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帶著姐姐妹妹們趕赴西南的時候,他的文章跟吏部會同三法司總結的文章一起發在了內外刊物上了。
內部的還好說,咋說的也只有三巨頭知道。
但外刊上的可就讓不少人討厭了。
你這不是把人重新劃分成兩個陣營嗎?
建設的事情不要談這些!
還有人拉出最近比較火的一電影,你看藝術就行了干嘛討論對錯呢?
“這是對藝術最大的扼殺!”發行商有話要說的。
禮部就懟了一句:“不講對錯就是最大的對錯!”
結果人家敢硬懟。
你一講對錯,我們還怎么制作?
“所以?”禮部被這個腦洞驚呆了。
只要不講對錯你就能制作?
只要講對錯你就無法制作?
那你最好別制作了吧。
“這文章,有點講形勢的意思。”不少網友看出了點名堂來。
目前形勢下…
算了,那里頭講的很清楚。
“這次把話說的這么清楚,大有新形勢下認清‘誰是敵誰是友’的問題,而且把矛頭對準有些人,是不是意味著要進行全面整頓?”這才是不少網友關注的焦點。
更重要的是,這次的文章是號角還是警告呢?
關蔭不關注這些,他知道這些文章發出來就意味著什么就行。
飛機剛落地,他被當地一些官方人員包圍了。
前幾天,關蔭批評過這些地方單位和媒體的。
“關老師,主要還是咱們這地方太窮了,想抓住一切機會。咱們窮地方不容易啊。”知縣先說難處,只要你聽了我的難處就能理解我。
至于說這兩天正在震動各行的文章,那跟我窮山溝里的知縣有多大關系啊?
那是你們大人物搞的活兒,我只需要蹲著這個位置就可以。
關蔭沒給對方面子。
他把手機拿出來讓對方解釋一下什么叫“我們的特色”,合著那一場戰爭就成了你們一個小縣城打的了唄?
還有呢。
“你給我解釋一下什么叫陵園應該是你們的?”關蔭最厭惡這一點。
什么都想搶,什么都敢搶。
有人搶西門慶故里,有人搶秦檜故居。
甚至有人還在給馬家搞傳記,為的就是吸引人去花錢。
還不能指責,一指責人家立馬給你哭窮。
我都窮到這地步了,你還要求我正三觀嗎?
知縣見狀道:“這是他們先搶我們的…”
哦,你一座山被搶了所以就在這種嚴肅問題上搞大新聞啊?
“這也是老百姓說的。”知縣覺著自己做的沒錯。
關蔭再沒給對方面子,直接聯系早就派來的隊伍。
“把劇組官微成立了,向外界發布我們的態度。”關蔭不想跟當地一些人磨嘰。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人家已經開始行動了。
正在逐步推進的劇組里面,工地上正在修建工事等戰場所需。
山底下,有來看熱鬧的游客和當地人正在圍觀。
關蔭的車一到,立馬讓開一條通道。
但通道兩側的買賣,卻讓關蔭一下子火了。
有人悍然打出紀念的名義,消費著為我們打江山的烈士們。
什么搪瓷缸什么紅背心,這還算只是蹭熱度。
最過分,有不少人竟搞出什么“偵察兵大逃生”游戲。
我們的部隊是守軍,曹操換成了對面的偵察兵。
“幫我挨個買一套吧。”關蔭給后面的安保隊伍打電話說。
關蔭剛來到駐地,還沒等他鉆進工事檢查下。
“買不起。”安保人員打電話匯報。
那東西充其量既賣幾百!
“小零件最便宜的一百,比如‘益智類游戲模板’需要七八百,說是用上好的槐木做的,還都是陵園附近的料,最貴的是酒,當年供應的酒現在成了主打的特色,上頭公然寫當年的特供酒,還有人把那位‘兄弟們,老哥替你們報仇’打印在上面了,一瓶酒最便宜三千三百三十三,還有托,這邊開的所謂農家樂也以此為主題,還掛著牌照。”安保人員道。
關蔭抄起工兵鍬在石頭上剁了兩下。
看來,有些事情不砍幾個腦袋是無法讓有些人理會的。
是知府搞的還是知縣搞的?
甚至是節度使?
“知縣,知府壓根不知道這件事,還以為我們跟知縣有某些聯合呢。”隊長說,“我剛托人問過了,知縣說,這是你的要求,知府根本沒敢問,連派人下來都被打了回去,另外,這里有個啥七爺,縣里的著名企業家,啥代表,還是個所謂慈善家,這些產業全都是他的,據說手底下有一幫當年的兵。”
扯淡。
那些人都老了哪來那功夫啊。
“考察下,行成資料和匯報,我回去的時候要用。”關蔭想了下,沒先驚動知府。
這事兒有他的責任,至少一個縱容的過失免不了。
他更沒想到的是,他剛坐下來人家打電話請他了。
“關老師,我們正好開一個發展區域經濟的會,有時間指導嗎?”知府態度很謙遜。
關蔭一想這話得當面講。
背后搞你那是當面講完了才搞,不教而誅的做法不可取。
“一會到。”關蔭知道對方在知縣府等著他呢。
那邊就很高興,認為關侍郎是給面子的人。
不派車,這要派車肯定要挨罵。
但那邊的車就那么幾輛,你們看著適當照顧一下。
最好不要在路上停頓,過來講兩句話贊揚一下你們開發經濟的行為就好了。
萬萬沒想到,這也能出問題。
關蔭還奇怪自己的車怎么一路綠燈呢,忽然就有一輛車從旁邊竄了出來。
一輛黑色的天子車,車窗開著呢。
司機還沖他揮舞了一下胳膊。
關蔭一皺眉,這么開車很危險啊。
更危險的還在后頭呢。
他的車在后面跑,前面那輛車就跟開路一樣。
你要想快,我就壓制你。
你要慢下來,我就在前頭帶著你。
安保車隊迅速插上來,可誰都沒想到的是人家也有車隊。
十多輛轎車從一旁竄出來,直接把關侍郎的車隊沖成了幾段了。
關蔭這下要沒看出點問題就制杖了。
他油然想到了一個人。
關東曾經很出名的人物。
哦,現在還有不少制杖在盡情歌頌的垃圾。
有人還驕傲地宣布,那是那片土地上最有勇氣的人的代表。
“問一下,那輛四個零打頭的是誰的車。”關蔭當即讓人查詢。
這一查,對方的底細還真讓關蔭吃驚了。
縣令的車牌,人家說要就要了。
“面子嘛。”這是對方的理由。
“七爺。”回復的人還有點害怕。
該不會是…
“回。”關蔭當即命令車隊調過頭。
不去了。
干嘛?
“去找節度使,問一下,這個人是土皇帝還是閻王爺,另外,讓緹騎在這邊的人給我調查一下,做過的好事,我要知道,做過的壞事,我更要知道,查。”關蔭真被激怒了。