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景姐姐聽到外頭有聲音,連忙趴在窗子上往外一打量。
下炕!
景姐姐可是不穿襪子絕不出門的人兒!
現在?
趙姐姐迷迷瞪瞪正做夢呲好呲噠呢。
忽然感覺腿上被蹬了一下子,爬起來一看立馬跟著下炕了。
干啥去?
“肯定有好事。”趙姐姐哼唧道。
景姐姐連襪子都沒穿,穿上棉鞋就往外面跑呢。
這能沒點好事情嗎?
后面跟著仨大妖精一起沖了出來。
“放下!”
這五個沖肩膀上扛著五個袋子的鐵頭娃喝道。那架勢真攔路打劫一般的兇狠。
關蔭很生氣,憑啥就放下?
景姐姐小手兒搭在一個袋子上摸,下一秒眉眼帶笑。
她是這么說的哈。
景姐姐勸道:“這么沉的東西你說一個人扛著多累啊你放下讓仙兒扛兩個!”
對對對你放下。
仙兒往袋子上拍了一巴掌。
嗯,沒吃過的呢。
由此可見這妖精對大師哥的熟悉程度。
五個大妖精,一人得了一袋子。
趙媽在當中窯炕頭一看,搖著頭忙自己的去了。
還得納鞋底子呢哪來時間管他們。
就是很不好,這幫女妖精簡直把那孩子當棉花糖。
她們是想咋捏就咋捏想捏成啥就捏成啥。
“多虧這孩子脾氣溫和,要不然…哼!”
這句話把梁媽嚇壞了。
你確定那孩子脾氣溫和?
那微博上罵得群丑束手的那人是誰呢?
“哇啊——”
一聲清脆的大哭驚動了眾人。
李小子被院子里的動靜給驚醒來了。
李媽只好哄:“李小嘰你別急,有好吃的會給你,不哭不鬧給的多,趕快記著這道理…”
這都什么破話啊。
李媽振振有詞還:“要惹得她姐姐心煩連他奶粉都給他揚了。”
對啊。
要惹急了李天仙那還真會扭著弟弟一頓巴掌呢。
不過這孩子又從哪弄了一堆好吃的?
關蔭扛著袋子直奔窯洞,嘩啦一下打開嚇壞了丈母娘。
梁媽吃驚道:“你把誰家打劫了?”
關二跟在后面點頭:“我哥那是打劫誰的人啊?那是村民們自愿奉獻的。”
“別胡說,我就是囚了他們很久,快看,這還有木瓜——小姐姐你先往后退,不要聽到木瓜就往前沖了,這玩意兒沒功效!”關蔭一手扒拉開媳婦兒們還告誡,“這個不能多吃啊,一兩口就行了,我還得做烙餅呢。還有這核桃,你們快幫忙摘出來都,吃過炒面核桃包子沒有?想吃就幫忙。還有這芽面,我求了他們很久才給了點兒,今天解解饞。另外快把那盆子找十來個放水,這有酸杏干,毛桃干,香蕉梨梨干,還有點杏核呢,一會兒人手一把鉗子都捏開。”
小姐姐拍了一把,說誰需要木瓜呢?
你不知道咱家最苦惱這個的第二人就我?
“但是不都是酸杏干了嗎,為什么要分開裝?”她全然不解。
關蔭挨個給介紹:“這是燕麥黃杏干,這是接杏干,這是老杏干,雖然都是酸杏干,但混在一起味道變了就。蘋果干放著,那個是紅香蕉蘋果干,那個是黃香蕉蘋果干,那個是六月仙蘋果干。酸桃干也要分開來,大的是毛桃干,肥的是蟠桃兒的,仙兒你別急,這個要清洗!”
仙兒奇怪道:“你不都說了不干不凈吃了沒病了嗎。”
瞎說。
“等下給你洗,冷水鎮,放點糖,酒谷面饃冷點家在里頭吃吧,你肯定最是喜歡。”關蔭挨個找,“娃兒媽吃這,路上我用水沖過,嘗下,酸酸甜甜最開胃。”
大師姐搶來一把,一吃果然很開胃。
“你為啥不把別的洗一下?”
大師姐果然討伐。
趙媽跳下地,抄起鞋底板就打。
你這不是主動找茬兒么。
“都有,口袋里,哎喲…”關蔭還沒來得及掏,就感覺有啥東西滋背上。
趙子睿氣得跳腳:“李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小子坐在炕上笑呵呵地拍手憨笑。
這小子尿了。
還尿了趙子睿一身。
當然,尿在大姐夫背上那是沒注意到啊。
關蔭回頭看著自己的后背欲哭無淚了。
我一千塊錢的羽絨服啊!
“嘿嘿,呵呵,哈哈。”李小子哪管得了那么多就顧著樂。
仙兒抄起笤帚來,李小子哧溜一下鉆進親媽懷里啥也不敢笑了。
“欺負人沒完了是怎么著啊。”仙兒氣的不行快。
算了。
咱總不至于跟一個小屁孩計較啊。
“還好沒尿到袋子上來。”關蔭嘟囔著。
李媽笑的前仰后合,順手要了個杏干兒給李小子塞嘴里。
親媽!
李小子哇一聲大哭,卻抱著杏干兒用剛長出來的門牙嗑著讓口水流了一口水簾。
什么叫人聲鼎沸?孩子哭大人笑加上一幫不成器的鬧。
這才叫現實生活。
關蔭換了衣服,跑門外喊一聲。
熊孩子們回來吃好吃的啦!
就見那嗖嗖嗖一陣風聲,一幫小孩子們跑的跟風車車似的。
哪呢?
好吃的哪呢?
還留著呢嗎?
很快的,院子里搭起了十幾個小馬扎兒。
一幫小屁孩兒們坐在太陽坡下,翹起了二郎腿,小手兒攥著一把好吃的,這個吃一口甜的,連忙又塞一個酸的,立馬齜牙咧嘴叫一聲好吃,又塞一塊甜的。
小可愛捏著一個杏干兒吹,噗噗噗翻來覆去吹幾下才扔到嘴兒里。
好酸!
但系很好呲噠喲!
二小姐蹲在旁邊也噗噗噗吹三下,然后翻來覆去檢查一下扔一個酸杏干兒。
“酸!”
二小姐向小可愛匯報:“介個闊是你爸爸囚惹村民很久才得到的哦!”
小可愛點頭:“爸爸綴稀飯和人家講理,估計系人家感謝噠叭——飯熟惹嘛?!”
三句話不離吃。
這是頭等大事對吧?
二小姐就特別贊同這點。
為啥?
“咱們是農民的后代,就得翻來覆去為了吃飽飯。小可愛稍等,小姨姨粗馬,片刻定有好消息報上來!”她還叫一聲得兒駕,一把酸杏干兒全塞嘴里,一邊嚼一邊酸的擠眉弄眼,可是就不吐,為的就是那股子酸勁兒。
溜達到廚房,門口坐著四個妖精,景大趙二正在洗桃干兒,李三在砸核桃,一邊砸一邊往嘴里塞,得空就給那仨塞點。小姐姐盤腿坐在草墊子上,手里拿著個小鉗子,咔嚓一下捏開個杏核,看一眼,念叨著“甜的”扔左邊,再捏開一個看一眼,咕噥句“不甜”扔右邊,左邊的快一簸籮了都,右邊的屈指可數。
你道是怎樣一個屈指可數?
小姐姐捏十個伸手抓五六個。
她會玩,一個一個扔空中仰頭啊嗚一口吃。
“我算是明白老財主為啥破落的,就你們這種當地主婆兒的小德性有啥家財萬貫都先吃空了。”二小姐連忙把最后一把甜核兒抓手里,美其名曰中和下酸味,“我剛吃了一把酸杏干兒。”
你說啥都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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