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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三百四十七章 棉襖反穿,鄰里平安

  (文學度)

  關蔭總覺著村里的人看他就跟看二傻子似的呢。

  那能不奇怪嗎,大清早不在家帶著滿山跑啥呀。

  “吃飽了,躺炕頭上最熱乎。”一堂哥蹲自家門口說。

  關蔭忍了下,忍不住了啊。

  “你那肚子吧,再不減我估計嫂子遲早扔了家里健身球。”關蔭嘆息道。

  堂哥大怒道:“我這叫富態!”

  “你還一身病,三十來歲了,小心三分鐘。”關蔭好心提醒道,他覺著自己是說鍛煉。

  堂哥冷笑:“我明白你為啥跟狗攆著一樣,五個那的確讓你吃力的很了。”

  關蔭暴怒:“你個彈力球憑啥說我呢么。”

  堂哥起身背著手一搖三晃哼著“火辣辣的情歌火辣辣的唱”進門去吃飯。

  不過像彈力球?

  “沒事,媳婦枕著還舒坦。”

  這人看得開。

  關蔭眼珠一轉興沖沖回家。

  小姐姐剛躺下,見他進來秀足蹬了一下。

  愛嗎?

  “快躺著,一會兒給你們聽個響。”

  關蔭鉆到糧食屯后一頓翻找。

  五只大妖精,挨個爬炕沿,你打算干嘛?

  關蔭找了一大堆鞭炮,褲兜里一揣樂顛顛出門。

  媳婦兒們集體贊:“找打還是他專業啊!”

  關蔭沒干啥,就跑堂兄弟們家里,挨個往院子里扔了十個大地紅——點著的那種。

  我讓你們彈力球!

  我讓你們睡懶覺!

  我讓…

  哎喲臥槽趕緊跑!

  全村沖出十幾個穿大褲衩子披著棉襖的好漢,站在自家門口齊聲罵。

  老九!

  你就是個欠打的貨!

  關蔭跑老遠蹲山頭上哈哈笑,冷不防一堂嫂抄起搟面杖沖出來。

  老九!

  你給我下來!

  我有幾句話跟你講!

  “你侄子醒了,你來給喂飽。”

  堂嫂很彪悍。

  但這事兒咱不能夠啊。

  “我主要是怕我哥跟你鬧。”這人不怕死跑去招惹全村惹不起。

  這下好,早飯剛做好幾十個婦女跑家里來。

  干什么?

  “這小子太壞,你們五個就不能讓他睡懶覺?是不是辦法不行?”這幫人把五個大妖精堵院子里質問。

  彪悍的堂嫂就蠱惑:“再淬火的精鋼都熬不住…”

  以二小姐的彪悍都竄進廚房反鎖門了。

  在村里,你敢惹這幫既在城里混又在村里橫行霸道的同輩女大王?

  關蔭付出一頓飯的代價。

  吃飯的時候,堂嫂還說呢。

  當年的鄉上,有個三十多歲的老光棍。

  那人特流氓。

  “我們這算啥,那會的女人才叫惹不起呢,”堂嫂掐著蔥,吃一口點頭,“是這個味兒——那小子跑村里口花花去,被全村同輩女人堵在井口,大冷天,扒光扔桶里,七上八下整,十五米水井,半小時不到,那小子慫得以后見了雌性蒲公英,八十里外就喊奶奶,還有個夜踹寡婦門,被全群女人大半夜堵在村子口,大熱天,扒了外套扔到水溝,差點被蚊子吃了,那幾個二流子,現在都不敢回鄉上。”

  好狠!

  “不能怪女人,村里有時候的確特別愚昧,你說有些二胰子,就是腦子進水沒念到書的垃圾,一天到晚就記著炕頭上是不是勾引個別的女人,可以說,城里的二百五流氓流氓在耍流氓知道去哪,村里又沒錢,所以啊,建設新農村,要不根除這些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毛病那就沒啥好結果。”堂嫂嘆氣說,“我看書里說,舊社會的農村,那就是賊窩,外地人過關,要敢在村里住下,有錢的殺人劫財,沒錢的拋尸荒野,也只有新社會,才把社會改造成大晚上敢出門擼串,大部分人怕鬼不怕人了。”

  這是在別的村當駐村干部的人。

  “要跟你們說,在村里,你們該擺架子就要擺出架子,最好跟你們男人一起出門,不要見誰都主動問,有的人,身體在新世紀,靈魂在舊社會,把愚昧當榮耀,把流氓當成績,你敢給好臉,有些人敢坐在山頭上開腔,對這些垃圾,該動手動手,該動刀動刀,不把他們先打服了你們在村里就只剩生悶氣了啊。”堂嫂們吃完飯,給弟妹們傳遞新經驗。

  景姐姐驚訝地問,難道村里就不管這種人么都。

  咋管?

  “打一頓,鬧的是兩家的矛盾,關鍵是,這種人腦子里有水泥柱,你越是在意,他們越上頭。”堂嫂們說道。

  關蔭洗了鍋,出來聽了兩句背著手出門了。

  “嘿,我說你是不是怕我們不敢揍你了?”堂嫂們大怒。

  一堂嫂忽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小子在村里走一圈,三歲的驢不敢開口,三十歲的流氓不敢吭聲,三百歲的妖怪,見了他也得喊個爺,十里八鄉那個膽大的敢來找他打?”大堂嫂怒贊,“有這小子在,咱村里就沒人敢放肆。對面山敢有流氓,那個鄉都得哭泣,難怪咱們這過個年都沒人敢唱《五典坡》。”

  這么狠?

  一沒見過關家三霸主威風的堂嫂很懷疑啊。

  “我想起來了,剛駐村那會,那村就有個鐵頭,不配合工作,我們敢上門,人家穿著褲衩坐在門檻上喊黃調,去了幾次后,忽然乖的跟孫子似的,我還不明白,現在想通了,村主任喊過,我可是關家村的媳婦子啊。”那位駐村干部堂嫂撓頭怪笑。

  合著這家伙打得十里八鄉至今還在惆悵?

  “估計是真的,你們沒見過,我剛嫁過來,關大關三去打架,關二在磨刀,村頭有一家,孩子整天不學好,光聽一群老光棍唱放羊調,也不知說學校哪個女老師了,好像當時氣得女老師連夜打鋪蓋走人了,那家伙,把那小子堵在泄洪道打的據說血刺呼啦,家長去攔擋,那倆跳起來把家長打的滿山跑,可狠了。”大堂嫂爆笑,“你們不知道,勸架的人坐在山頭上,黑壓壓一片看著,光聽四爺在那喊,可不敢把人打死啊,就沒一個敢下山,從那會開始,來關家村教學的老師,尤其女老師,就沒一個被騷擾過的,一有點情況,立馬跟關大通報,關大剛畢業,關三接上班,這個下手最是狠,把人打了還要不見血,有個挨打的,為報仇苦練三年,半路上挑釁,被關二摁在墳頭上打到太陽快落山了,這三個狠人,給關家村打出了無人敢惹的名氣。”

  景姐姐不服,我怎么覺著我那老公就那么的溫文爾雅?

  你看他從來都不仗著權勢打人。

  “可能是你們對他的誤解太深。”景姐姐肅然起敬。

  我老公對委屈呀。

  被全村人這么描述呢都不帶生氣的。

  哇——

  “九叔啊,我再也不敢啦!”

  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跟警報一樣在關家村爆發了。

  堂嫂們一聽。

  你家孩子挨打啦。

  年輕的堂嫂一聽,哦,我兒子。

  沒事。

  一個消息如一陣風穿過整個塬。

  “沒事小心點,關家村的那個霸主專門回來打你們了,再不聽話我去把人家叫過來,打死你個兔崽子。”

孩子都鳥悄了!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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