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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八十章 你看人家說話怎么就那么的雅

  關蔭還不知道這事兒呢,蹲國子監樹下,這人正和一群老學究掰扯呢。

  “不能這么輕易下結論,老夫子的形象還要再詳細地規劃一下。”薛佑麟意見很明確,既然要拍好的宣傳片,那就不能著急。

  態度大家都是這樣,但再拖下去,恐怕會有變數。

  “有人已經找上門來了,要求把宣傳片交給他們拍。”李森也過來了,上次造就獎,這家伙跑的快,根本沒沾邊,這次分內之事,人家一大早就到了,手里還拿著設計的老夫子形象。

  關蔭道:“早有預料,不過,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來吧?”

  “問題就在這,找的不少人,還是代表你的朋友來的。”李森道,“宋鶯兒要當推廣大使,據說也受到不少壓力,有人說,鄺友德沖五星,就該把機會讓給鄺友德,畢竟是朋友嘛,鄺友德還沒你們小團隊的渠道和人脈,就更應該給機會。”

  這不是扯淡么。

  一看打不過,就來攀交情,這事兒,估計會把宋鶯兒惹怒。

  鄺友德要沖五星,宋天后不沖嗎?

  沒渠道,你經濟公司是干什么吃的?

  自覺有天王的架子,你就不愿意往天后團隊跑,這怪誰?

  “那是想試試宋天后的反擊了,不用管。”關蔭問,“這宣傳MV還有誰想競爭?”

  “鄺友德也在爭取,聽說還聯系到圣人的后人,不過,那邊比較傾向你,聽說掌握話語權的已經動身北上,不過,有個部門對你意見很大。”李森道。

  不用說關蔭都知道,教委。

  “蝲蝲蛄不叫,照樣種莊稼。”關蔭道,“要是鄺友德自己來說…”

  “那也不行。”薛佑麟第一個否定,“形象根本不符合,鄺友德演戲太注意形象,身上也沒有春秋讀書人的氣質,在國子監這,他過不去。”

  然后,老先生批評關蔭:“這是大事,你不要想著顧忌誰的臉面。”

  這不是顧忌誰的臉面的問題,這是利益,誰都不想退縮。

  “他們早干什么去了?”孔賀西更激進,“前幾年,我們被人家洋人的文化壓著打,想找個推廣大使,一個個這個推托,現在想來?這個鄺友德,大是大非面前很容易搖擺,哪方有利倒哪方,在那個圈子里口碑好不好我不管,在國子監這,哪怕沒人可用,我也不會通過他。”

  啥事兒把孔老師惹毛過?

  “你不知道,前兩年,孔子學院剛找推廣大使的時候,就因為西方媒體說是什么文化侵略,這個鄺友德居然把老孔的邀請沒當回事,還把老孔黑拉黑了。”李森怒道,“逆水行舟的時候他往后退,眼看著順風順水了,他跑來要這個機會,想都別想,國子監沒一個人會通過。”

  薛佑麟根本就沒想讓別人來,老夫子能文能武,你明星就算有高科技配合你能演出那種氣質?

  身高八尺,兩條腿能沿著黃河走一圈的人,一般人哪來那種精神。

  “還是你上,但今天不能拍,形象沒設計好,那就繼續設計,該著急的一定要著急,不能著急的就要往后面放一放。”薛佑麟道。

  關蔭看看坐旁邊跟好學生似的王先生,問:“王先生有什么好的意見?”

  王先生沒裝傻充愣,道:“說來說去,看到利益都想上,這是一場反擊戰,既然是文化上的事情,那就在文化上打回去。”

  那不能。

  “等圣人后人到了再說,人家的影響力不弱,既是圣人后人,又是中興丞相后人,雖然不在臺面上,但影響力在那擺著,人家要不認可,那還要做別的工作。”薛佑麟表示,“要是他們帶著人來,國子監這不通過,看他們怎么辦。”

  這就是打架的節奏了。

  關蔭想想,覺著孔家沒那么傻。

  這事兒,估計孔家還沒徹底下定決心。

  北上帝都,首先要去祭拜孔潤東,然后看安排,也許會得到皇帝的接見,畢竟,當年在改變讀書人壟斷文化,提高工科地位和待遇的事情上,孔潤東是帶著半個孔家干的,而且近代的一些大是大非問題上,孔家還是比較開明的——就是有一件事,現在都成千古謎團了,當年我軍北上的時候,孔家第一個站出來表態支持,在東西兩邊聯合的問題上,孔家不但兩邊奔走溝通,還付出了大半個家族被小鬼子屠戮一空的代價,這事兒,孔家為啥那么明智?

  那可是堅決的保王派。

  關蔭沒說破,他估計,孔潤東那貨給留下什么錦囊妙計了。

  就說眼前這事兒,關蔭認為,孔家北上也未必就是帶著態度來的,很有可能是要看三巨頭的意見。

  要不,跟三巨頭聊聊,讓他們找別人去?

  這就比較欠打了。

  “到時候人家也會到國子監來,中興丞相是終身國子監祭酒,還是帝都幾乎所有高等學府的創始人,孔家不來國子監祭拜說不過去。”看兩眼國子監旁邊的大殿,里頭就有孔潤東的塑像,很沒正行,穿戴讀書人似的,也蓋不住一身匪氣,最搞笑的是那家伙居然腰里別著一把大刀,越看越覺著也是個惹事精,關蔭就說。

  薛佑麟出主意:“你得跟三巨頭說說,這事兒,就得讓你來。”

  憑什么?

  “你是惹事精,這種事情你不上說不過去。”孔賀西幸災樂禍,“你看看,中興丞相都看著你笑。”

  關蔭有點毛骨悚然,別,我跟他不是一路的,別把我倆往一塊兒拉!

  “回頭你去燕王府看看,那是中興丞相永久府邸,后來改成紀念館,你去了解了解這個人。”孔賀西還給出主意。

  關蔭撇嘴,了解啥啊,那貨整天除了惹事兒,就是跟外人開戰,回到家不是給柳如是畫眉,就是給董小宛熬粥,據說這貨最愛卞姐姐的玉足,那荷花塘旁邊,專門建給卞姐姐住的別院里,墻上還有孔丞相月下捉玉足的畫像呢,據說是那貨自己畫的。

  所以說,江湖傳說孔丞相跟卞姐姐的那點破事兒,那是絕對的,不是風聞!

  但是關蔭很好奇,那貨的正兒八經的夫人,那可是武將啊,也不知提刀敢砍吳三桂的孔丞相跟夫人之間有啥情趣活動。

  你看,這貨跟柳如是,那是畫眉,跟董小宛,那是研究廚藝,據說還有誰撞見過倆人在廚房摟摟抱抱不可名狀來著——應該不是據說,因為很快的,傳說中撞見這事兒的李香君小姐姐就成了那貨正兒八經的如夫人了。

  還有,跟顧姐姐蕩舟折柳啊,跟陳圓圓停車楓林啊,還有個寇姐姐,據說倆人沒事兒就研究下面的吃法…

  那大夫人,那也是巾幗豪杰,就那誰,自稱大王的小張,就被這位曹將軍走馬梟首了,而且這位也是個風情萬種的人兒,敢沒出閣就跟孔潤東人約黃昏時,扁舟懶解衣,這倆人能沒點事兒?

  心中存疑,關蔭虛心求教:“各位大師,我有一事不解,愿聞其詳啊。”

  那你說。

  “這中興丞相吧,那也是個風流人物,可是這歷史書上我咋只看到這貨搶陳圓圓,拉著卞玉京秀足就不放手,為啥沒看到這貨跟曹夫人在馬背上啊,小樹林啊…”話沒說完,這家伙就被揍了。

  孔賀西喝道:“口胡!”

  李森訓斥:“不要臉!”

  一幫老學究斥責:“我們還想知道呢!”

  這個…

  算了,這是真心話。

  要說得薛老先生,老先生慢悠悠,指著關某人下定義:“三流野史文人!”

  關蔭不服:“我這叫探究歷史。”

  孔賀西就說:“那你回家跟你夫人探討去。”

  然后,孔賀西挑眉:“令小師妹表白那么多次,你們就沒‘一夜紅燭驚窗花,羞飛燕子來年歸’?”

  關蔭茫然,你說啥,我聽不懂。

  “老孔的意思就是說,一晚上,也不是,說不定大白天的,你們辦點破事兒,把人家燕子嚇得直到來年才敢回來。”李森眉開眼笑,幫孔賀西解釋,其實就是詩句粗俗化,還追問,“你跟我們偷偷說,這事兒你辦了沒有。”

  關蔭回頭怒批:“三流野史文人!”

  倆老不修壓根不在意,孔賀西還說:“人家中興丞相都辦的事兒,你害什么羞,再說,你那臉皮,還能害羞?”

  關蔭回頭沖圣賢廟裝模作樣拱拱手,嘴里叨咕:“同志哥啊,別怪我,這倆三流野史文人實在太嘚瑟,我幫你教訓教訓他們,回頭你告訴我,你跟曹夫人之間的那點事兒,我保證給你寫成三流野史!”

  為啥叫同志?

  倆穿越的,那可不就是同志么。

  薛佑麟嚴肅擺手:“別瞎說,這兒距離中興陵不遠。”

  關蔭立馬縮下脖子,舉頭三尺有神明,是該敬著點兒,就沖人家幫著崇禎朝的人,熬過小冰河期,打敗野蠻,回頭還把疆域擴大到現在這版圖,該敬人家。

  可是真想知道這位跟夫人們之間的事兒啊,學習學習,要帶著學習的態度去考究。

  然后,大少爺苦逼了。

  王先生回頭就批:“你看看人家,說故事都出口成章,那么的雅,你看看你,就是帶個女網紅去酒店,你也只會說‘臥槽,好大,好白’,你就不能學著點嗎?”

  關蔭打個哆嗦,臥槽,還有這樂子?

  大少爺欲哭無淚,你別聽風就是雨啊,什么時候有“好大好白”這話了?我明明是說“說吧,想要啥”,你不能造謠啊。

  再說,那贊美多發紫內心,要換你你能咋說?

  不大?

  不白?

  那接下來就是“滾”字當頭了,這事兒從沒干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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