎,然后將整個大葉子捧起往屋內走去,
曼莎跟在薛洋身后追問道:“它們為什么要送果子過來?”
“我不是說現在感覺它們在保護我們么?雖然說森林里能吃的不少,但是能不能找到還是一回事呢,有時候我們找不到吃的,就能啃野菜蘑菇。然后某一天突然發現屋外會有野果和某些動物的肉出現,像是專門送過來給我們的一樣,后來發現是那群猴子送來的。我有時候覺得像被包養了一樣,完全調轉了身份。”
薛洋扭頭朝曼莎做了一個鬼臉,繼續說道:“有時候它們受傷了也會主動過來找我,以前可不會,現在聰明得像人一樣,我想這一片地區這么安全,也是有它們的功勞吧。”
“它們很厲害?”
曼莎并沒有感覺到那群猴子有多厲害,比起軍區里的那些異獸好像要弱多了。
“所以我才說之前它們只是和你鬧著玩啊!”
薛洋想起自己當時被它們救時它們突變的模樣,忍不住甩了甩頭,將腦海里的畫面甩飛。
不要想太多,就當它們還是以前萌萌的模樣吧!
薛洋沒有明說,但是曼莎也明白了,那群猴子也是厲害的異獸,但是她真的沒有感覺到什么,看來它們是有什么隱藏的辦法了。
野果被薛洋洗干凈放在了盤子里,然后去收拾自己的房間了,他準備將自己的床讓給曼莎,自己拿被子去哈倫大叔那打個地鋪。
曼莎跟在薛洋身后轉了轉,又被他趕出去了,讓她去椅子上休息。
曼莎環顧了一下屋內,覺得沒什么好奇的,便出了大門,圍著木屋轉了起來。
空氣中傳來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些像寨子里老人抽的旱煙的氣味,順著煙味,曼莎轉到了屋后。
哈倫大叔坐在一塊青灰色的大石頭上,一邊抽著旱煙一邊望著遠山發呆。
銅制的煙鍋桿被擦拭得發亮,可以看出平時哈倫大叔有多寶貝它了,一定每天都擦了無數遍。
白色的煙霧從煙鍋頭中慢慢升起,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味,但是哈倫大叔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緩緩呼出一股白煙后,彎腰撿起地上一根細樹枝,撥了撥煙鍋頭,又抽了一口。
察覺有人在看他,回頭一看,正是被薛洋帶回來的小丫頭。
哈倫大叔小心翼翼地四處張望了下,確定薛洋沒有在后面才松了口氣,他朝曼莎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丫頭,你別和薛醫生說看到我抽煙了哈,被他知道了又得說我了。”
哈倫大叔現在也就這點愛好了,但是薛洋不讓他抽,畢竟對身體有害,抽多了不好。
更重要的是,薛洋發現哈倫大叔采摘的煙葉長得也有些不一樣了,懷疑是不是也異變了,所以才不讓他抽,誰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但是哈倫大叔卻覺得現在的煙葉味道更好了,常常躲著薛洋抽。
曼莎點了點頭,她看到這個模樣的哈倫大叔,突然鼻子就有些發酸,不禁想到了寨子里的那些老人,很多也是這樣聚集在一起,一邊抽旱煙一邊聊天,這是她為數不多的關于寨子的回憶了。
見小丫頭鼻子有些紅紅的,哈倫大叔招呼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問道:“丫頭,是不是想你的同伴了?別怕,這里大叔熟,明天就幫你找找,實在不行我們就找猴群們幫忙,它們一定會幫你找到同伴的!”
這一點曼莎到不是很擔心,她現在確定溫瑤一定就在附近,在看著她的表現,如果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她是不會出現的,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到底要到什么時候。
“聽說你和薛醫生說了不少外面的事,也和大叔說說。”
哈倫大叔的話里夾雜著很重的口音,聽起來有些費勁,但是曼莎卻覺得很親切。
她慢慢說著一些基地的事情,說到后面也說起來自己的經歷,和小伙伴們躲在深山里,被突然出現的小姐姐帶回基地,一起出門歷險過,也在見到過喪尸攻城,遇到過可怕的異獸,后面又在軍校學習等等。
哈倫大叔一邊抽著旱煙一邊安靜地聽著曼莎的講述,等她停下來后敲了敲煙鍋頭笑道:“小小年紀,經歷很豐富啊!比大叔強多了!”
他抬頭望著遠處,語氣帶著感慨:“我就知道的,國家一定會挺過來,政府一定會想辦法,這樣恐怖的現狀一定也會過去!”
哈倫大叔將煙鍋放下,拿起了身邊的另一樣東西擦拭起來,曼莎發現是一桿獵槍。
或許是曼莎說的一些事情讓他想起了過去,哈倫大叔一邊擦一邊對曼莎說道:“這里面已經沒有子彈了,也就擺個樣子,但是它陪了我三十多年了”
哈倫大叔以前是村子里的獵人,打獵為生,他曾經獨自一人打到過一只大野豬,是村子里有名的神槍手,野雉野兔羚羊各種鳥類,沒有什么他打不到。
“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我造的殺戮太多了,所以我老婆才會年紀輕輕就得病走了,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兒子最后也跟自己像仇人一樣,更是十多年沒見了。”
哈倫大叔抬手擦了擦眼角,又胡亂抹了一把臉,平復了情緒后繼續說道:“所以當時國家說要封山禁止打獵我也沒意見,后來要招守林人,我就報名了,想著自己前半生殺戮過重,這后半生就來贖罪好了,用我手里這桿獵槍來保護它們。
那時候好幾種野生動物都數量稀少,甚至瀕臨滅絕了,在大家的努力下,它們的數量一年一年的增長,我也很有成就感。”
哈倫大叔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處,“這里,曾中了一槍,是被盜獵者打的,當時他們想要撲殺一種珍稀的羚羊,不過最后還是被我們都抓住了!我這一生也就感覺后半生才算是值得,所以他們要離開這去什么基地我拒絕了。”
哈倫大叔望著遠處郁郁蔥蔥的山林堅定的說道:“我死,也要死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